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生米煮成熟飯
司馬鹿鳴問,「能帶我們到白鸞妖王那麼?」
藍兒仰起頭,所以他才想快點長高,一直仰頭看人脖子很酸,他很認真的勸他們不要去送死,「你們打不過妖王的,她的手下那麼多,雙拳難敵四手,你們還沒見到妖王就被抓了。你們要是落在她手上,肯定會被煎燉煮炸然後分給她底下的小妖吃。」
鍾大夫道,「我雖很想救回菊香,但也不想你們為了菊香送命。」
藍兒挨著門邊面朝窗外,想著他們幾個都太年輕衝動了像小孩子,只能靠他冷靜的頭腦發揮他的聰明才智才能救菊香姐姐於危難。不是個子大就能靠得住的,這麼想著不自覺的挺起了小胸脯。
宋容御劍而去。
藍兒沒想到宋容會改主意,主僕二人自搬到這裡,宋容活動範圍就是這草屋和用柵欄圍起的這一片空地。下棋飲茶種花舞劍很是自得其樂,真是與世隔絕了那樣,大門可是一步也沒出去過的。
藍兒吶吶道,「你們不用想了,主人去了。」
宋容一走,草屋附近就開始「熱鬧」了,藍兒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嚇得躲到司馬鹿鳴和姜曲身後,他是只聰明的小狗,分得清這裡誰強誰弱打起來誰又能護他周全。
姜曲笑道,「宋大夫真像鎮宅石,一走就雞犬不寧了。」藍兒不喜歡雞犬不寧這個詞,覺得是在罵他,朝著姜曲吠了一聲。
司馬鹿鳴叮囑道,「關好門。」
長生拉住兩人,「我也要出去。」
姜曲笑道,「你放心,外頭的都是些小妖,我們兩出去應付就得了,被折磨了幾日,若是連這點道行的小妖都制服不了,那不是白白被折磨了么。」
藍兒不由抱住長生的腰,有本事的都出去了,留在屋裡的都是沒本事的,他沒了安全感有些害怕,但嘴上卻是不承認,「我……我大發慈悲保護一下你好了。」
長生像安撫卦燎那樣把他抱進懷裡,「謝謝。」
藍兒覺得很是沒有男子氣概掙扎了一下后還是老實躺在她懷裡了,她身子軟綿綿的,比抱棉被要舒服。他把鼻子埋進她胸前吸了兩口,好像聞見蓮花的香氣了。
一直妖怪撞到了門上,司馬鹿鳴一劍刺穿了它,就見血濺在窗戶上,像在窗紙上畫梅一樣,一朵一朵盛開滲了紙里暈開。鍾大夫看不慣這樣血腥的場面,嚇得他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面無血色。
長生趕緊幫他順氣,鍾大夫道,「一會兒要抓副定驚茶才得,老了受不了這等刺激。」他轉過身寧可是面壁,也不曉得這短短的一個時辰怎麼熬過來的,終於是門外的動靜已經沒了。
姜曲開了門笑道,「鍾大夫,看誰回來了。」他讓了路。
菊香撲進鍾大夫懷裡,父女兩抱頭大哭。宋容道,「你們兩暫且也都留在這吧,再回去也不安全了。」他一臉疲倦,衣衫也有些凌亂,藍兒跳下長生的膝,跟著宋容屁股後面回房了。
「他不會被那女妖凌辱了吧。」
姜曲說得極小聲,但還是被宋容聽到了,回頭給了他一鞭子,就抽在他背上,疼得姜曲跳了起來。
菊香道,「我正燒著飯,就有妖怪進來說讓我跟宋大夫回去。」
鍾大夫道,「你我父女稍後要好好跟宋大夫道謝才得。」
他們把院里的幾具妖怪的屍首清了,又是打水把廊下的血跡沖了一下,菊香來了,廚房的事倒是多了一個人跟她分擔事半功倍。鍾大夫想著一會兒要以茶代酒敬宋容兩杯答謝,他剛要讓菊香去喊人。
藍兒卻是衝進來了,「不好了,主人不好了,你們快去看看。」
宋容趴在地上,藍兒不夠力氣扶他,只得先叫他們來幫忙。長生把人扶上床,鍾大夫坐到床邊給他把脈,「脈象很亂,宋大夫的銀針呢?」
「這。」藍兒開了抽屜拿了銀針出來。
鍾大夫取了一根銀針又讓他們點蠟燭,他將銀針燒了一下給宋容扎針。先扎了他神庭又扎了商曲和章門兩個穴位,過了許久宋容才恢復了些意識。
鍾大夫以一個大夫的身份教訓道,「你也是大夫,身體有些不舒服時就該喊我,怎麼能不重視呢。」
宋容氣若遊絲,「我沒事。」
「沒事會暈倒么,好在是藍兒發現得早。」
「白鸞讓我吃了顆葯估計是發作了,不會要我的命的。」
他大可用搶,但菊香在白鸞手上,小命捏在她手裡。而白鸞是吃軟不吃硬的,只能以答應她條件來交還。
長生訝異道,「白鸞妖王不是喜歡你么,怎麼會讓你吃毒藥。」難道就因為吵了一架由愛生恨恨得這麼徹底迅速,想著得不到宋大夫的人就把他毀了?
姜曲道,「宋大夫精通醫理,若是毒藥斷然是不會吃的。」
「我也不知她給我吃的是什麼,但她既是痴戀於我,應該不會下毒手。」姜曲當真是沒發現宋容也有這樣自信自戀的一面,居然用了痴戀一詞,說不定就跟司馬鹿鳴一樣是內里**的那種。
鍾大夫問,「那你可知解法?」
「白鸞也知我懂醫,她既然讓我吃就表示有把握我一時半會是解不出來的,怕是藥性比較複雜,我暫且試試。」
姜曲思考起來,白鸞妖王若不是要毒害宋大夫讓他吃這葯是什麼目的?若是要報復讓他難堪,如藍兒說的讓他下跪學狗叫不是更解氣么。但如果不是為報復,讓他吃下這葯後續可能還會有什麼動作。
他一直想著是為什麼。
三個時辰後有了答應——白鸞送新郎官禮服來了。
宋容起不來身,白鸞便將喜服遞給司馬鹿鳴,她看著那熬藥的葯煲笑道,「不用白費力氣了,這是我叫人找了許久才找到的秘葯,產自哪不能告訴你,不過我能肯定的是三日之內一定解不開的。明日辰時我來接他,你們幫他換好喜服我要跟他拜堂。」
長生結巴了,「拜堂。」
「以後你們就叫我師母吧。我本來真不想用這樣的方法,但你們師父是塊木頭,我守了他這麼多年他都不開竅。我等不了了,索性就生米煮成熟飯,他也就賴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