第一百三十一章 雖然不知道什麼叫戰術後仰,
但是顧興言還是慢慢的靠在椅子背上,一撫腦門:「這是早想到咱們前頭去了,果真是後浪更比前浪強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起。」
邵良平搖頭晃腦又把茶端了起來:「康門主有學問著呢,學院里弄的那個古典軍事研究,很有點意思,我去旁聽了幾節課,也是受益匪淺吶。
旅長,回頭你和學院商量商量,趕到休息日,也派幾個人給咱們培訓培訓。」
顧興言一翻白眼:「嗯哼,軍民聯結的事兒,你自己找指導員說去,我是管不著。」
邵良平茶還沒送到嘴邊,一聽他這麼說,連忙放下了:「別別別呀,這事兒不還得您這當家的旅長說了算嘛。」
顧興言一擺手:「你甭捧我,捧我也不去。對了,正好你要去見指導員,說的也是學院的問題,還有個事兒你帶一嘴。」
隨即顧興言一臉正色擺出一副說正事的樣子:「那個……你和指導員說一聲,讓他和學院商量商量,再派探索隊科考的時候,就往戈壁里去,別老盯著荒原。
那邊還有國際友人呢,這些學者一根筋,保密守則跟白髮了似的,人家一捧一哄什麼都往外說,這保密工作不好做呀。
再說了,有維克多這幫人在,咱們也不好多派人手保護他們,這馬上大戰將起,多危險,對吧?好好勸勸那幫學究,能研究的地方多著哪,早晚都是咱的,跑不了,啊,好好說說。」
從他開始擺正事臉,邵良平就端起茶杯,擺出一副「這麼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演,你就繼續演」,「編吧,我聽著呢」這種媳婦抓住丈夫買了文玩手串兒的樣兒。
對著這麼一張臉,顧興言越說,話頭兒就越軟。
等他說完,邵良平一抿茶水,頭也不抬:「要不老李你去?」
李得庚那邊已經在收拾面前的東西了,水杯蓋也扣上了,日記本也合上了,椅子也推開了,人都半起了:「旅長,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邵參謀長去找指導員,我去安排物資了。」
邵良平一臉無奈:「哎?老李?你這……老李?」
李得庚撥開凳子就走,一邊走一邊說:「你就去~吧,我要去找他,准又要喝酒,指導員你還不知道,人菜癮還大,你這少兩瓶兒啊,跟他正合適。我先走了啊,旅長。
那個,小康,回頭咱們溝通一下物資的事兒啊,回見。」
這個「見」字,就是在這小會議室門外出的聲兒。
康王懵懵懂懂的點頭,點完了才想起來這人家哪看得著去,低頭看看自己端著的酒杯:
「(⊙o⊙)…少兩瓶兒?白的嗎?」
邵良平清了清嗓子:「那行,我去,行吧,我去……嘶……哎呀我怎麼攤上你們這麼一幫貨,胃疼。」
說著話,人已經卷著東西走出去了,比李得庚可快多了,沒辱沒了職業者身份。
康王就更懵了,這就散場了?好像……怎麼著旅長做啥決策了嗎?後繼行動有方向啦?他一時間沒搞懂:這個會……我開沒開啊?好像就我不知道要幹啥啊?
顧興言也開始收東西,看他迷迷糊糊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哈哈,沒事,他們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唉,指導員那個人吧,其實哪都挺好,就是好喝一口,問題是他酒量不行,啤酒有個一瓶就夠了,而且一喝了酒就愛嘮叨。
老邵和他一樣,經常是我們在一起喝酒,差不多了回頭一看,老邵就躺在那了。而且他喝酒喜歡數瓶兒,每次都把自己喝過的酒瓶子藏起來,然後我們最後算賬的時候,就總少兩個瓶子。」
康王一腦門子黑線,形勢上國防軍這就算是做了決斷了,他沒懂估摸著也是人家老戰友之間的默契,只是他也沒想到日常風流倜儻一副才子模樣的邵良平,喝了酒這麼詼諧。
指導員那人他也見過,是個挺敦厚的人,平時滴酒不沾,他還以為是怕犯紀律,控制著自己呢,原來根苗在這裡。
他倒是知道為什麼這些人不和他喝酒,一來他飯量大,又練武,酒量很難小了,二來他日常里就端著那個酒杯不離手,這兒的人也沒誰見過他喝水,都是用那酒代替了。
無盡酒杯不小的,一杯怎麼也得七百毫升的量,雖說是啤酒,可正常人也架不住當水喝啊。
實際上,他只是發現這啤酒雖然是法術不知道什麼原理變出來的,但是味道不錯,而且能量精純,一杯至少頂得過一隻豬,那可就是二三百斤肉,正經得做好大一會呢。
所以他就用這酒頂時間——吃飯不費時,可是做飯不行,時辰不到它不好吃啊。
顧興言他們老勸他,但是也知道,古代名將多半都酒量巨豪,不飲酒者少之又少,所以勸起來也沒有什麼力度——他們自己都喝著呢,只不過酒量不行而已。
而為這種想法添加佐證的,就是康王的那些弟子了,一個賽一個能喝,文質彬彬看著弱氣的錢明理,號稱從來沒喝過酒,開戒第一頓就喝趴下了一個班的新兵
——在他們這是新兵,都是從其他部隊選上來的,正經是特戰隊的漏子,也就是稱號部隊,別的部隊還拿不到這個特權呢。
所以顧興言對康王的弟子們也熟悉,知道他們的實力如何,十分想拐進自己的部隊里。
國防軍士們日常巡邏都會招呼著弟子學員們,現在又多了不少新入門的親兵。
而這些親兵,很快就要上陣了,他們跟著國防軍一起訓練,體力在《戰決》和門內飲食的支持下沒有問題,可是紀律,真是讓他們吃足了苦頭。
好在初步行動,用不到他們。
現在先鋒城發展的也挺好,企業城大框架也蓋的差不多了——人家有錢,全國現金流排名前十的企業,有五個都在這城上投了資,推廣團隊就堵在楊園市,請那些打算入場的冒險家們拖帶物資。
價格相當誘人,組織能力非常強勁,監管也算得力,而且這些人中本來也有不少就是奔著他們來的,當然更是一拍即合。
有了這些人,情報支援也能上得來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