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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害人的心思(打滾求月票)

  今天過節,原本九阿哥與十阿哥這裡說好了,晚上一起吃的,眼下也不方便了。


  等到了家門口,九阿哥就對十阿哥道:「你們晚飯別預備了,到時候叫人直接送席過去。」


  十阿哥點頭,看著九阿哥進門,才叫馬車繼續前行。


  舒舒這裡,中午見九阿哥沒回來,就曉得和嬪那邊不大好。


  她想起了去年生產之前,那種擔心跟恐懼。


  現代醫學發展之前,頭一胎對女子來說真是生死關。


  不說別人,只舒舒身邊的,福松的額涅、桂珍的額涅都是亡於初產關。


  不過,好像第二胎也不保險。


  元后就是第二胎沒的。


  是一直不懷孕慘呢?


  還是懷胎十月,生下孩子卻夭了慘呢?


  舒舒想起了大前年的選秀。


  她跟和嬪一起住了半個月,即便不是一個屋子,也是一個院子,見過好些次。


  平日里寧壽宮請安,兩人只是點頭之交,可是因是同期秀女的緣故,還是會忍不住關注對方。


  她如此,和嬪也是如此。


  九阿哥到了家裡,才覺得飢腸轆轆。


  見了舒舒,他就問了一句京城老話:「中午吃了么?」


  舒舒搖頭道:「只吃了一塊奶皮子月餅,飯菜還在膳房備著。」


  九阿哥道:「那叫人擺飯吧,可是真餓了。」


  白果就下去傳話。


  九阿哥簡單梳洗了。


  飯菜都是預備好的,因準備了晚上的中秋宴,中午就比較簡單,魚頭泡餅、滑溜魚片、干鍋魚雜、蟹黃豆腐、魚丸湯跟生菜拼盤。


  等到夫妻兩個坐下吃飯,九阿哥才提及承乾宮變故:「和嬪生了個皇女殤了,太子妃封了內膳房,聽說是和嬪自己發現的,白面里添了茯苓粉,不知吃了多少日子了……」


  和嬪自查出身孕,就免了請安,大家也見不著,還真不知她什麼情形。


  舒舒聽著,碗里的蟹黃豆腐都不香了。


  這手腳是什麼時候做的?

  要是在承乾宮做的還罷了,要是在御膳房做的,那皇子府這裡也不安生。


  這邊的米面糧油,也都是以宮裡撥出來的為主。


  和嬪按照妃位供應飲食,每日白面三斤八兩。


  不過她這樣的身份,支取日用,米面調料之類,不會真的按日撥給,都是月初就整月撥下去的。


  「御膳房,往回查,應該能查到經手人吧?」舒舒問道。


  九阿哥道:「那是自然,庫掌、庫守、催長,都要簽字畫押,支取了這裡要記賬,到了承乾宮內膳房還要入賬,都是最少兩人簽字畫押……」


  說到這裡,他就道:「太子妃只叫人查承乾宮,沒叫人查御膳房,那是曉得查到御膳房,動靜就大了,得汗阿瑪下旨,不過爺尋思,御膳房這裡也查不到什麼,抓賊抓贓……」


  舒舒看著泡餅,都不想吃了。


  九阿哥曉得她膽子小,道:「你要不放心,咱們往後內務府領用的米面就別吃,從外頭買別的。」


  舒舒道:「回頭在府里弄一間磨房,往後新糧食下來,就在府里備著一些。」


  有小棠在膳房,私下裡叮囑了,也能安心。


  可是想著小棠的年歲,舒舒也糾結。


  小棠之前因生母亡於產關的緣故,外加上看到父親在她生母去世前就與小姨子有了首尾,所以厭惡男女之情,立志不嫁不生的。


  可人的想法,也不是恆久不變。


  隨著小椿跟核桃都成家,誰曉得小棠會不會改主意。


  人都有私心,舒舒也不例外。


  她希望小棠就算過兩年想要結婚生子了,也別離了皇子府,還是繼續膳房的差事。


  要不然這入口的東西,沒有妥當人看著,還真叫人不放心。


  九阿哥道:「咱們在宮外住,都擔心御膳房的供給,別說御前了,汗阿瑪這回怕是要大動肝火。」


  舒舒點頭道:「要是這個不查出來,那往後怕是寢食難安了。」


  九阿哥恨恨道:「這大人都中招,要是使手段對付小皇子,誰能躲得過呢?」


  舒舒道:「許是咱們杞人憂天了,御膳房那邊都是宮裡上下主子入口的東西,指定有更嚴謹的檢查方式……」


  九阿哥點頭道:「或許吧,御膳房的后妃戚屬早都清退了……」


  說到這裡,他想起了德妃、榮嬪、良嬪跟敏嬪,道:「幸好娘娘從頭到尾都沒沾過御膳房,要不然跟其他幾位妃母、嬪母似的,這回好像也有些嫌疑……」


  舒舒道:「等著御前調查吧,折了一個皇女,皇上既看重和嬪,總要給個交代,不管是誰出手,都討不了好去。」


  九阿哥點頭道:「也是,就是太子妃倒霉,名義上宮權在她手中,可是東西六宮,都是主位娘娘自己管著,她就擔個名兒,好處沒有,壞事兒都賴她身上……」


  舒舒想著太子妃的位置,也是難熬。


  位高權重,可責任也重。


  *

  次日一早,九阿哥就去內務府了。


  今天上午他還要上摺子。


  給了慎刑司一下午連帶著一晚上的功夫,就承乾宮今日當差的那幾十號人,怎麼也都訊問完了。


  果然,等他辰正到了內務府衙門,慎刑司郎中都圖已經在值房外候著。


  「請九爺安……」


  都圖見他進來,趨步打千請安。


  九阿哥招呼他進來,道:「查出什麼了?」


  都圖道:「內膳房的灶上人陳氏,自六月開始,多次夾帶茯苓粉入宮,摻在麵粉中,陳氏家裡已經拘押,丈夫身故,有一子下落不明……」


  九阿哥聽了,惱道:「到底哪個王八羔子,用這麼下作手段……」


  說著,他覺得不對勁道:「六月里天正熱,大家都穿薄衣裳,怎麼夾帶?守門侍衛是死的?」


  都圖卡頓了一下,在上身比劃了一下,道:「是陳氏小姑出面,拿了兩張庄票還有他兒子的髮辮兒……陳氏豐滿肥碩……」


  直接藏在小衣里攜帶進來,這個再查也不會有人去摸胸。


  九阿哥明白過來,真是一言難盡。


  九阿哥點頭道:「爺曉得了,你將供狀留下,記得去毓慶宮一趟,跟太子妃稟清楚此事……」


  都圖應著,留了供狀,往毓慶宮去了。


  九阿哥將供狀內容大致看了一遍,提煉了前因後果寫了密折,而後吩咐何玉柱送南書房去,那邊有車駕司司官當值,中午就會安排人手,往御前遞送題本。


  十二阿哥在旁聽了個齊全。


  等到九阿哥這裡閑了,十二阿哥道:「要是生人入宮,那門禁就嚴,有宮牌的,每日進宮當差的,就松……」


  宮裡當差的人多,有宮牌的人四、五千人,門禁那邊早也制定了各種檢查的規矩。


  可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九阿哥輕哼道:「前年汗阿瑪罰了一回,他們不長記性啊,這回肯定要吃掛落!」


  前年過年祭祀的金器失竊,宮中大索,冒名的就揪出來好幾個。


  可見門禁都快形同虛設。


  那時就罰了一批人。


  這才兩年半,這禍事跟夾帶相干系,那些守門的護軍就又鬆散了。


  這些主要是上三旗的護軍營將士與內務府三旗將士,這裡面是規矩鬆了,還是有其他牽扯,還真不好說。


  *

  南書房這裡。


  三阿哥、五阿哥與七阿哥今早過來,也得了承乾宮的消息。


  只是除了三阿哥之外,五阿哥與七阿哥都沒有提這個。


  他們就是個消息中轉站,宮裡發生這樣的大事聯名摺子遞上去就是了,說其他的也無用。


  倒是三阿哥,好奇的不行,想要去內務府打聽一二。


  偏偏今日題本比較多,一時也不得閑。


  等到中午,三阿哥曉得九阿哥也遞了摺子后,再往內務府去,九阿哥已經回了。


  *

  九皇子府,正房。


  十福晉來了,拉著舒舒的手,跟鵪鶉似的,瑟瑟發抖。


  「九嫂,怎麼辦呢?聽說和嬪娘娘跟七嫂是一樣的癥狀,吃多了孩子大了,那我不是也危險了?」


  舒舒忙搖頭道:「別自己兒嚇唬自己,你現下多勻稱啊,肚子大小也正常,這是誰說什麼了?」


  若是十阿哥,不會跟十福晉說這個。


  十福晉頭一次懷孕,正不安著,跟她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十福晉苦著臉道:「是阿靈阿夫人來了,說是好心,盼著我平安產育……」


  舒舒蹙眉道:「弟妹你記下,但凡說了自己好心的,就沒有安好心的;好好的,跟你說這個做什麼?你還有三個月,只要別胡吃海塞的,就沒問題……」


  十福晉怏怏道:「七嫂那回都夠怕人了,沒想到和嬪娘娘這回更嚇人。」


  七福晉難產,所生的三格格就跟尋常孩子不一樣,現在三歲了,說話都不利索。


  和嬪這裡,生下即殤。


  舒舒鎮定道:「別擔心,你額赫下月就要到了,我也會盯著你的,到時候給你改食譜,保證你解饞還吃不胖。」


  十福晉聽了,立時摟著舒舒胳膊,道:「還是九嫂疼我,那我就放心了,我怕我吃得少,還長膘,去年過年的時候就是……」


  舒舒又陪她溜達到後院,看了豐生跟阿克丹。


  妯娌兩個,陪著孩子小半天,十福晉的焦躁才平息了。


  等到十福晉回家,九阿哥也回來了。


  舒舒這才告狀道:「七月里的規矩,只是限制包衣在外頭當著人拿著皇家的事情說嘴,卻管不了勛貴人家,阿靈阿家宮裡還有人手,消息挺靈通的……」


  說著,她講了阿靈阿夫人去皇子府嚇唬十福晉之事,道:「黑心的東西,存了害人的心思,她自己也是生產過的,能不曉得孕婦的惶惶不安……」


  九阿哥聽了,「騰」的起身,道:「好大夠膽,這是算計老十的子嗣!」


  舒舒想起四月里去阿靈阿家做娶親太太時,烏雅氏母女兩個的彆扭,道:「他們跟十阿哥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就平白上門來噁心人?這是得了消息,曉得皇上指婚跟十阿哥有關係?」


  *

  下一更9月26日中午12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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