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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九弟,我哪裡錯了(求雙倍月票)

  次日,等到跟大阿哥匯合,到了城外,三阿哥才反應過來少了一個人。


  「雅爾江阿呢?他是親王世子,汗阿瑪怎麼沒叫他出迎?」三阿哥問道。


  大阿哥道:「九月十七早上叫走了,應該是想著讓他見簡親王最後一面,瞧著時間是沒趕上。」


  兄弟兩個都去了紅纓子,身上也是素服。


  大阿哥的情緒比較低沉。


  簡親王不僅是功王之後,自己也於國有功。


  二十九年與三十五年的平準之戰,簡親王都立過功。


  這就是為什麼簡親王在外病故,卻給了恩典送回京城治喪的緣故。


  換成小輩的平悼郡王,本身沒有什麼功勞,宗室輩分也低,就沒有給這個恩典。


  大阿哥與這位族叔,也有幾分袍澤之義。


  三阿哥眺望著遠處官道,想著嗣王雅爾江阿,比自己小半歲,眼看著就是和碩親王了。


  這就是嫡長子,不用自己掙前程,落地前程就定了的。


  大阿哥也在想雅爾江阿,兩人一起去保定調查堤壩事,前後相處了一個來月,別的不說,喝酒這裡卻是能說上話,都愛杯中物。


  世事無常。


  這兩年永定河工事,雅爾江阿也是被御前欽點了幾次的。


  不過有了喪事,差事就要停了……


  *

  宗人府衙門,九阿哥正跟十二阿哥提及簡親王府治喪事,這薨的是簡親王本人,他上頭沒有長輩在了,就要停靈七七再出殯。


  既是皇上令內務府治喪,那就是寧可做多了,不能做少了,否則就損了皇家的恩典,好像是慢待功王。


  「老高今兒也回來,只是他一個人盯著這一攤,難免有紕漏,你也盯著些,查查前頭功王治喪的例……」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說道。


  十二阿哥仔細記下,遲疑了一下,道:「既是功王薨了,那我的大婚要不要延期?」


  九阿哥搖頭道:「只是內務府治喪,又不是國喪,不礙這個……」


  如果是裕親王、恭親王薨,是親叔伯,十二阿哥的婚期延也就延了;到了簡親王府這裡,與皇家血脈就遠了,他們弔唁的時候成服就行,弔唁結束就去服。


  十二阿哥沒有再說別的。


  到了巳時,就有消息傳來,簡親王的靈柩已經進城,送回簡親王府。


  九阿哥就招呼十二阿哥道:「奔喪趕早不趕晚,咱們過去吧!」


  他們曉得今日簡親王靈柩回京,也都換了素服。


  兄弟兩個出了西華門,坐了九阿哥的車,前往簡親王府。


  簡親王府在皇城西邊,出了西華門一里半就到了。


  王府大門已經糊白,門口是王府僚屬與內務府司官在迎接弔唁的客人。


  院子里搭著靈棚,僧、道、番道場也請了,看著很是齊全。


  九阿哥跟十二阿哥來的比較早,上了香,就去跟大阿哥與三阿哥打招呼。


  大阿哥見了九阿哥道:「喪棚搭的不錯,安排得也體面。」


  九阿哥道:「都是十二弟辛苦,翻閱了前朝功王治喪的例,就怕疏漏了。」


  大阿哥聽了,看了十二阿哥一眼,點點頭道:「用心了,挺好。」


  十二阿哥老實聽了,沒有接話。


  三阿哥在旁,卻是如喪考妣的模樣,感覺眼淚都要出來了。


  九阿哥打量了兩眼,道:「三哥跟簡王叔交情深厚?不管如何,節哀吧……」


  三阿哥看著九阿哥,覺得委屈,小聲道:「九弟,你實話實說,哥哥我這半年有什麼錯處么?」


  九阿哥聽著糊塗道:「三哥您又挨罰了?為什麼啊?」


  今年三阿哥從太常寺去工部行走……


  九阿哥問完,就想到了保定的堤壩,看著三阿哥道:「那雄縣的堤壩潰壩,跟您有關係?」


  三阿哥忙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今年才開始工部行走的,那邊的堤壩是前年修的!」


  除了這個,九阿哥想不到旁的了,忍下幸災樂禍,道:「那我猜不到了,要不您先說說,汗阿瑪罰您什麼了,咱們再一起琢磨琢磨……」


  三阿哥苦著臉道:「福善帶了汗阿瑪口諭,讓大哥跟我合助銀三千兩,交到內務府,為王叔治喪。」


  九阿哥驚訝,沒有想到還有大阿哥的事兒。


  這治喪是比較耗費銀子,道場、香燭、還有發引時的全套紙活什麼的,處處都要銀子。


  不過內務府眼下不缺銀子,汗阿瑪為什麼還要讓兩個兒子掏錢?

  九阿哥順著三阿哥的想法,小聲問大阿哥道:「大哥也犯錯了?」


  要不然的話,沒有道理點名讓大阿哥跟三阿哥掏銀子。


  大阿哥沒有否認,輕咳了一聲,訕訕道:「有御史彈劾我在雄縣宴飲……」


  實際上他酒量在這裡放著,就算喝得不少,也沒有真正醉過,也沒有耽擱差事。


  九阿哥看著大阿哥,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了。


  大阿哥跟雅爾江阿除了調查潰壩之事,接著還接手賑災事宜。


  就算是旁人宴請,那個時候喝酒吃席也太扎眼了。


  大阿哥挨了罰,真不冤枉。


  沒有明著給罪名,這是皇父保全皇長子的體面。


  怪不得三阿哥覺得冤枉呢,他這裡沒聽說有御史彈劾。


  九阿哥想了想皇父的脾氣,不是冤枉人的,就對三阿哥道:「指定有錯處露在外頭,汗阿瑪什麼時候無緣無故罰過兒子?」


  三阿哥茫然道:「可是我五月就隨扈出京了,前頭幾個月手上也沒接差事,去了工部也只是看卷宗罷了,什麼也沒幹啊?就算御史彈劾,能彈劾什麼?雞蛋裡挑骨頭,可是也沒有風聲出來,那是給汗阿瑪上密折了?至於么?」


  密折?


  十二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察覺,也看了十二阿哥一眼。


  好像……三阿哥也不是全無錯處……


  九阿哥就移開眼,道:「反正不著急,汗阿瑪沒給限期,回頭你們想起了再交銀子就是了,也沒人催……」


  大阿哥是個豪爽的,眼見著三阿哥難受,曉得他的秉性吝嗇,就對九阿哥道:「既是合助三千,那我掏兩千就是了!」


  三阿哥聽了,眼睛一亮,想要點頭道謝,可是腦子裡出現了皇父的表情,就不大敢占這五百兩銀子的便宜。


  他忍下心疼,搖頭道:「還是算了,要是為了這五百兩銀子,汗阿瑪回頭再罰我別的,那就要命了……」


  要是貪了小便宜,因爵位不同,少拿了五百兩銀子,回頭皇父挑刺,那估計就要再來幾個五百兩了。


  畢竟他們兩個都是簡親王的族侄,按照親戚算的話,給的白包應該是差不多的。


  九阿哥不想提這個話題了,掏出懷錶看了一眼,就道:「那就二位哥哥先忙著,我跟十二弟弔唁完了,這就回了。」


  大阿哥與三阿哥也曉得內務府這幾日要忙,就點頭讓九阿哥與十二阿哥走了。


  等到兄弟兩個上了馬車,九阿哥才笑出聲來,道:「難道三哥的罪名是爺給的?七月里上的摺子提及三哥治家不嚴,後頭汗阿瑪什麼也沒說,爺當時還覺得汗阿瑪偏心護著三哥呢,原來在這裡等著……哈哈……對三哥來說,讓他掏一千五百兩銀子,也是割肉了……」


  十二阿哥點頭道:「肯定難受,跟直接罰俸還不同。」


  九阿哥笑道:「是啊,直接罰俸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是沒到手的銀子,這手裡的銀子往外拿,不難受才怪……」


  內務府這裡有十二阿哥,還有剛回來的高衍中,自然不用九阿哥守著。


  九阿哥將十二阿哥送到西華門,見他進宮,就回北官房了。


  不過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十皇子府。


  十阿哥被禁足中,今日也沒有親自過去弔唁。


  不過昨天的時候,九阿哥就告訴了這邊消息,十阿哥安排長史去了。


  「汗阿瑪明日就入關了,大後天就回了,阿靈阿的案子估計也快了,尹德那裡,怎麼收拾,你想到周全的法子沒有?」


  九阿哥問道。


  十阿哥道:「已經安排了,九哥您就放心。」


  九阿哥見他不想細說,也沒有多問,只囑咐道:「前頭安排的就安排了,等汗阿瑪回來,後頭還是安生待著。」


  十阿哥點頭道:「嗯,都是前頭安排的,好賴如何,不會再輕動……」


  九阿哥曉得十阿哥行事靠譜,就沒有再說這個,說了大阿哥與三阿哥「合助銀」之事。


  「大哥的酒癮是沒治了,辛苦了小兩個月,回來時黑瘦黑瘦的,瞧著就是費心賣力的,本是攢功勞的事兒,結果因宴飲,又被御史彈劾……」


  他巴不得三阿哥罰銀,卻覺得大阿哥這裡虧了。


  十阿哥眨眨眼,道:「求仁得仁罷了,咱們這樣的身份,本也可以隨心些……」


  九阿哥皺眉道:「可是這樣不管不顧的喝,名聲壞了不說,人都廢了……大哥在軍中多年,這點自制力都沒了,往後怎麼辦?」


  真成酒蒙子了?


  那往後,汗阿瑪哪裡還會放心給安排差事?


  十阿哥道:「有這一回,大哥也曉得汗阿瑪不喜他酗酒了,說不得就改了。」


  九阿哥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大哥是個要臉的,應該不會破罐子破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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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更9月29日中午12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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