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解毒良藥
府里有人看守,外人要下手不是這麼容易的,還要是埋在她爹娘的院內,怕是出內鬼了,姜離氣得七竅生煙,「讓我查出來是誰吃裡扒外,我一定要把這幾條蟲子塞進他嘴巴里。」
宋容道,「做這個的也是個高手。」他給她們看盒子的內部,原來裡頭還寫了字的,就是小得像米粒。盒子一側還有一個小孔,「上面的應該是醉心花的花汁,用像針那樣細的特殊工具一筆一筆的刻上去,有異香能蓋住這蟲子的臭味。你父親在府中設了法界,一般的小鬼是進不來的,就算是進來了也容易讓你們察覺,但如果把鬼魂塞進這蟲子裡面就不一樣了。它們白日就躲在盒子里,光曬不到它們,夜裡再從這小洞鑽出來,爬到它們要對付的人的身上。」
長生聽他這麼說想到這蟲子有可能也爬到過她的身上,就開始覺得身上癢,就是不知這蟲子怎麼爬回盒子里。是爬回去了才死了,還是死了被兩外兩隻蟲子拖回去,「這樣也能行么?」
宋容撥著佛珠道,「鬼既然能上人的身,為何不能上蟲子的身。只是這種方法使用起來非常的複雜,要使人死後魂魄凝聚不散就已經是件難事了,還要讓他聽使喚去咒術別人更是難上加難。這三隻蟲子怕也是用特別的藥物浸泡過的,才能不腐爛。這個人必定是養著它們很多年了,是要處心積慮的害你們的。」
姜離道,「我見帝都很多賭場都有人養小鬼來運財,那人會不會用的也是這種方法?」如果是,讓人到賭場去打聽,說不準能把那個殺千刀的揪出來。
宋容道,「人分三六九等,鬼也一樣。人有善惡,鬼也有。賭場養的那種多半是溫馴無害的,只要設一個神主牌,每日供奉新鮮的水和瓜果就可以了。但如果是要用來害人,就必定要挑怨氣重的。而這種就不是水和瓜果可以安撫的,可能要用血用屍來養。」
長生想起了紫宸真人那些用血肉養的蟲子,「那這些蟲子是不是叫蠱了?」
宋容道,「蠱是要放進瓮裡面養的,養的是蟲子。而這個只是借用蟲身,所以不是。但但凡邪物多是用血肉來滋養的,有些甚至把它藏在屍體中,因為屍體屬陰,血肉中有人的元氣,用這來養它,日後它也只能靠吸人的元氣活。」
姜離罵,「那個殺千刀的害了我爹又害我弟弟,陰謀已經是昭然若揭了,分明想我姜家斷子絕孫。等我查到是誰,一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罵完又是覺得奇怪,「那人要對付的是姜家,害了我爹和弟弟,再繼續也該是我娘或者我才對,為何會對長生和鹿鳴下手。」
「那就要問那個人了。」如果如長生說的那樣,姜弦月和姜曲中邪術的方式應該也有些不同,宋容道,「姜曲是在夢中吃下了邪氣,就像發芽一樣,東西是從裡面長出來的。而姜大人則不是,等他能說話了,你可以問問他近來常碰什麼東西,有沒有和人結怨。」
常碰的,那可就多了,筆墨紙硯,杯盆碗碟,還有衣褲鞋襪,桌椅板凳,這還是自己家裡常碰的,還沒排除外面接觸到的。姜離道,「這曹操也有知心友,關公也有對頭人,在朝里做官,再八面玲瓏也難免會有人記恨。」
「這人還精通術數。」
宋容這麼一提醒,範圍一下就縮小了,姜離一口咬定,「肯定是仇繞。那個王八蛋,我們一而再的忍讓,倒是壯大他的膽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長生讓她消消氣,「沒有證據,或許不是他。」
「還要什麼證據,跟我們家仇怨最大的就是仇繞了。總說我爹害他全家,朝上爭鋒相對就算了,私下還施鬼計想盡辦法要把姜家弄得雞犬不寧。」
她爹倒下,仇繞就是最大的受益者。爹在家養病才一個月,皇上已經讓仇繞暫時頂替爹的位置,他倒是平步青雲爬得飛快,如今司天監倒變成他最大了。
「宋大夫,是不是也要找兩男兩女放點血給我弟弟,他才能好。」
宋容道,「不用,先前是不知中的是哪種邪術,但只要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怪,我就有辦法解了。藍兒,你去準備葯吧。」
……
姜離怕司馬鹿鳴和姜曲兩人中了邪術再接觸邪物傷身,不許他們兩跟去。姜曲正猜著挖出來的是什麼東西,見長生和菊香進來便立馬追問。
「就是一個盒子,寫了字的,裡面放了三條蟲子。」這三條蟲子每晚夜深人靜就去吸人的元氣。但不會一下子吸盡,是慢慢的一點點的吸,吸了以後,那人身上的絲就會粗幾分,開始是手腳麻木慢慢的也就不能動彈了。
因為冤魂是附在蟲子里,感覺不到陰邪氣。真的不容易被發現,這人會日漸一日不知原因的衰弱死去。
姜曲又問,「是寫了什麼字?」
「很小的,像米粒那麼小,我也沒仔細看。」但她想有可能是咒文之類的,一人遞上一碗葯,「宋大夫說你們中邪術不久,喝下去,下午就能好了。」
姜曲聞了聞,跟一般的藥味道不一樣,「這味兒怎麼這麼騷。」
「良藥苦口,你捏著鼻子,咕嚕咕嚕一下就喝下去了。喝完就有白糖糕吃。」長生像哄小孩那樣哄著,想讓他快點喝。
司馬鹿鳴皺著眉頭把葯喝了,姜曲則真是受不了這味,捏著鼻子灌。藍兒溜進來看,見他們真的喝了,忍不住笑,「你們真的喝我的尿。」
菊香想捂住藍兒的嘴,可還是來不及了。
姜曲全噴了出來,還是朝著司馬鹿鳴吐的,長生見司馬鹿鳴的臉瞬間就黑了,要不是教養好,也是要掀桌子了。
她道,「這是童子尿,宋大夫說了,你們要喝完一碗才有效的。」所以她才不告訴他們這是什麼,就怕這樣的反應。「現在吐了大半,又要重新喝了。」
藍兒笑道,「沒關係,我還有很多呢。」
他拿了碗,直接脫了小褲子。姜曲想到難怪這葯是溫的,有夠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