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城主的抉擇
上京城。
前段時間的王朝大考風波剛剛過去，這個時候，人們的討論點都放在了忽然爆發的瘟疫之上，柳風的名字也時不時的被提起。再加上柳風如今的身份，但凡說道柳風，不得不加上兩個字——傳奇。
瘟疫爆發過很多次，但是能夠如此快速結束的，隻有柳風！
看看高麗府吧？
一個愚蠢的府尊，讓瘟疫波及小半個大夏王朝！若是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恐怕瘟疫會傳遞的更快，說不得，又會橫掃整個大夏王朝！這可是跟所有人密切相關的事情，百姓自然都在討論。
這一次，範圍更大！
大半個王朝的百姓都在關注這件事。
“高麗府這是蠢爆了。”
“該死的，我們州府也被感染了，現在都不敢出門了。”
“這些可恨的家夥！”
“哎，若是柳風擔任府尊，又哪會弄這些亂子，可不是麽？”
眾人議論紛紛。
僅僅三天時間，瘟疫事件人人皆知，而且，鑒於不斷擴大範圍的瘟疫，更是引起大規模的恐慌。尤其是靠近那些瘟疫城市的人，更是差點搬遷！整座城市都處於封閉狀態，不敢讓外人進入。
“這樣下去不行啊。”
“封城可以防住瘟疫，可是這樣下去會有更大的亂子啊！”
一眾府尊也是苦不堪言。
水源！
糧食！
都是問題。
又不是戰爭期間，誰沒事儲備那麽多糧食？
很多城市儲備的糧食，估計最多一周就會耗盡！就算利用靈畫凝聚，也是有限製的。靈畫最多是將空氣中遊離的水分子凝結，他們不知道原理，可是也知道畫力凝聚，水會越來越少。
“怎麽辦？”
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條消息悄然發出。
七曜殿，出動！
針對這次行動，太陽殿主親自出動了。
“太陽殿？”
“管什麽用啊，這種瘟疫畫仙都幫不上忙啊！”
“就是啊。”
“等等……七曜殿，太陽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今七曜殿的太陽殿主，就是那個幽州府大破瘟疫的柳風啊。”
“什麽，是柳風？”
眾人狂喜。
“感冒靈的創作者？”
“哈哈，我們有救了。”
“是啊，如果是柳風的話……”
無數人欣喜。
柳風這個名詞，如雷貫耳，王朝大考之後，轟炸了所有人的耳朵，從一開始的新鮮，到最後都聽厭了！廢話，任誰一個多月都聽一個名字，而且去哪裏都能聽到的話，估計也會煩躁的。
然而。
從來沒有哪一刻，他們這麽希望聽到這個名字！
柳風出手，萬無一失，傳奇般的名聲早已經被每個人銘記，現在，唯一還擔心的，或許就是那些儲糧已經不夠的城市了。
海月城。
就是這樣一座城市。
他們靠海，距離高麗府其實很遠，但是被那個白癡派來的使者感染。他們平日裏靠海為生，所以儲糧不多，如今封城，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門外，那些逃荒而來的感染者也堵住了門口，一旦城門一開……
除非他們將那些人射殺！
可是，不開城門已經是他能做的底線了，射殺無辜百姓，他做不到。
海月城城牆上。
有兩個人雙手背負，看著遠處的海岸。如果柳風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發現，那個年輕人赫然正是柳辰！
當日踏足洛神山之前的柳辰！
那一日，兩人分別。
柳風被帶走，柳辰卻意外融合青龍精血，回去苦修，打算帶兵殺上洛神山，直到柳風的信件寄過來之後，他才放下心。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柳辰也知道，自己欠了柳風真的太多太多了。
數次救命之恩，珍貴的可怕的青龍精血……
還有那莫名其妙的綁架。
他知道，那些人盯了他很多天了，這次估計純粹是抓錯了，柳風被抓了，能活下來，如果他被抓了……
恐怕怎麽死都不知道！
這些，都是他欠柳風的。
隻是，他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及柳風，幫不上忙，所以才回去苦修。戰場、血腥領域、殺戮幻境……
他不知道走過多少地方。
如今的柳辰，變得更為強大和可怕！
而海月城，就是他入海完善青龍精血的最後一站，隻是，未曾想過，會在這裏遇到瘟疫，而且跟柳風有所牽連。
“柳風大人出手了，這是好事，想必瘟疫不日就可以解除，隻是，我們到底還能撐多久？”年長的那位看著城門外掙紮的百姓，黯然的閉上眼睛，“有時候，我都怕我忍不住給他們開門，他們，是無辜的啊！”
“開門，城內的百萬百姓也會跟著感染。”
柳辰淡淡的說道，“為了幾百人，讓整個城市百萬人陪葬，不值。”
“我知道……”
老者歎息，“不過，也快撐不住了，不是嗎？”
“為什麽撐不住？”
柳辰抬起頭，雙目銳利如刀。
“城內糧食不夠啊！”
“隻要將這些百姓趕走，我們就可以入海。”
“趕走？”
老者搖頭，“他們就算死在這裏，也不會走的。”
“那就讓他們死好了。”
柳辰平靜說道。
“你說什麽？”
老者震驚。
“等到撐不住的時候，我會趕走他們，如果他們不走，我會射殺！”柳辰目光冷靜的可怕，可怕的讓老者心悸。
“你怎麽敢？”
老者驚怒，“那可是普通百姓啊！”
“普通百姓？”
柳辰冷笑，“你說，他們知道自己進城會導致城內的百萬人喪命嗎？”
老者沉默不語。
怎麽可能不知道？
“是啊，他們知道。”
柳辰語氣森然，“他們知道，依然玩命的想進來，他們進來就能活下去？不能，他們隻能讓整個城市一起死！我不知道你平時是怎麽理解百姓的，但是在我們軍隊的時候，這些人，我們稱作敵人。”
老者吞咽一下口水。
敵人？
選擇大家一起感染，還是射殺這些人，讓城裏的人活下去？
他不知道！
他一生為善，從未做過一件壞事，更是不能理解，將幾百名無辜百姓活活犧牲，那些人，曾經也是海月城的百姓啊！
柳辰隻是淡淡看著。
幾百人，百萬人。
這件事情，有的選擇嗎？
沒有！
“你隻不過是不想背負罪惡感而已。”
柳辰冷笑，“如果是一位真正熱愛海月城的城主，你知道他會怎麽做嗎？”
老者猛然抬起頭，“怎麽做？”
“將那些人射殺，為城內百萬人求生。”
柳辰淡淡的說道，“然後……陪著那數百名百姓一起死，為他們的罪過懺悔，而他的名字，會揚名千萬年，被這裏的人銘記。”
老者渾身一顫，猶如雷擊。
“所以，名和命，總要犧牲一樣的。”
柳辰淡然一笑，“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好事，不是麽？”
“我……”
老者慘然一笑。
留下他麵前的選擇，似乎變得很簡單，如果他真的不能放下這些人，那麽，隻有讓城內百萬人感染，或者，他跟這些人一起死！
“我死後，照顧好我的妻兒。”
老者很快想清楚了。
“如你所說，這不是正義，這是我心中的偽善，是我自己的罪惡感，我不能讓城內的百姓因為我的罪惡感跟著殉葬，但是我又不可能放下他們，我曾經擔任城主的時候說過，我不會放棄他們每一個人。”
“決定了？”
“是。”
老者的眼睛變得明亮。
他是海月城的城主，他有這個義務！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柳辰忽然一笑。
“什麽？”
老者愣了一下。
“柳風今日破解瘟疫，再次創造一個奇跡。”
柳辰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可能嗎？”
老者苦笑，“那可是瘟疫啊……柳風在上京城呢吧，一天的時間，恐怕都趕不到高麗府吧！”
“或許吧。”
“他可是擅長創造奇跡的。”
柳辰淡淡一笑。
老者苦笑，奇跡？這個時候的他，如何還會相信奇跡？隻是，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時候，遠處，那屬於某座城市的方向，忽然綻放出一道耀眼的光華，直入雲霄！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