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別惹女人
第三十四章 別惹女人
同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還有飛雷和胡歸農。
撲克牌是飛雷臨時畫的,為了教會金花和胡歸農他可是廢了老大功夫。
才起床沒多久,金花就找來了,飛雷拒絕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金花姑娘,有句話叫玩物喪志,我勸你還是少鬥地主的好。地主斗多了小心變成地主婆喔!」
金花一心想要報仇,但飛雷始終是客不好強求,便邀飛雷去游湖:「那不如我們去采藕釣魚,這幾日清湖裡魚蝦最是味美,還有蓮藕也落葉成熟,咱們泛舟清湖,煮藕燉魚好好放鬆放鬆。」
飛雷一聽覺得不錯,胡歸農也想去玩玩,於是三人朝清湖走去。飛雷本想金花會帶幾個下人僕從,哪知道金花厭煩有人跟著沒帶,於是三人來到湖邊傻了眼。
沒有船,沒有網,沒有釣竿,什麼都沒有哪來的釣魚采藕?
三人只能順著湖邊慢慢走,看能不能遇到船家漁民好借船游湖。
走了一段來到一片亂石灘,金花有些腿酸:「兩位公子,咱們在這裡歇息會兒再走吧,我有些累了。」
飛雷二人每天趕路早習慣了,都覺得金花嬌弱,不過也沒說什麼。找了個陰涼處讓金花坐下,金花道:「看兩位公子步伐矯健,想必經常遠行,不知道都去過哪些地方?」
飛雷道:「我們其實也沒去過太多地方,不過將要去的卻很遠。你知道南漓么?那就是我們將要去的地方。」
金花搖搖頭:「奴家孤陋寡聞,沒有聽過。不過公子到哪去,金花就去哪兒。不是有句話叫嫁雞隨雞么!只是金花體弱,不知道會不會拖累公子。」
飛雷大驚:「你要和我去南漓?金花姑娘,我可沒答應娶你,你千萬不要誤會啊!」
金花氣急:「昨夜公子贏了對仗,我邀公子秉燭夜談公子也沒拒絕,怎的現在卻說不曾答應娶我?你不曾答應,為何要赴約,還和我鬥了一宿地主。」
飛雷抓抓頭:「昨天我只是好奇才去赴約,你也說了昨夜咱們只是鬥地主而已,你再找個人娶你不就完了。愛慕你的人那麼多,我昨天還認識了一個,要不我帶你去找找他?」
飛雷說完,金花蹲下嚶嚶哭了起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算我李金花瞎了眼,你走好了,嗚嗚嗚!」
飛雷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啊,只是對個對聯,鬥鬥地主,就要娶個婆娘?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他卻沒有想過這不是原來自由戀愛的那個世界,很多時候男女婚嫁前根本沒見過面,像金花這樣能自己挑選一個如意郎君的屈指可數。要不是金花從小在翠艷樓做那賣藝不賣身的清官人,哪有機會自己挑選。
飛雷安慰道:「金花姑娘,在下實在是不能成親,你願意跟著我四海為家居無定所么?你願意整天風餐露宿朝不保夕么?我們實在是不合適。你這樣的才女,自然應該找個才子,安安穩穩過相夫教子的日子才是。」
金花抬起頭:「那你昨晚還赴約,現在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你做了我的入幕之賓,以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怎麼還有人肯娶我?」說著又要哭。
飛雷忙道:「有的有的,昨天和我同桌那書生對你仰慕已久,我看他就不錯。」當下就添油加醋說起那個連姓名都不知道的書生來,說到那書生不肯接受幫助非要靠自己真才實學贏得佳人時,更是狠誇那書生人品好。
最後飛雷道:「觀一而知全貌,這樣的書獃子,呃,讀書人將來肯定是個好老公。你若不嫁這樣的男人才叫損失。相信我,他絕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而我,說實話連個窩都沒有,外面那麼亂,跟著我四處亂跑說不定哪天就做了妖魔鬼怪的晚餐了!」
金花問道:「我,我不怕。再說那書生你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就敢胡亂保證,要是將來他對我不好我又找誰說理?」
飛雷訕訕的說不出話來,胡歸農倒是機靈:「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不如先找到那公子,姑娘見過再說。若是姑娘不喜歡,到時候我們再從長計議不遲。」
金花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都是金花命苦,好不容易媽媽肯讓我嫁了,卻連個肯娶的人都沒有。」說著還看飛雷一眼。
飛雷那個尷尬,恨不得跳進湖裡藏起來:「這事是小子不對,請姑娘原諒則個。放心吧,要是你找不到如意郎君,我就不走了。什麼時候喝了你的喜酒我們什麼時候離開。呃,咱們回去吧,打聽一下那公子的住處。」
金花站起來恨恨的說道:「你就巴不得我早點嫁給那書生好離開,果然男人沒個好東西。」
飛雷還能說什麼,誰讓自己作呢?當下只好小心賠不是,將金花勸了回去。真是不作就不會死!
這隻能怪自己,非要來翠艷樓看熱鬧。看就看吧,出什麼風頭?要是那書生不肯娶金花姑娘,那……不行,得想個辦法。
有錢能使磨推鬼,飛雷花了一把銀子很快有了那書生的消息。
跟著帶路的小廝,飛雷火急火燎的沖向張府。張府就是那書生的家,原來書生姓張,單名一個冬,表字掘兵,在綺麗城也有一點點名氣,是個秀才。
打聽好一切,飛雷便立馬奔赴張府,早點解決這事早點上路。
來到張府,一座靠著小河的宅院隱藏在綠柳之中,門前一個池塘,上面一座拱橋。飛雷看著雖然不大卻很精緻的張府點頭:「不錯不錯,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卻也雅潔寬敞,金花姑娘嫁進來不會受苦。」
胡歸農指著一棵柳樹:「那個不就是昨天的公子?他在幹嘛呢?」
飛雷順著胡歸農手指的方向一看,一個灰布藍巾,長袖飄飄的書生正站在一棵翠柳下,不是昨日那書生是誰。由於書生背對著飛雷,飛雷看不見他在幹嘛,不過看他動作好像是在寫字。
飛雷示意胡歸農禁聲,又打發了帶路的小廝,悄悄來到書生後面。
原來書生在畫畫,一個粉黛峨眉,巧笑嫣然的女子躍然紙上,正是金花。
飛雷嘖嘖嘆道:「畫的真像。」
書生受驚,手一抖毛筆在畫上拉出一筆:「哎呀,我的畫。」看見是飛雷,有些責怪:「兄台何故嚇在下一跳,這畫可是在下辛苦之作啊!」
飛雷拿起畫道:「再美的畫,也是死物,怎比得上真人來的實在?」
書生吶吶道:「兄台得到佳人當然這麼說了。其實我不該對嫂夫人再有非分之想才是,畫毀了就毀了吧!」
「打住打住,什麼嫂夫人?」飛雷擺手:「應該是我叫才是。張兄以為昨夜我是去幹嘛去了?你以為我和金花姑娘那什麼了?唉,想不到我為了替張兄牽線搭橋,和金花姑娘夜談一晚沒睡,張兄居然誤以為我是那薄倖之人。罷了罷了,我還是離開這裡,至於金花姑娘嫁給誰我也不管了。」
胡歸農聽他瞎掰差點沒笑出聲,張冬卻激動的拉住飛雷:「兄台說什麼?昨夜兄台去赴美人之約,是為在下牽線搭橋?」
飛雷假怒:「不然你以為呢?我是看你痴情一片,人又不錯,才想幫你一幫。就你這種木頭樣,讓你自己去和金花姑娘談婚論嫁,估計得下輩子了。」
張冬呵呵傻笑:「原來如此,是我錯怪了兄台。只是兄台為何如此幫我,咱們只是萍水相逢泛泛之交而已。」
飛雷很裝逼地背起手:「君子之交淡如水,你我有緣相見,幫幫你又何防。」只是說完這句立馬本性暴露:「走走走,我這就帶你去見金花姑娘。」
一邊胡歸農對飛雷佩服的是五體投地:雷哥兒一張嘴,死的都能說活,真是舌吐蓮花賽媒婆,鋼牙鋒利比飛刀。
張冬看著自己:「兄台稍待,等我沐浴更衣梳洗一下。」
飛雷急不可耐:「洗什麼澡換什麼衣,這樣就可以了,以後結婚了你還不是要讓她看見這幅邋遢樣?」
飛雷最後還是沒有拗過張冬,等他打扮一番回到翠艷樓天都黑了。找到金花,飛雷將兩人鎖在金花房間便不管了,自己到大堂點了酒菜和胡歸農胡吃海塞。
老鴇找到飛雷:「聽說公子不肯娶我女兒金花,可是嫌棄金花年紀太大?我們翠艷樓還有許多十五六歲未曾出閣的姑娘,公子若是喜歡,我可以安排見面。」
飛雷手一抖酒杯掉到地上:「我錯了大姐,以後不要再提這事行么?」
老鴇詫異:「公子這是怎麼說?我又沒怪罪公子,你幫金花找如意郎君的事我都聽她說了,我還要謝謝公子呢!」
飛雷道:「不必了,不必了,金花姑娘能嫁給一個好郎君,我也替她高興。」
三天後,一頂八抬大轎緩緩從翠艷樓出來,張冬意氣風發的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胸前掛著一朵風騷的大紅花,一路拱手作輯好不得意。
轎子里金花紅巾蓋頭,鳳冠霞帔,手上戴著玉鐲,脖子掛著項鏈,粉臉俏紅,好不嬌羞。
轎子後面,飛雷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半拉住胡歸農腰帶哀嚎:「我這是自作孽啊,終於把金花嫁出去了。以後記得提醒我不要招惹女人。」
這真是:不懂風土亂談琴,自己作孽自己還;人間百態皆嘗便,修真路上一朵花。
(補一章,以後盡量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