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讓顧先生黑化有多簡單
mary離開后,蘇凜劍迫不及待地對顧朝歌表示痛心疾首:「你傻呀?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不演?」
顧朝歌身體懶散地倒在沙發上,眼神放空望著天花板:「我想我沒有辦法兼顧。」
蘇凜劍一愣,兼顧什麼?憶起阿笙之前說顧朝歌想要慢慢淡出影壇,而他這一段時間,也的確拒絕了所有通告和工作,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待在家裡,之前的經紀人留在am,阿笙也做了蘇凜劍的經紀人,顧朝歌可以說是完全散養的狀態,沒有人幫他處理經紀事物。
倒是顧朝歌的手機不時會響起,接起之後也只是冷淡地幾句推攘:「抱歉,目前我正在休假中,所有工作暫時都不接。」便掛掉電話。
想來,顧朝歌應該是想全身心地投入到tg的管理中去,他怕接下這部電影,會沒有精力再去管理公司事務。到時候,兩頭都做不好,對於他這樣追求完美的人,絕對是不能接受的。
蹲到顧朝歌身邊,蘇凜劍仰頭,認真地看著他:「之前你說,為什麼我會接《傾聽物語》里那樣一個渣男的角色,我說……是因為缺錢。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顧朝歌低頭,對上蘇凜劍的眼,看著他眼底澄澈的光芒,有的時候,乾淨也是一種力量,讓人移不開視線,讓人心起漣漪。
「我知道的,我並不會有多少機會,如果放棄了這一個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有下一個機會。或者說,只有這一個機會也說不定。」當時,孤身一人,對於未來的渺茫。即使出演了《時計》,卻也知曉他拍攝的戲份不會留下多少,大多數還是會被剪掉。
成功出道的人太少,出道后給觀眾留下印象的又有多少,成功走紅不過只是那百分之幾的概率。
如果放走這一個在鏡頭前露臉的機會,不知還能不能再次出現在鏡頭前。
轉念一想,其實他這個比喻也不是很恰當,他是小新人,當然什麼機會都要抓住。可顧朝歌是影帝,找上門的本子多得是,他挑都挑不過來。
「我是說,青峰導演的電影我都看過,都是非常棒的電影,相信這一部,也絕對不會讓人失望。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將食指放在蘇凜劍唇上,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我知道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正因為它很好,我才擔心我處理不好拍戲和公司事務間的平衡,而讓這個機會搞砸。」
大好的機會被自己活生生弄砸,也許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接好。正如煮熟的鴨子飛了一般,讓人抱憾難耐啊。
這個道理,蘇凜劍能懂。
「可是,為什麼從一開始你就認定拍電影和公司之間不能兩全呢?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一定可以。」蘇凜劍堅定地看著顧朝歌。
顧朝歌看著蘇凜劍眼底耀眼的光芒,該死地誘人啊!
慢慢低下頭,靠近蘇凜劍的臉,聲音也逐漸低沉:「哦?為什麼你認為我可以?」
「因為你是顧朝歌啊。」是我喜歡的人,是我一直以來,信仰般的存在。蘇凜劍偷偷藏著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顧朝歌卻看穿了他所有的依賴,新人,愛戀。
心底柔軟一片,俯下身,吻上那人淺色唇的時候忍不住一聲嘆息:「是啊,因為我是顧朝歌。」
最終,顧朝歌決定接下《俠義》這部電影。
蘇凜劍高興地就差跳起來大吼,顧朝歌打趣:「怎麼好像是你接了這部電影?」
「不是啦,我是為你高興嘛!」蘇凜劍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手機響起,才緩解了他的尷尬。
「啊?我忘了!……不會不會,我現在就過去。」蘇凜劍拿起自己的錢包,揣著裡面顧朝歌預支給他的兩千塊錢。本來顧朝歌是想把自己的信用卡給他,遭到蘇凜劍的嚴詞拒絕:「刷卡的時候會看到持卡人,到時候人家不得把我當小偷抓起來不可。」
蘇凜劍這傢伙,有的時候蠢萌,有的時候,為什麼就那麼精明呢?
吃完法國菜出來的三人,摸摸肚子,好像都還沒吃飽。誰知道那法國菜,上來的盤子比臉盆還大,結果菜量只有一口,不能再多。
對於成年的三隻雄性動物來說,都不夠塞牙縫的。
數了數自己口袋裡剩下的錢,蘇凜劍弱弱地提議:「要不……再去吃個水煮魚?」
「好主意!」其餘兩人異口同聲地點頭,眼巴巴地看著大金主蘇凜劍。
這讓蘇凜劍頓時自信心up,嘗到了一回被人當大款的滋味兒啊。
吃完水煮魚,摸著終於鼓脹起來的肚子,心滿意足地走出點頭,悠閑愜意地揮手道別。
「對啦,再過四天就開學了,反正這學期咱們都沒課,你也挺忙的,就不用回學校了,報到註冊的事我會幫你辦妥的。」蔣文飛是班裡的學習委員,報道的事情都是他負責,這麼一說,的確讓蘇凜劍輕鬆不少。
「行啊,到時候我把學費打你卡里,謝謝了啊,兄弟。」
「謝什麼呀,到時候你紅了,可別忘記給我多簽幾個名。」
「放心吧,到時候我給你一打我的簽名照。」蘇凜劍邊說邊接起電話,小聲在那頭說了句:「就回去了。」掛掉電話,與齊勝二人道別,上了一輛計程車。
齊勝和蔣文飛看著蘇凜劍的計程車離開,半響都是保持這個姿勢,望著那個方向,幽深的目光不知看著什麼。
「阿飛,你覺不覺得……才過了沒幾個月,阿劍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齊勝率先開口,說出自己的感想。
「是啊。」蔣文飛悠悠吐口氣,滿是「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慨:「阿劍那小子瘦了以後本來就招女生喜歡,就是以前太害羞,現在……怎麼說呢,好像渾身散發著一種光芒。」
「什麼光芒?」
「唔——」蔣文飛尋思良久,始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好像月亮的光芒,沒有咄咄逼人,自有一股盈盈之意。」
「切——」齊勝鄙視地看了蔣文飛一眼:「你這直男,說出這麼噁心的話來,還真是不容易吶。」
接下來的日子裡,蘇凜劍也沒閑著。除了日常家務做完以外,便是窩在影音室里看電影。
沒錯,顧朝歌家裡有一個專設的影音室,用來看電影,效果媲美電影院。
裡面還有很多珍藏好片,絕無一本圈錢爛片。
每看完一部電影,蘇凜劍都感觸良多,然後在那張真皮沙發上躺著,遐想自己如果是那主角,會怎麼怎麼演。
對於演戲,顧朝歌沒有教蘇凜劍更多的方法。
只有不斷地看不同的作品,觀察別人在扮演不同角色時,呈現出來的表情,細緻到眼球的轉動,嘴角的幅度,甚至是臉部肌肉的狀態,然後自己對著鏡子,看著自己在這樣的場景下,所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停對比,間或模仿,慢慢找到自己的套路,才能逐漸成長。
這種方式,絕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日積月累。
蘇凜劍曾向顧朝歌求證這種方式的可信程度。
「那我問你,《霸王別姬》里程蝶衣唱的《思凡》,你還記得嗎?」蘇凜劍有意為難,《霸王別姬》生澀,那唱詞更是難懂。
顧朝歌若有所思地斜了蘇凜劍一眼,忽然開口唱道:「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師傅削去了頭髮。我本事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為何腰系黃絛,身穿直,見人家夫妻們灑落,一對對著錦穿羅,不由人心急似火,奴把□□扯破。」
雖然把詞背了出來,卻一點崑曲咿咿呀呀的味道也沒有,純是放低了嗓音,慢慢吟唱一般,配上顧朝歌低沉性感的嗓音,倒也別有味道。
「不對不對,是『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你唱錯了,哈哈。」蘇凜劍高興地抓住顧朝歌的把柄。
淡定自若地抓過顧朝歌的手指,輕咬一口:「沒錯啊,你是女嬌娥,我是男兒郎。」
「你才是女嬌娥呢,你全家都是女嬌娥!」蘇凜劍惱火地從沙發上站起,他堂堂正正三尺男兒,被人說成女人,怎麼也得冒出點骨氣來吧。
此話一出,顧朝歌的眼神瞬間冷下來,冰冷地看著蘇凜劍。
蘇凜劍很快冷靜下來,自知自己說過火,可明明是顧朝歌先給自己設套,怎又落得全是他的不是。
慢慢坐在沙發上,賭氣似地一聲不吭。
顧朝歌一把攔過蘇凜劍,讓他枕在自己肩上:「你知這《思凡》的出處嗎?」
「恩……小尼姑不甘寂寞生活,私自出逃?」蘇凜劍簡單概括。
「總有那麼些註定存在的事物,會打破清凈的心。」
蘇凜劍偷笑:「顧大神把自己比作小尼姑,是因為思凡了?」
顧朝歌瞬間黑臉,將某人壓在身下,讓他徹底知道顧先生思凡起來是如何鬼-畜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