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恐怖的男人,可怕的兇器
林淺淺第一反應不是驚恐,而是哭笑不得。本文由 首發
她開始回顧自己的人生,然後就深深的鬱卒了。
之前明明好好的,怎麼就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雲海公園遊玩都能遇到這種持刀挾持的事件,她是不是該去買張彩票?
話說言墨一直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就離開這麼一小會兒,她就被人抓了,這該是什麼樣的運氣啊?!
男人還在聲嘶力竭的嘶吼,周圍的人都隔著十來米,那是又怕又驚看熱鬧的圍觀群眾償。
「……天哪,好可憐的小姑娘。」
「雲海公園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不是恐怖分子啊?還是說是瘋子?」
……
一堆人三五成群的小聲討論。
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隔得稍微近一點,想來是來追這個持刀瘋子的。
不過現在看到這人不管不顧的抓了一個年輕女孩當人質,自然是畏手畏腳投鼠忌器,並不敢做出什麼激怒持刀男子的事。
感覺得出來,身後的男人情緒很激動,他一隻手牢牢控制著林淺淺,一隻手把刀死死放在她的脖子上,冰涼的刀鋒讓人寒毛直豎。
「你冷靜一點!放開這個女孩兒,不要一時衝動毀了自己!」
說話的是王守義,他是雲海公園的保安部部長,年輕的時候當過兵,身手不錯,但是人到中年,身材雖然沒有完全走形,卻是拼不過這個身手敏捷關鍵是用兇器挾持了人質的男人。
他擦著冷汗,知道今天要是出了人命那他就徹底完蛋了。
警笛的聲音響起,不過是雲海公園附近正好有一輛治安巡邏車,兩個巡警匆匆朝著這邊趕來。
早就有熱心人報了警,這大白天在人潮密集的雲海公園持刀傷人,完全是一件極為惡劣的按鍵,已經有六七個人或多或少受了傷,還有一個小孩子,是被躲避奔跑的人群踩傷的。
不過幸虧她的父親手腳快,把女兒拖了出來。
稍遠處一片哭天搶地,好在沒有人員死亡。
持刀男子見這些人說著還想往這邊靠近,更加瘋狂了,他手上的刀微微下壓了一分,林淺淺的脖子上蹭破了一點皮,淡淡的血痕浮現。
「滾開,我要是跑不了今天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給我讓開!」
人群中有壓抑的驚呼聲響起,但是很快又消弭無聲,人人都很緊張,場中氛圍一時之間陷入僵持。
林淺淺蹙了蹙眉,並沒有出聲,那個男人並沒有下多大的力氣,大概也是沒有逼到盡頭還是不願意殺人吧,那就徹底完了。
即便逃跑,那也是個頭號通緝犯。
更別說,鬧這麼大應該是跑不了了。
活著的人質遠比死了的人質更有用。
就像是言墨,一開始留著她,不就是想要跟那個「莫須有」的富豪父親換一筆贖金,做一筆交易嗎?
王守義目光一縮,怕他傷害人質不敢激怒他,但是卻有點奇怪,這個被抓的無辜女孩,年輕漂亮的臉上,神色淡淡,像是並不害怕的模樣。
她太淡定了。
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王守義不敢讓,也不敢退。
前面的可是拿著刀砍了人的瘋子,他總不能為了一個人質讓開,把身後的無辜群眾陷入危險吧?
誰的命都是命。
林淺淺其實還是很緊張的,有刀比著你你不怕?
只是她向來知道,遇到事的時候光是慌亂並沒有什麼用,越是冷靜越容易解決問題。
之前還被雇傭兵拿槍頂著頭威脅來著,也算是積累了經驗。
但是她可沒忘了言墨還在不遠處,雖然說她現在幾乎是背對著冷飲攤那邊,但是想來言墨怎麼也該發現這邊的不對勁兒了,那麼他應該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的……
不管是為了錢還是什麼。
沒記錯的話,他手上有槍,雖然說言墨只要敢開槍,事件又會進一步升級。
但是萬不得已的話,做個「逃犯」也比現在就被殺了強啊……
她沒說話,不想激怒身後的這個激動的男人,眸光微垂,可以看見他捏刀的手青筋暴露,還帶著微微的顫抖。
他心中也怕。
那就要杜絕同歸於盡的念頭,只要這個持刀男人覺著自己還有希望,就不會殺了她這個「保命符」。
時間越拖久,持刀男越著急,等到警察都趕過來那就完了,真的僵持不下,萬一給他開個冷槍,那不就死定了?
他額頭青筋暴起眼中滿是血絲,面色猙獰的吼道:「去給我準備車!還有十萬現金!不然我就殺了她!去啊!」
是的,他打算跑路了。
錢也不要多了,不然籌集現金也要耽誤很多時間,十萬塊省著點還是能用上一段時間,等他跑了,之後的事之後再說!
他一邊吼著一邊把拿著刀的那隻手伸出來朝著王守義這邊亂指,顯然在情緒爆發的邊緣。
但是就在他的刀完全脫離林淺淺脖子的那一刻,一抹雪亮的光閃過。
「啊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聽在人的耳朵里格外的滲人。
林淺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入了男人寬闊堅硬的懷抱。
熟悉的沉檀木的味道包裹住了她。
第一次,林淺淺覺得這個男人的味道代表的不是掠奪殺戮,而是溫暖和守護。
她怎麼可能不怕?
言墨能夠感覺到她在他的懷裡微微發抖,削薄的肩膀像是薄薄的一片兒紙。
人群的尖叫聲響起,警察也終於趕到。
雲海警局隔雲海公園很近,一接到報警就用最快速度趕過來,上頭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安全救出人質。
卻沒想到是眼前這樣的場景。
林淺淺從恐慌中恢復平靜的速度很快,卻發現驚恐的叫聲此起彼伏,而劫持她的那個男人慘叫聲越來越小……不會吧?!
難道言墨下手重了殺了人?
這裡可不是戰場,這裡可是大陸!
林淺淺牙齒髮著抖,戰戰兢兢的轉過頭去看。
言墨到底是怎麼救了她的?
身後三步遠的大樹,男人臉上已經沒有了瘋狂,只能哀嚎,而他的右手,已經從接近掌心的地方被一把細長的雪亮的刀整個貫穿,狠狠的扎進了大樹里。
血流如注。
關鍵是他的表情,痛苦得恨不能死去。
林淺淺從不知道一個人能夠有這麼多血可以流。
警察和醫護人員都趕了過來。
打頭的是一個身材挺拔的男警察,他眉頭緊鎖,問清竟然是言墨出手把人釘在樹上,就走過來,身邊有人拿著記錄本,他沉聲問道:「……是你弄的?」
言墨譏嘲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不然還要等警察趕過來嗎?我這是正當防衛,他要傷害我的妻子。」
林淺淺長睫微垂……警察……她是不是……
言墨攬著她的手倏然緊握,冷冷淡淡的看她一眼,帶著警告。
旁邊的警察瞬間眉一揚,有些氣不過,卻被問話的頭兒攬住了。
醫護人員已經過去,檢查的是個男醫生,他推了推眼鏡朝著這邊說:「陳隊,這刀有古怪,不能拿下來。」
周圍已經有警察開始清場。
無數警察的目光全部轉移過來,在人群中至少隔著十米,竟然能夠扔一把古古怪怪的應該是刀的利器把人手掌扎透了,甚至刺進樹里……確定不是開玩笑?
小李飛刀嗎?
被叫做陳隊的臉冷下來:「什麼叫做不能拿?」
他確實很搓火,發生這麼大的事,警隊又要被市民們臭罵一頓,關鍵是犯人還不是他們的人抓住的,竟然是自救!
你這麼厲害,別讓你老婆被劫持啊!
而且,這血流量確實有點不對,可是又不是扎的手腕動脈,怎麼就大出血?
林淺淺目光漂移,看到那個醫生走過來,手上帶著血,苦笑了一聲看著言墨:「這就要問這位先生了。」
帶著點淡淡的畏懼。
帶著點醫生獨有的好奇。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傷口。
林淺淺下意識的抓了抓言墨的袖子,男人蹙了蹙眉氣勢冷厲:「醫藥箱拿來,我要給她脖子上的傷口做處理。」
陳隊和醫生好懸沒有當場爆發,告訴自己這是「受害人」!別跟人家一般見識。
但是陳隊已經開始懷疑言墨了。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看……都覺著大有問題。
醫生脾氣好一點,更何況林淺淺臉色蒼白,正常男人都有一點對美女的憐惜之心的。
雖然說脖子上那個傷口……那就是破點皮,真不算傷口,相比起來,那個持刀傷人的人就有點可憐了。
言墨其實心裡也打著轉。
這雲海,恐怕不能多呆了。
修長沁涼的手指抹上一點藥膏沾上秀美白皙的脖頸,林淺淺微微一縮。
男人淡冷的聲音無波無瀾,與他話中內容形成了強烈對比
「d7式三棱軍刺,合金鋼鍛壓打造而成,鋼材的硬度在60hrc以上。刀身呈棱型,三面血槽,硬度極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刀身熱處理時加有毒素,一旦刺破人體皮膚則傷口很難癒合。刀身經過去光處理,刀身呈灰白色,不反光.連你拿著都可以輕易的刺穿2個成年人的胸膛。」
他輕輕給林淺淺貼上創可貼大小的醫用繃帶,繼續說著,全然不顧在場的人臉色大變。
「三棱槍刺扎出的傷口,大體上是方形的窟窿,傷口各側無法相互擠壓達到一定止血和癒合作用,而且,這種傷口無法包紮止合阻塞住血管只需刺入人體任何部位8cm左右就可使人即刻斃命。」
「所以我扎的是掌心,不是手腕。」
「所以這刀,取了就是要他的命。」
——
題外話-——言墨這麼直白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