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告別鄭家
第一百零八章 告別鄭家
三天時間能做什麼?
收拾行李,購買靈丹法寶,和老友道別,最重要的是辭職。
飛雷找鄭喜,柳瑞找鄭婷兒,就一件事,安排小雷。小雷就是二狗,飛雷認的乾弟弟。現在小雷修鍊剛剛才開始,帶著他回南瞻部洲肯定不現實,所以柳瑞要安排好他今後的生活。
辭職也是辛苦的,要先遞上辭呈,寫明原因,找頭頭批示,頭頭的頭頭蓋章,頭頭的頭頭的頭頭做最後指示,還要寫一封不下於三千字的感恩回饋信。柳瑞很認真的在忙這些事情。
飛雷呢?帶著胡歸農跑趟家主府,順便拿了鄭喜答應送他的神聚,鄭喜雖然不捨得飛雷母子(主要是柳瑞),但知道他們遲早要離開,所以沒有過多挽留,只是請他們有空多回鄭家看看,還賞賜了不少丹藥法寶。
鄭喜對飛雷母子的能力還是非常認可的。柳瑞在鄭家這短短不到五年內,就帶著鄭家刺繡坊賺取了近千萬上品靈石的財富,刺繡坊已經成為鄭家最賺錢的產業之一。飛雷更是對鄭家沒有絲毫二心,護送鄭秀明夫婦有功,即便折了一個李瑞,對鄭家也沒有絲毫怨言。所以鄭喜是非常不願意他們離開的,只是飛雷母子畢竟不是東勝神州之人,衣錦還鄉也是人之常情,他不便多做攔阻。
然後飛雷去看了看鄭秀明一家,看到本來要拜自己為師的鄭秀明女兒鄭冰兒蹣跚學步,牙牙學語的可愛模樣,飛雷差點捨不得離開:「小姐,姑爺,飛雷辜負你們的厚望了。冰兒離不開你們,我又沒有時間在鄭家逗留,學藝一事你們還是另請高師吧。」
鄭秀明李海明只能無奈點頭,李海明道:「以後我們會告訴冰兒,她有你這麼一個師傅。雖然沒有教過她,但你對我們一家的恩情更勝授業之恩。」
飛雷笑道:「沒那麼誇張,不過我倒是給冰兒留了份大禮。」當下掏出一塊玉佩:「見真城宜仙居以後就是冰兒的了,等冰兒長大了,讓她拿著這玉佩去找你叔叔。」說完將玉佩塞進李海明手裡。
原本飛雷是打算將宜仙居作為戰仙門在東勝神州的據點的,這樣戰仙門就不用為了靈石犯愁,不過這需要人來回運送。這一個來回,就算是散仙也得飛個一年之久,換成大乘期以下修士得走個五六年,實在是太過麻煩了。所以飛雷便將宜仙居留給這個還不會叫師父的徒弟。
從鄭秀明家離開后,飛雷便回了護衛隊,和鄭開盧老三他們喝了一天酒,就連才有十二三歲的小雷也喝醉了直抱著飛雷哭,他是真捨不得離開剛認的哥哥和乾娘。
話別亭可以說是個很庸俗的名字,可話別亭一點也不庸俗。相反這裡留下了許多傳唱千年的絕句。
佔地一里方圓的話別亭亭宇重重,大小九十九個亭子圍在一起,亭子三面有牆,一面直接敞開,連門都沒裝。話別亭在高大的松柏從中顯得靜謐而又清涼。送別亭顧名思義乃是送別之地,一般有親朋好友分離都會送到這裡話別一番,今天也不例外。
鄭喜、鄭峰、鄭婷兒、鄭秀明夫婦都來送飛雷母子,還有飛雷護衛隊那幫子兄弟,柳瑞刺繡坊的姐妹,只要是認識他們母子的都來了。於是鄭喜便命人擺了個四五桌喝道別酒。
吃喝一陣,鄭喜拋了個須彌袋給飛雷:「小子,別說老夫不厚道,這些上品丹藥帶回去分給你戰仙門的弟子。你送我玄孫女一座宜仙居,老夫也不能太小氣了。裡面有三塊令牌,以後但凡你戰仙門弟子來歷練,都可以拿著令牌來鄭家鍛煉,鄭家的大門永遠對戰仙門弟子敞開。」
飛雷忙道謝,戰仙門缺少高端靈石丹藥,能多帶一點回去也是好的。
鄭婷兒也送一個須彌袋給柳瑞:「柳姐姐可要好生收著,你可不是戰仙門弟子,也是要帶點東西回你若水門的,可別讓那小子給騙了去。」
飛雷聽了這話真是想鑽地縫,自己在鄭婷兒眼裡就是這種人?早知道我昨晚就在烤魚里撒點春天的葯把你撲了.……
飛雷還在YY,鄭婷兒看著他道:「都是你,害的柳姐姐這麼快就要回南瞻,你回來這麼快乾什麼?等我渡劫再回來不行啊?就差小半年了。」
原來是責怪飛雷他們沒有等她渡劫再走。鄭喜笑道:「好了好了,不要使小性子,到時候咱們父女一起渡劫就是。」
飛雷吃驚道:「原來家主也要渡劫了?這,家主為何不早說,我們可以等到家主和大小姐渡劫了再走的。」
鄭喜揮揮手:「早走晚走,你還不是一樣要走?再說還有大半年我們才渡劫,你就不用記掛了。小婷啊,沒有十足把握還是不要引動天劫,就算有渡劫丹你也不能太大意了知道嗎?」
鄭婷兒點頭應是,飛雷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就他們那種天劫,還要浪費渡劫丹么?
鄭峰也取出一個須彌袋雙手遞給飛雷:「飛雷兄弟,雖然咱們平日里交流不多,但你對秀明他們的照顧我都一清二楚,這裡面是一點靈石,希望你別嫌少。」
飛雷忙接過來:「大公子客氣了,這都是小子應該做的。」這個鄭峰由於平時負責仙霞城大小政務,確實和飛雷沒有太多交集,不過鄭秀明是他的獨女,怎麼的他也應該表示一番。
接著鄭秀明夫婦、鄭開、盧老三他們都送了禮物給飛雷,一眾綉娘也都送了些給柳瑞。
飛雷抱著一堆的須彌袋哈哈笑道:「這真是收禮收到手軟啊。」
吃完酒宴,鄭喜道:「小子,聽說你文采不錯,這裡有許多先輩離別親朋好友時留下的墨寶,你也留下一幅如何?說不定什麼時候也成為了千古絕唱呢!」
飛雷有些不好意思道:「這麼快你們就知道我文採好了?真是想低調都難啊。」眾人無視了他的傲嬌,鄭開幾個更是紛紛起鬨讓他賦詩一首。
飛雷起身來到寫滿各種詩詞的木牆上看以前的人留下的所謂墨寶:「哈哈,這個好玩,你也作詩送老李,我也作詩送老李,都來作詩送老李,老劉亦作詩送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也好意思寫在牆上?這個更好玩,你輕輕的走了,就如你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帶走我一生的積蓄。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鄭婷兒怒道:「你管人家寫什麼,有本事寫個比別人好的。」
飛雷轉到另一面牆:「我才不和他們寫一起呢,平白壞了我的名聲。我寫這邊。哎~這首不錯,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好詩,我就寫在這裡了。」說完也不取筆墨,直接用手指在木牆上刻畫起來。
刷刷刷幾下就做回原位,鄭婷兒走到飛雷剛剛刻字的地方輕聲念到:「與君離別意,同是追仙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讀完眾人都細細品味這詩意,亭子里頓時沒了聲音。
良久才聽見鄭喜的聲音:「好詩,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麼一手,這詩肯定能流傳千古,不萬古。」
飛雷得意的四下作輯,心裡卻想著:何止一首,我可是背了十二年古詩的人,再抄十首八首都沒問題。
鄭婷兒沉思一會兒道:「你這不是南瞻部洲那邊偷來的吧?這麼快就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一定是哪裡剽竊來的。」
飛雷暗道聰明,不過他是不會承認的:「大小姐說錯了,南瞻部洲肯定沒有這首詩。不信你問我娘親,問菜花、老胡,看看他們聽過沒有?」
正啃骨頭的胡歸農抬起頭:「這算什麼,我記得雷哥兒以前一首詠雪的詩: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片片飛,落入梅花不相見。這種詩雷哥兒張嘴就來,當年去翠艷樓飄……」飛雷一腳把胡歸農踢出亭子:「哈哈,老胡喝醉了,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哈哈。」
一直顯得不太高興的小雷也說了句:「我哥哥最厲害了。」
鄭喜起身道:「酒喝了詩寫了,咱們就不要耽誤他們趕路了,走吧走吧。後會有期!」
飛雷抱拳對著鄭家眾人道:「後會有期,大家保重。」
鄭喜率先出了亭子,其他人陸續往外走,飛雷最後,在那面寫著亂七八糟詩詞的木牆上,飛雷刷刷刷寫了幾個字,還在下面留下了「飛雷到此一游」的標準題詞。
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飛雷一行兩人加三妖怪便飛奔而去。
鄭喜看著他們遠去有些感慨:「這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了。小婷,你幹嘛去?」
鄭婷兒聲音傳來:「我忘拿東西了,父親先行一步,女兒隨後就回。」說著閃身進了原先擺宴的亭子。
亭子里只有幾個下人在收拾東西,一個個都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鄭婷兒來到飛雷最後留字的那面木牆處念出了飛雷留在東勝神州最後的大作:
「泥門濕沙避,斗梅曉寂寂;
碩花向房披,酒燴蝦碧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