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我在想你
俯首整個城市的車水馬龍,陰霾的天氣,視線望下去,彷彿鑲了一種灰色的黑暗。
溫桐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思緒卻飄得甚遠,門被推開,宋老闆進來了,她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在旁邊休息的位置,透明玻璃的茶几上已經放了從酒店裡訂好的飯菜,沙發上,是放著溫桐的外套和包包。
宋梓輒走近,雙手環上她的腰間,微微低下頭,一側的臉龐輕輕的摩擦著那柔軟的髮絲,帶著繾綣的纏綿,聲音淳淳,「在想什麼?」
溫桐回過神,背後更緊貼在男人胸膛,像慵懶的小貓咪找了棲息的地盤,她搖了搖頭,「沒想什麼。」
並不是什麼大事,所以不提也罷。
只不過,宋老闆並不是這麼想。
本來是背對著,宋梓輒將人轉了過來,那雙如清塵,卻又深邃的眼眸看著溫桐,溫熱的手掌捧住了那小臉,點點的親吻又落在了那仁剪秋水的琉璃眸上,「告訴我。」
現在,溫桐的一點小情緒都會影響到他。
瞬間,眼睛因為敏感眨眼就濕潤泛著水霧。
「好癢。」軟糯的聲音想制止男人接下來的動作。
偏偏想躲,卻又無處可躲。
宋老闆有時候壞心眼起來,甜蜜而折磨。
沒等溫桐的大腦運轉過來,她的牙關被撬開,男人強勢的闖了進去,親吻的力道有些粗重,比起之前的親吻,這次要來的猛烈兇狠,像是不安的小動物。
溫桐被吻的天旋地轉,呼吸有些艱難,嘴唇和舌都被男人吮吸的發麻,彷彿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不過卻沒遏制男人,而是雙手抱著他,任由他為非作歹。
她大概知道是為什麼。
在溫桐柔順的抱住他的時候,宋梓輒親吻的力道便柔了下來,帶著無奈的寵溺,只是並不代表,這能安撫他。
眸色一變,看了溫桐一眼,臉埋進了她的衣領里。
溫桐突然感覺脖子傳來一陣濕熱,繼而悶悶痛了一下。
宋梓輒在脖子下面咬了一口。
溫桐臉色更粉了,頸項的肌膚很快出現一個牙印。
這個牙印的位置,就算待會穿上外套也遮不住這曖昧的痕迹。
故意的。
流氓。
溫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然而,在那手掌悄然溜進衣服裡面觸碰了她柔軟的時候,身體一僵,瓷玉般的肌膚泛起了陣陣粉色,聲音有些輕顫,「阿輒?」
辦公室,又是白天,這樣的親密,溫桐的心臟確實是挺不住這樣的刺激。
她怎麼就忘記了,宋老闆向來都是表裡不一的。
「恩?」聲音低低的,性感的要命,那雙手卻沒停住的使壞。
觸碰溫桐,理智什麼的全都要瓦解。
只見偌大的辦公室里,男人倚靠在辦公桌的一角,懷裡禁錮著女人,上揚的眉眼含著蠱惑人的風情。
溫桐順了順氣,軟在男人懷裡,臉紅紅的,呼吸微喘,迫於無奈,覆在男人耳邊輕聲說了什麼之後,他才滿意卻又不舍的停住了動作,但神情像極了討到了糖吃的小孩。
臉上的熱度宛如燒起來了那樣,無法想象她剛才用求饒的語氣跟他講話,太羞人了。
哪知,宋老闆把人摟的更嚴實了,「溫桐,你的想法,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我,所以,遇到什麼事都不要瞞著我好不好。」語氣,低低的像是在懇求。
宋梓輒太會攻心了。
不過他說的卻是事實。
本來有些炸毛的人聽到這麼一說只能乖乖投降了。
溫桐往男人的唇上親了兩口,笑顏逐開,「恩,我知道了,有什麼事都跟你說,那現在,我的過去,宋先生有沒有興趣了解。」
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說遇到付涵心情會糟糕的原因。
宋梓輒怔了一下,眸子看著她,「恩,有興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去,在知道溫桐和嚴楚涯之間有故事的時候,他之前大可去調查了解,只是並沒有這麼做,他要是那麼做了,就相當於侵犯了溫桐的*,那種感覺很不好。
如今溫桐要跟她說以前的事,他當然是樂意了解的。
溫桐牽著人往沙發那邊走去,開始闡述自己以前的事,聲音淡淡,像是在說著故事那般。
說起了她被指控盜竊了某人的設計作品,如今怕是遺臭萬年了。
溫桐當時受到的辱罵不比現在網上的人罵的要厲害,網路輿論,要是心臟不足夠強大的,足夠能讓人一蹶不振。
付涵,她將溫桐辛勤的汗水的功勞,套在了自己身上。
當然這跟古夫人也脫不了關係,有她的緣故,付涵更順理成章的取代了她以前的一切,她的榮譽她的創作。
不過,不知道嚴楚涯和古夫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在她離開帝都后,關於她的一切都被冷藏了起來,所以她現在經常上新聞,也並沒有被人挖出以前的事來。
「我今天碰見她了。」溫桐蹙起清眉,雖然她已經釋懷,但是遇到這樣的熟人,一瞬間也會想到以前那些的不美好。
她問心無愧的大度,但不代表,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她不會耿耿於懷。
溫桐就這樣的性子。
「她見到我的時候神情好像撞鬼了一樣。」溫桐勾勾唇,玩笑般的對男人說了句。
宋梓輒現在知道了這些事,對於溫桐說的那些人,定然也是上了心,他抿著唇,眼底滿是寒冰,心思沉沉。
屬於溫桐的,他會一點一點的搶回來。
溫桐察覺什麼,對宋老闆道了,「阿輒,我口渴了。」
能使喚宋老闆的,也只有溫桐了。
宋梓輒起身去辦公桌拿過自己的杯子裝了熱水遞給溫桐。
溫桐喝了兩口,眼裡滿是笑意,「阿輒,你現在的想法我一看就透了。」
剛認識的時候,宋梓輒要是站在她面前,她會覺得站在眼前的事一團像迷霧一樣的男人,猜不透,剖析不了。
「那我在想什麼?」
「你在想我。」
「恩,我在想你。」
此刻,田展博追著裴素清出去,兩人已經從大廈里出來了。
裴素清對他道,「展博,你進去吧,我沒事。」
「你這個樣子像沒事嗎?」田展博反問。
誰的人生沒有經歷過失戀,裴素清正學著放棄,會難受正常而已,等她可以坦然面對了就可以了。
「你不用擔心我。」
「清清如果你願意,我可以…」
只是完整的話沒能說出來,遠處,宋禮賢從一輛軍車裡下來,他穿著軍裝,身材高大偉岸,雖然比宋梓輒小几歲,但是路過的人看著他,便知道他的光芒也是很奪目的。
裴素清瞧見,便道,「展博,我先過去了,他應該是來找我的。」
田展博的話卡在了喉嚨里,憋著難受,卻也無力。
雙拳緊握,含著不甘心那樣。
宋禮賢今天是來跟裴素清道別的。
不過,因為宋梓輒的事情,兩人之間多少有些尷尬。
裴素清站在宋禮賢面前,他只是手掌撫了撫她的髮絲,簡單的說了句,「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她怔愣了幾秒,「你也是。」只是不知為何,心底有些澀澀的難受,無關愛情,只是覺得似乎有什麼,真的從手心裡離開了。
外面的風雨,席捲而過,天氣似乎更冷了幾分。
辦公室內,兩人吃完午餐之後,在沙發上坐著休息,宋梓輒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溫桐吃的有些撐,頭枕著男人的大腿上,一副饜足的樣子。
一室溫情。
之後沒多久,宋梓輒出去了,股東會議還要繼續。
然後溫桐在休息室睡了一覺。
兩人晚上回去,等差不多要睡覺的時候,溫媽媽特意把溫桐叫到房間里,說起今天遇到衛湄玉發生的事情,言行中少不了的憤怒。
溫爸爸在旁聽著也覺得很過分。
「小桐,媽知道衛湄玉是阿輒父親再娶的妻子,這女人媽覺得她不簡單,也不知道想幹什麼,你以後提防點她。」溫媽媽道了。
「媽,她找你說了什麼?」
「好像是說要談你跟阿輒的事情,不過媽當時很生氣,所以沒有跟她談下去。」
溫桐聽到,眉頭一皺,眸里寒星點點。
要說衛湄玉也不是會關心宋梓輒的人,為什麼在他們兩人的事情上這麼上心,上次找她談話,她可以認為是宋少將的意思,那這次呢?
和溫媽媽談完話后,溫桐回到房裡,只見宋梓輒已經洗好了澡,頭髮微濕的,有些亂,穿著棉質睡衣,領口微敞,低著頭,還在忙工作上的事。
帥的不成樣子。
溫桐見狀,走進掀開被子的一角上了床,「爸沒說你嗎?」
宋梓輒抬起眸,「你好好想想爸昨晚是怎麼說的。」
所以?
溫桐回想了下,仍記得父親最後好像是說今晚必須分房睡,並沒有說往後也要分房睡。
於是,整個人躲進被窩裡,有點涼,然後往宋梓輒那邊靠了靠。
暖烘烘的,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宋梓輒等頭髮乾的差不多的時候,關燈也躺下,軟香在懷,血液在燥熱滾燙。
溫桐感覺到男人的變化,只是季泠在男人出院前有說過,暫時還不能做過於劇烈的運動,起碼要養一個多星期,抿了抿唇選擇了無視。
不過宋老闆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
精神緊繃了好一會,後來大概是困了,迷迷糊糊間,她也就睡過去了。
只是黑夜裡,男人似乎還很清醒,他的眼睛,如獵豹一樣危險。
·
時間又過去幾天,十一月份已經來臨,凄涼的,一排排的樹葉,已經枯黃的掉落在地上。
宋君庭那邊,已經回應了記者。
在廣大記者的包圍下,他只留下一句話,「我支持兒子的選擇,裴家那邊,我深感抱歉,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致歉。」
他的回應,足以驚動整個帝都名門。
一時之間,裴氏那邊遭受的非議頗多,最後大家紛紛為裴素清惋惜了,不過對於溫桐身份的說法,似乎隱約有了一些改變。
「君庭你怎麼這麼突然…」在宋君庭回應記者后,衛湄玉知道后,便找宋君庭詢問了。
「我想了很久,除了妥協還能怎麼樣,隨他們去了。」宋君庭回道。
衛湄玉的臉色有些難看,沉了一會之後,「那阿輒會…」突然停頓了一下,又改變了說法,「爸媽那邊知道嗎?」
「兩人暫時也聯繫不上,也不好打擾他們,等他們回來再說吧。」宋君庭的口吻似乎並不擔心。
要擔心的也不是他,老爺子和老太太那邊,他可是決定了袖手旁觀,讓宋梓輒自己解決去。
這完全是來自於父親的報復。
衛湄玉沒有再說什麼,沉默的有些可怕。
至於,最近易沈帶著溫爸爸和溫媽媽到處去遊玩,溫桐有空,也跟著一塊去。
帝都某處高級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