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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純潔的叔侄關係

  在場的每個人幾乎都愣住了,尤其是溫瞳,幾乎已經無法在作出任何反應,只能僵硬著身體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像被一道閃雷啪的劈中,外焦里嫩!


  他怎麼會在這兒!不是應該在國內嗎?剛剛電話里的雨聲是怎麼回事啊?明明帶著風聲和雨聲的!


  溫瞳現在滿腦子都是問號,但又不敢回頭,生怕身後的是一個幻影,是她太過想念而造成的幻影。


  「瞳瞳。」靳西沉說。


  他的聲音低緩,像緩緩撥過的大提琴弦,錚錚涼涼的,尤其吐出那兩個字的時候,簡直就是強力春/葯,沾上就酥軟了!


  別抖,別抖!即使他用如此撩人的聲音叫你,也要保持冷靜!


  ……


  根本無效,溫瞳快速的在心裡深呼吸想最悲傷的事情,依然無法冷靜下來,再加上他現在的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靳西沉輕輕彎腰:「你救的人呢,還說不是騙我。」


  肩膀上的溫度,呼吸的熱度,像燎原的大火,瞬間就燒掉了她所有的意識。


  整個人的注意力完全就凝聚在肩膀的那一點,還有脖子那一塊的皮膚上,任何與他接觸相連的地方。


  砰砰砰……


  好近……


  從兩年前就不再靠的如此近的姿勢……


  「為什麼?」他壓低了聲音,似誘哄:「嗯?」


  「……」溫瞳的臉已經完全紅了,從靳西沉這個角度完全可以看見她領口的皮膚也是紅的,不由自主的攪動手指。


  這個問題簡直太為難人了,溫瞳想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詞回答,還有什麼比撒謊現場打臉更讓人慾哭無淚的!


  認真想了一會,最後還是避開了他的眼神。低頭翻了一下手指,說:「這個么……說來話長,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回頭我再詳細和你講。」


  溫瞳沒有來得及轉身,手腕已經被捉住。


  溫瞳只覺得身體被重重一拽,下一刻落進一個寬闊懷抱里。腰身被人立刻按住,緊貼胸膛。下巴被人捏住,勾起,下一刻,她眼睜睜看著眼前一張英俊的臉孔越來越近,直到兩片溫軟的唇落在唇上。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點兒多餘的動作。


  齒關被撬開,舌尖被靈巧勾住,靳西沉的舌尖在她的口腔中重重地輾轉吮吸。


  溫瞳感覺腦海里亮光一片,像是經歷一連串巨大爆炸,滿滿的全是極度的閃光留下的空白。


  口腔中有舌尖長驅直入,攻城略地的掃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


  溫瞳不得不揚起下巴,手腳像是戰慄,又很快完全不由自主地軟下來,手腳全都攀附著靳西沉的肩膀,後背被他緊緊托住,握著後頸承受他呼嘯而至的吻。


  她對此毫無經驗,也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完全陌生。不像第一次見到地震,恐襲,或者親眼見到幼象出生的那種震撼。這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


  大腦在瞬間陷入癱瘓狀態,溫瞳天旋地轉都沒有察覺。


  過了很久才發覺,自己已經被他牢牢的壓在了懷裡,手腕被人握住,細細的摩挲著她的每一處肌膚,所到之處全部激起一層小顆粒,那是戰慄的快感。直到整個人都喘不上氣,他才稍稍放開。


  溫瞳整個人一軟,雙腳雙手渾身都使不上力,又被他一把撈回懷裡。


  他的聲音是低低的誘哄:「瞳瞳,調整呼吸。」


  溫瞳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順著他的話胡亂的呼吸著,他的手在背後輕輕的順著氣,仍是記憶中那樣,帶著一點溫柔的清俊模樣。


  「你……在做什麼?」溫瞳好不容易找回了聲音,艱難的問。


  「我在吻你。」靳西沉說。


  「……為什麼?」溫瞳再次艱難的問,這很顯然意見啊,她問的是為什麼,他會突然間吻她啊!


  「我已經二十七歲了,瞳瞳。」靳西沉嘆了一聲。


  「我已經年長你九歲,等不了了,我也不想再等了。」靳西沉抬手,細細描摹她的眼角,語氣沉的能讓人在那裡甘願溺斃。


  「啊?」


  「有些情話,我想等你長大一點再說,可你遲鈍的遲遲不開竅,我只有提前用行動告訴你。我喜歡你,想吻你,想和你在一起,做一切你喜歡的事情。」靳西沉頓了頓,破天荒的眼神中居然有一點緊張:「我覺得,你也應該是喜歡我的。」


  「你……剛才是說了……你喜歡……我?」


  溫瞳徹底呆住了,他喜歡她?而且好像還喜歡了很多年?不行,這個信息量太大了!她要緩緩!


  眼前的這個人眉眼英俊,氣質清華,有她百看不厭的五官,而聲音也是溫柔之極,此刻在無比深情的同她表白?


  「是,我喜歡你。我說過,我從來不害怕生離死別,直到我遇見了你。如果可以,我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這樣的話,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靳西沉說。


  溫瞳渾身一震,終於有些清醒過來。


  下一刻便瞪大了雙眼望著他,像是在看一個天上猛然掉下的金餡餅。過了不知多久,仍然覺得這不是真實的,結結巴巴地開口:「那個……你不是認真的吧。」


  靳西沉低下眼來看著她:「我看著像是開玩笑么?」


  溫瞳彷彿在剎那之間墮入一個無比幸運的怪圈中,所有幸運的事情一股腦砸向她,砸的眼冒金星也是幸福的金星。


  雙眼緊緊地盯著他,不捨得移開半分目光,叢眼睛里找出答案,而她抬頭,在那雙沉靜的眼瞳中,只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自己。


  垂下的雙手無意識揪住他的衣襟,彷彿想把他拽過來,貼近他的心,找出答案。


  下一秒,他的聲音徐徐低沉:「本來想等回國了之後,等我把一切事情解決完了再跟你說,結果一時沒有忍住。但是轉念想,及時前面有任何的風雨荊棘,總歸有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你去害怕,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生活,你覺得呢,瞳瞳?」


  最後的那兩個字,他的咬字清晰,卻又無比旖旎纏綿,像是最美好的情話,這些東西太珍貴了!


  溫瞳緩慢地一個字一個字開口,像是害怕驚動得來不易的美夢一樣小心翼翼,心跳的咚咚聲劇烈,聲音卻破碎:「你……真的,喜歡我嗎?」


  下一秒卻自己否定起來:「……可是,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呢?」


  靳西沉看著她,聲音輕柔低緩到不可思議的地步:「我有個自己帶大的小姑娘,熱情恣意又真誠善良,即使被拋棄也從未心存恨意,被嬌縱也依然懂事。我等了她那麼久,等她慢慢長大,你說我,為什麼喜歡你呢?」


  她不知道,這太突然了,突然的讓她無比想哭。


  這個感覺就像是她得了絕症,一直知道自己無葯可醫,絕望的做著無數無效的救治,卻無法阻擋邁進死亡的腳步。


  但突然有一天,特效藥從天而降,告訴你這個葯只救你一個人,而且絕對有效,吃了立馬就能活蹦亂跳。


  這種感覺太不真實了,一直以來,仰望的那個人突然出現在面前,帶著微笑和溫暖,告訴自己他喜歡她已經喜歡了很長時間。


  在那一刻,溫瞳覺得之前所有的等待和委屈都那麼值得,甚至連現在膝蓋上隱隱的骨痛都那麼甘之如飴。


  她從來不是愛哭的人,但這一刻,卻不由自主的不受控制,眼前變得有些模糊,胡亂的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忽然捕捉到他這段話里的不著痕迹之處,突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靳西沉說。


  溫瞳鬆開他的袖子,仰起臉望著他:「你說,你等了我很久是嗎?」


  他抬手,替她細細的拭去眼角的濕痕,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是。」


  即使有他這麼肯定的答案,溫瞳仍然覺得不可置信,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重複了好幾遍還是又問了句:「為什麼呢?」


  這種感覺太像求而不得的一件事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不報任何希望,但是突然有一天它降臨到你身上,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問一問,為什麼。


  溫瞳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很正常,靳西沉也很耐心的回答:「因為你值得我所有的等待,而且,等你長大的這些時間,都很美好。我可以親手教導你一切,然後看著你一點一點的成長。」


  心安下來一點,想了想溫瞳還是認真地跟他說:「可是我有很多缺點啊,比如說我喝酒,我偷偷跑去玩極限運動,我還跟人打架,你都能忍嗎?還有萬一以後有人說你跟自己的侄女*,那你怎麼辦呢?萬一你哪一天要是後悔了我怎麼辦呢,還有……」


  所有的忐忑都因為一個沒有預兆的吻而中斷,唇齒纏綿良久,靳西沉再次放開她,舌尖輕舔了一下她的唇角:「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歡的事情,我會陪你。」


  溫瞳捂住胸口喘息:「那我要是怕打雷,怕黑纏著你睡覺呢?」


  「我們在一起,一起睡覺是很正常的事情。」靳西沉說。


  「……」她怎麼覺得這個睡覺,和她說的睡覺不太一樣了呢……


  「那我要是無理取鬧,不聽話呢?」溫瞳問。


  「這是你的特權。」靳西沉又道。


  溫瞳張了張嘴,半天又聽靳西沉問道:「還要繼續問下去?」


  「不問了。」溫瞳說。


  他低低笑一聲,在她腦袋上胡亂揉了幾下:「你說的那些事,明明都是我該操心的,你只要好好的,安心的被我寵著就可以。」說完他的額角抵住她的,語氣更加低沉:「至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為什麼又騙我?」


  溫瞳啞然半晌,心想他怎麼還記得:「我不是怕你……生氣么……」


  他的手很不規矩的在溫瞳後背摩挲,也許是穴位,也許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反正他輕輕一按,整個人就像脫力一般癱軟,他在她耳邊笑:「這麼敏感?」


  溫瞳駭笑,連忙扒住他的手,阻止他繼續行兇:「冷靜啊靳叔,這是在外面!後面還有這麼多人呢,還有一個隨時等著掐死我的汪奕箐,你冷靜啊!」


  靳西沉果然放開她了,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消失,看著她的眼神始終帶著無限的寵溺愛意,讓她幾乎站不住腳。


  從十二歲遇見靳西沉開始,溫瞳的心就在他的身上,這六年時間,他無時無刻不期望他能喜歡上自己。看到的任何與他相關的不相關的物什,都能七拐八拐的聯繫到他身上。


  秋天淅淅瀝瀝的小雨,冬天厚厚的積雪,春天盛放的桃花,還有夏天的蟬鳴,每一樣都滲透著對靳西沉的愛意。


  終於,這個夢想成為了現實,六年時間深深鏤刻在心底,那些無比鮮活的記憶。


  溫瞳覺得幸運,就連數次拋棄也覺得無比幸運,是因為拋棄她才有機會遇見靳西沉,可見上天關你大門的時候也許給你開的是個落地窗。


  如果她真的無藥可救,那也沒有關係,起碼這輩子已經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足夠了!

  這麼一想,她突然有點想哭,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撲進了那個久違的胸膛,深埋進去。


  這種感覺就像是沉入海底,到處都是黑暗,突然有一艘遠航的船,燈光照進眼裡,打撈上來,還給了你一床綿軟的杯子,溫熱的水。


  靳西沉,靳西沉。


  溫瞳在心裡小聲的重複這個名字,只覺得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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