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樓梯間空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相對而立。
林淺淺沒說話,齊晟自然不能開口。
看得出來,她很糾結。
但是齊晟這個時候並不像體驗她的心境,說實話,他現在唯一最想做的事,就是轉身就走。
一看這麼隱秘小心的拖著他到這裡來,就知道林淺淺要說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林淺淺想了又想,覺得這件事還是由著齊晟去辦最好償。
於是她狠狠心,開門見山的說道:「齊晟,我有事找你幫忙,而這件事,一定不能讓顧雲沉知道。」
齊晟心裡頓時哇涼哇涼的,他心想著,看吧看吧,果然就是這樣。
聽聽,還不能讓顧雲沉知道,一看就是要命的大事兒。
他現在轉身就走當做是自己沒有聽見也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齊晟木著一張臉,憋了半天憋出來兩個字,不敢對著林淺淺期盼的視線,因為他是真的很想拒絕。
至於說到底要不要告訴顧雲沉,呵呵噠.……這樣的事兒還用說?
當然是要看情況而定,只要不是給顧雲沉頭上戴綠帽子的事,他都是赤膽忠心,絕對上報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事要不要說就得斟酌了,因為這樣的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就是一個死字啊……
果不其然,林淺淺給他當頭就扔了一個大分量的炸彈。
「我脖子上的這條項鏈,是言墨送給我的……它取不下來,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齊晟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手動了動,下意識的就想要伸手去搶,然後才發現這東西是在一個尷尬的位置不說,而且林淺淺也說了,這東西,取不下來的。
若是取得了,還用得著在這裡等著他?
齊晟沉聲道:「不行,這件事不能瞞著先生。言墨可不是什麼善茬,他不會做無意義的事,這個項鏈既然是戴上了就取不下來的話,那麼必須要用上一些特殊手段,而且,誰也不能保證言墨有沒有在上面動什麼手腳,所以.……這件事必須由先生來決定怎麼處理!」
他這下可算是明白了。
難怪剛才在那個女人之家林淺淺的表現那麼奇怪,原來不是不想要顧雲沉的禮物,而是根本就沒辦法要啊。
林淺淺身上的項鏈是取不下來的,顧雲沉開始沒有往那方面想,所以沒有發現,但是一旦之前親自動手給她換項鏈的話,一定會發現那個東西的不對勁兒,第一時間就能夠聯想到言墨身上去。
齊晟這也不是在危言聳聽,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言墨能隨隨便便送個東西?
若是他是這麼隨便的話,根本就不會在這個項鏈上弄個死扣,這玩意兒取不下來,誰知道它就是一個普通的項鏈還是什麼遙控定位的裝置之類的?
他就說言墨怎麼那麼準確的能夠發現他們的行程,齊家莊園為了齊老爺子的壽宴那可是守衛塞森嚴,言墨能夠這麼順利的混進去……
總覺得應該是他提前做了準備。
即便他是一個頂尖的雇傭兵,在防範最戒備嚴謹的當天,就想要這麼混進去可不是容易的事。
反正現在事情大條了。
這個項鏈,必須儘快取下。
若是個定位系統之類的反而更好,言墨肯定想不到她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到時候他們順藤摸瓜,殺他一個回馬槍,措手不及之下,說不定就漏了行蹤,到時候可不就是瓮中捉鱉?
他的表情很嚴肅,絕對不是在說笑。
林淺淺心裡一涼。
她本來就打算讓顧雲沉對條項鏈一無所知,結果現在齊晟的態度讓她不抱什麼希望了。
也是,她怎麼就忘了,齊晟再怎麼能幹,那也是顧雲沉的人,忠心耿耿,怎麼會站在她這一邊?
是她天真了。
林淺淺不說話了,半晌,嘆了口氣。
「隨便你吧.……不過你確定要把這條項鏈是言墨給我的事告訴顧雲沉?要說你自己去說,我是死是活就看天意吧。」
齊晟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話說的……顧雲沉會生氣沒錯,但是這火會對著林淺淺發嗎?
他又不是傻!
罪魁禍首言墨現在鬼知道躲到那個犄角旮旯去了,暫時找不到,顧雲沉的那些火只能對著身邊的人發,而他齊晟,無疑是首當其衝。
真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啊。
齊晟的表情有點鬆動。
林淺淺眼中精光一現,乘勝追擊:「你看啊,這又不是讓你做什麼對不起顧雲沉的事,也沒有人敢讓你背叛他。我只是想著,這件事他知道了得多不高興啊,我也不高興,可是當時也是沒辦法.……現在只要你幫我暫時慢下來,我們偷偷去把項鏈取下來,那東西我交給你,你想怎麼研究怎麼研究,想怎麼調查怎麼調查。我都不會管,也不會過問。」
「到時候,要是就是一個普通的項鏈也就算了,這事兒就算完了,何必給顧雲沉添堵?若是裡面有什麼貓膩,到時候你是彙報給他知道,還是順著這條線索去抓言墨,都是你的自由,我絕對不會反對。怎麼樣?」
齊晟這下是真的心動了。
他想了半天,咬咬牙,認了。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吃醋的男人最可怕。
更何況是顧雲沉這樣的有權有勢的男人,他本來就對與言墨諱莫如深,現在要是知道這個心懷鬼胎的男人給他的老婆帶了一條標誌性的取不下來的項鏈.……那就是火山爆發世界末日的節奏。
齊晟最近吃了很多的苦頭,實在是不想給自己繼續找麻煩。
沒看到就連林淺淺都戰戰兢兢,不怎麼想把這事兒捅出去?
這有著特權的女人都不敢,他齊晟可在顧雲沉面前沒有什麼死亡豁免權。
「既然夫人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一切都按照夫人的指示做吧。」
林淺淺嘴角抽了抽,知道齊晟是在拿話堵她。
不過現在有求於人,那就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了,他可以幫忙,但是這些事都是林淺淺的吩咐和命令。
不是他齊晟的個人意志。
其實也就是借著林淺淺這塊擋箭牌,到時候萬一要是東窗事發,還可以救自己一命。
林淺淺現在只要有他幫忙就行,實在不行,就去面對顧雲沉的怒火吧。
不過說來她也是受害人啊,怎麼對著顧雲沉就這麼心虛?
沒必要吧……
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覺得事情的解決已經提上了日程,離開這條破鏈子的好日子已經不遠了。
林淺淺最煩就連洗澡睡覺都摘不下來,就像是言墨時時刻刻都還在她的身邊盯著她的感覺,簡直是如芒在背。
好在那個男人已經說了,他要忘記她。
那正好,求之不得。
那麼,這個東西還是趕快取下來,銷毀了最好。
也不期望著有朝一日再見,那既然沒有辦法還回去,那就只好毀了。
反正不過是差點奪取他的生命的子彈,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了,顧雲沉人在哪兒呢?我有點事想要找他說。」
齊晟打開樓梯間的門,「請跟我來。」
心裡想著什麼時候聯繫一下嘴巴比較緊的人,反正他也不認識林淺淺,可以最大可能避免暴露。
別說,這還是第一次瞞著點顧雲沉私下做事.……想想還真的很有些刺激呢。
心臟這個時候都有點砰砰直跳。
「先生這個時候在諮詢辦公室裡面,剛才……"
"你們兩個.……在這兒做什麼?」
男人的聲音金石相擊般的冷冽之感,雖然是問句,其實並沒有多少的疑惑,他就像是只是看見路上一個偶遇的朋友,所以順口問了一句,吃飯了嗎?
就像是這樣的一句話而已。
但是兩個做賊心虛的人,立馬就被嚇了一大跳。
顧雲沉,怎麼會在這裡啊啊啊——
林淺淺一點一點移動自己僵硬的脖子,緩緩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十二樓的保密性極佳,所以每個病房隔離得比較遠,基本上不存在互相打擾的情況。
齊晟走後,顧雲沉沉默的在辦公室坐了一會兒。
他輕輕點煙一根煙,沒有點燃,只是含在嘴裡,目光有些渙散。
沈悅救了出來,他見到林淺淺如釋重負的樣子,說不高興是不可能的,但是他……
若是沈悅死了,若是她死了……
林淺淺,絕不會原諒言墨。
即便是那個男人死了,她都不會再動一下眉頭。
林淺淺從來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不論是恩還是仇,在她的心裡都有一本明賬。
對她的好,她感激,會記得。
所以總是心軟。
但是……給她的傷痛,特別是對於她身邊的人的傷害,她會記得清清楚楚,刻骨銘心。
這樣的想法,就連顧雲沉自己都覺著可怕。
所以他需要單獨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不想讓人看出他真實的想法。
煙並沒有點燃。
林淺淺不喜歡他抽煙,也不喜歡煙草味。
雖然不是禁止事項,但是顧雲沉……他放下了嘴邊的煙,拿起自己的外套穿上,走了出去。
剛走到病房不遠處,就看到了林淺淺和齊晟。
他們兩個在一起不奇怪。
但是同時偷偷摸摸的從樓梯間走出來,那就是有問題了。
所以他就問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