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勝利生，失敗死

  “所有人聽令，戰鬥已經結束，把兄弟們的屍體背回來，我們送他們最後一程。”那個副指揮官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哽咽說道，他們今天晚上敗了，敗得很徹底，甚至連對方的毛都沒有抓下來。


  “是。”這些鐵血男兒從不流淚，此時，他們的眼淚流了下來，卻流不到地上，而是流到了心裏，他們要自己咽下自己的淚水，將所有的悲傷都放在心裏，將兄弟們的後事給處理幹淨。


  剩下的個人在冷清的街道上奔跑著，隻有幾個從酒店跑出來的房客，還有一些被吵醒的居民，現在，一切都還有彌補的機會。


  他們的死亡不可怕，但是，今天晚上他們的行動受挫，死傷慘重，回去必然會承受嚴重的懲罰，但是，他們也不怕。


  他們怕的是，以後如何麵對這些兄弟們的父母兄弟，如何跟他們交代，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這是一種退縮，也是一種堅守。


  這個時候，他們的心中都在的喊著一句話：“兄弟，路上走好莫孤單！”


  這是人的幸運，也是人的不幸。


  死去的幸運，活著的也是幸運。


  死去的還有活著的照顧。


  活著的要麵對死去的活著的。


  就像是一首播放依舊卻依然在循環的老歌，就像是一種行走在邊緣線的行為，他們在一次次的挑戰著，然後付出了別人能看到，但想不到的血汗。


  眼鏡蛇就像是陸家的代名詞，但是，他們同樣是南方的尖兵，首先，他們是一名人，再是一名陸家的人。


  首先，他們忠於國家，再忠於陸家。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含義，陸家明白，陸家的隊也明白。


  眼鏡蛇的人正在清理著現場，他們知道，過不了多久，城市的警察就會過來，他們就會變成被看守的一方，這些，他們都懂，因為他們現在是沒有命令的行動，陸家抗不起，因為，今晚上的行動已經失敗，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再戰場上叱詫風雲，他們隻能站在一邊看著，他們在守衛他們兄弟的。


  隻是，這些不適那麽完美了，有好幾具屍體已經看不清麵相了，看樣子，應該是在走了之後被人毀容了，這個人不難猜測，就是沙漠之狼，他們今晚上的目標。


  心中很是無奈和悲傷，他們沒有資格去指責什麽，因為他們就像是一群失敗者，他們的兄弟已經因為這個而離去了，那麽，他們隻能像是孤獨的狼一樣等待著最後的結果。


  陸明心中很悲憤，很傷心，也很難過，自己從十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無奈的事情，連還手都是一件那麽奢侈的事情。


  所以，他決定親自動手，找回來，不是他很厲害，也不是因為他很強大，而是因為他是一名人，因為他們，那些死去的，活著的，喊他的那一聲老大。


  這就是責任，這就是感情，他沒有辦法割舍，也沒有辦法拋棄。


  陸明身上扛著九五，在小巷子飛快的奔跑著，他的實力不差，這個時候還能隱隱的看到一個的蹤影，陸明的心裏很明白，今天晚上他要把這個人給抓住，必須要抓住，否則，他沒有辦法去見自己的兄弟，沒有辦法給他的兄弟正名。


  這是一場沒有名分的戰鬥，這是一場給不了榮譽的犧牲。


  但是，隻要自己能抓住那匹沙漠走出來的狼，一切又將不一樣。


  屋簷上一道黑影即掠而過，布朗尼的目光朝著身後望了一眼，發現了一道人影依然在追著自己，嘴角不由得出了一絲冷笑，隨後，腳下的速度加快了許多，整個人就像是在貼著牆壁在走，那些房屋根本就不能成為他的阻礙，反而像是他的助力器一樣，推動著他的前進。


  陸明緊咬牙關，這個時候，他不能放棄，他也不想放棄，臉色早已經蒼白的他，在一個個牆壁上吃力的翻過，看著那道人影越來越遠的時候，陸明有些絕望的怒吼了一聲，但是，卻依然不願意放棄，在倔強的前進，他要用自己的努力，最起碼，他不曾放棄。


  陸明在忘我的奔跑著，他在發他心中的憤怒和無奈，他就像是一隻受傷的黑瞎子，在奔跑，在跳躍，因為，他在無形中變成了獵物。、


  一道黑影浮現在他的眼前，之前仿佛都置身在黑暗之中，陸明停了下來，他看到了前邊的黑影，看清了那一頭與華夏不一樣的頭發，還有那雙帶著邪異的眼睛，是的，他看到了，他看到了眼前的那個男人就是他的仇人，也是他今晚上的獵物。


  沙漠之狼，布朗尼。


  隻是，獵物與獵人的位置好像已經被置換了，不過，這一切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獵人也好，獵物也罷，不論身份，隻管生死。


  勝利者生，失敗者死。


  也許獵物他能咬死獵人，獵人也能用他的刀砍下獵物的頭顱。


  “沙漠之狼。”陸明的眼中那一抹仇恨的怒火已經慢慢的消散，不是他不恨，而是他要把這股仇恨和悲傷心底，他現在，要戰鬥，要複仇。


  不管輸贏，哪怕是死，也讓我流幹裏的最後一滴血。


  這才是人本，陸明就是因為太執著，所以，他被陸家排擠在外，所以，他隻能做一個人，而不是一個權臣，陸家就是需要不同的兩種人，所以，他們才能夠在春城，在華夏落下腳跟，站穩腳跟。


  這一刻，他沒有想到太多，不爭名奪利，不為人為己，他是在為了今夜離去的靈魂悲鳴，他在哀悼，用他的血液哀悼，用敵人的血液哀悼。


  陸明將手上的槍丟到一邊，現在這個時候，用槍隻能是他的束縛，從腰間緩緩的拔出自己的那把刀，這把刀在夜下，閃爍著幽幽的寒芒，如同精靈的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


  此刀乃中名刀，名為蛇的注視。


  他不同於一般刀的設計，這把刀純粹就是一把殺人的刀，染血的刀，陸明已經很久沒有拔過這把刀，今夜，將再鋒芒。


  布朗尼的眼神依舊是嘲諷和戲謔，但是，臉色卻變得有些凝重，他能感覺得出來，麵前的這個男人氣勢變了，不再是之前那隻任人欺淩的小狗崽，就像是一隻狼，一隻毒蛇在注視著自己。


  布朗尼身上沒有槍，隻有一個小盒子，正背在他的背後，他能夠在二十秒之內組裝出任意的槍支，就用他身後的器械，但是，他沒有，他的不允許他用槍，也不能用槍。


  布朗尼從膝蓋以下的靴子上，出了一把刀，這把刀不是名刀，是他自己的刀，是他用無數鮮血沾染出來的血刀。


  其名，狼牙！

  布朗尼慢慢的著自己的這把刀，這把刀已經陪伴了很長的時間，從他開始殺人，直到他現在還在殺人，都是在陪伴著他。


  兩人沉默著，沒有人願意先開口，這個時候，氣勢上也已經是一種爭鬥。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布朗尼開口，帶著沙啞的聲音輕輕的說道：“你，不一樣，跟他們不一樣。”


  陸明沉默，他知道布朗尼說的是什麽，他是在說，自己，跟剛剛被他殺掉的那些人不一樣，同樣的是在譏諷眼鏡蛇的弱小。


  “你，不是我的目標，我不想跟你發生戰鬥。”布朗尼緩緩的開口繼續說道，他原本以為隻是跟來了一條小狗，剛才看著他那狼狽的樣子，所以，他才不住想要回來這條小狗，但是，現在他發現，這條狗變成了狼，變成狼的化身。


  “但，你是我的目標，今夜，不是你死，就是你死。”陸明聲音早已經因為劇烈的奔跑而嘶啞，他緩緩的開口，聲音中帶著一股絲毫不掩飾的殺意=。


  是的，我不是你的目標，但是，你是我的仇人，今夜，我要你死。


  “你，殺不了我。”布朗尼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能夠殺了他，但是，會很麻煩，特別是在華夏的城市之中，也許，下一秒，那些煩人的警察就來了，所以，他不想開戰。


  “我們昨天晚上剛剛喝過酒，我們昨天晚上還在一起打牌，抽煙，今天晚上，我卻將他們帶向了死亡，是你的錯，也是我的錯，除非，你死，或者，我死，今晚，才能有結果。”陸明整個人的氣勢沉著了下來，他同樣知道，自己殺不死對方，就單單從布朗尼的身手來說，就已經勝了自己一籌。


  可是，人不能因為打不過就退走，不能因為害怕就丟下槍。


  陸明僅僅的握住了手上的刀，蛇的注視，這把刀，也許會是最後一次揮舞，但是，他要讓這把刀，就算是最後的時刻，也要帶著他的，帶著自己的，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好，我會讓你為你的狂妄付出生命的代價。”布朗尼也有些生氣了，因為，他感覺自己身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進退，不知所謂，還不知道死亡。


  不管怎麽樣，他今天晚上都要讓他付出代價，死亡的代價。


  陸明單手握刀，朝著布朗尼一步步的走去，帶著一股強烈的怨氣和怒氣，兩眼中似乎帶著無盡的冤魂，他們是那些在他手上死去的靈魂，是那些毒販們不甘的靈魂，在這裏，他們仿佛複活了一樣，在吞噬著陸明還僅存的那一絲意識。


  這是陸明積存的戾氣，也叫怨氣，在一些特定的場合，或許，他們就能夠爆發出他們的力量。


  布朗尼反手握刀，他的刀快，快的在黑夜之中隻能看見一抹寒光閃過，雙腳一前一後，手上的刀快速的朝著陸明劃過，仿佛是帶著一絲殘酷，一絲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