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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四章 眾生皆喜(第一更拜年求月票)

  九阿哥看著舒舒,嘴角慢慢地上翹:「笨!爺樂意搬家是為了什麼?你都想不到么?不就是你守著爺,爺守著你么?!」


  舒舒也忍不住翹了嘴角,眼睛亮亮的。


  或許以後能聽到更好聽的話,可眼下這一句卻能在夫妻對話中算頭一句了!


  似乎曉得了什麼是「心花怒放」!

  她美滋滋地看著九阿哥,笑著點頭,道:「爺告訴我,我就知道了!」


  九阿哥卻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了一聲,起身嗔怪道:「又笨了!還要爺說出來,爺梳洗去了……」


  *

  三貝勒府上,正房。


  三阿哥已經回來了,正跟三福晉詢問宮裡的事,道:「老九是不是得了什麼賞了?昨天見到得意壞了,跟老鼠掉米缸似的,老九媳婦有什麼反應沒有?」


  三福晉詫異道:「還有這回事?」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顯懷的肚子,道:「太后免了請安,我有兩月沒去宮裡了!」


  她這一胎是在南巡臨回京時懷上的,算算時間,應該是五月初到五月中旬的時候,就是聖駕將到京城的時候,現在已經五個月。


  不過她並沒有像在妯里們跟前表現的那麼得意。


  因為五月下旬到六月中旬,都是治喪守孝。


  當時只是覺得乏力,可閏七月底,三阿哥剛出門沒幾日,就有些見紅的徵兆。


  剩下這一個半月,她一直在卧床養胎,對外頭的事情也曉得的少了。


  三阿哥皺眉,看著三福晉胖得都有些浮腫的臉,帶了嫌棄,道:「太后免了請安是太后的慈愛,你就大喇喇地受了?不是早滿三個月了,怎麼就這麼金貴了?」


  三福晉聽了,心裡發堵,眉毛也立了起來,道:「爺又發什麼邪火?金不金貴的,也沒金貴到爺跟前,怎麼的?心肝小寶貝又說什麼了,剛回來就容不下我?」


  三阿哥輕哼了一聲,起身道:「整日里就曉得胡攪蠻纏!就不能跟旁人好好學學怎麼做皇子福晉?汗阿瑪待太后孝順,孫子輩自然更當孝順才是!淑慧大長公主還朝,這幾日被太后留在寧壽宮了,不許再躲懶,記得去請安!」


  說罷,他就挑了帘子出去。


  三福晉揉著胸口,覺得噁心得不行。


  她再次看著自己的肚子,生出不喜來。


  這真是討債的。


  來的時候尷尬。


  雖說她自己曉得,回京後夫妻倆沒有住一起,這個是五月初、五月中旬受孕的,當時夫妻還在船上;可是因為日子跟守孝的日子太近了,難免要受人質疑。


  還有就是這次懷孕打斷了自己跟著去北巡的計劃,要不然的話,說不得就能收到好多箱的金子、寶石。


  這孩子不單單是影響了她的名聲,也破了她的財運……


  *

  五貝勒府,上房。


  因為被太后留著說話,五阿哥下晌才回來,直接就往正房來了。


  夫妻倆兩月沒見,卻有信件往來,家裡的事情沒有什麼操心的。


  五阿哥不放心的,還是九阿哥。


  下晌出宮之前,他繞路去了阿哥所。


  結果正趕上九阿哥出宮去都統府,舒舒午睡,沒有見到正主。


  五阿哥就帶了心事回來,問五福晉道:「老九那邊到底在折騰什麼?怎麼還有娘娘摻和在裡頭?」


  說是「禁足」,可是這兩日沒閑著,昨日接駕,今天去岳家。


  但要是「禁足」不是「禁足」,那怎麼連衙門都不去了?


  五阿哥可是曉得,自己弟弟當差這一年來,可謂是勤奮了,不會無緣無故不去衙門。


  五福晉看了五阿哥一眼,心裡猶豫了一下。


  妯里們立場相同,會幫襯著舒舒遮掩宿疾之事;皇子阿哥們,就說不好了。


  即便是五阿哥性子厚道,可也會更偏著自己的兄弟。


  五福晉就含湖著說道:「應該沒有什麼大事兒,昨兒我入宮去請安,娘娘氣色還好。」


  五阿哥依舊不放心,道:「二所的百歲禮是什麼?怎麼就出來娘娘不滿意的話了?」


  他還是擔心弟弟得罪了小人,中間有人使壞。


  看著這麼實誠的五阿哥,五福晉無奈道:「應該只是娘娘隨口扯的幌子,二所的百歲禮是比照著咱們預備的,都是差不多的東西。」


  五阿哥摸了摸額頭,他也才想起此事。


  兄弟倆同母,自己為長。


  早先的時候老九不會想到這個。


  如今娶妻了,弟妹是個周全人,對翊坤宮的孝敬也有了大致章程。


  私下裡的孝敬不說,明面上的孝敬二所都是比照自己這邊來的。


  「好好的,扯這個幌子做什麼?」


  五阿哥想不明白。


  五福晉道:「誰知道呢,回頭爺好好問問九叔。」


  五阿哥想了想,道:「爺明天就去找他……」


  這裡頭不單有「禁足」,昨天還提到銀子呢……


  指定又有飢荒了……


  真是的,用多少私下裡跟他說了就是,非要跑到大家跟前說,難道還想要借一圈?

  寒磣不寒磣?!


  *

  七貝勒府,上房。


  七阿哥回來,聽七福晉說了這兩月府里的事情,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想到還朝的淑慧大長公主跟榮憲公主,他囑咐道:「這兩日勤往王嬸那邊請安,要是王嬸想要去宮中或是公主別院,你就陪著些。」


  七福晉點頭應了,道:「我曉得了,大長公主在宮裡住幾日?」


  七阿哥想了想,道:「今天已經十一了,多半留在十五以後吧!」


  到時候皇子福晉跟宮妃請安,都見過了,再出宮去。


  七福晉聽了,微微蹙眉。


  那十五那天,舒舒的請安還能避過去么?

  大長公主是長輩,還是遠客……


  可是請安的日子,那麼多的人,這咳嗽又是人前瞞不住的……


  七福晉有些擔心,偏生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七阿哥看在眼中,道:「宮裡有什麼不妥當么?還是十五這個日子不妥當?」


  七福晉忙搖頭道:「沒有,沒有,都妥當著呢……


  七阿哥也不追問,只輕咳了一聲,道:「納喇氏這月沒有換洗……」


  七福晉聽了,不由皺眉。


  七阿哥看著她不說話。


  七福晉嘆氣道:「這也太密了,生完大阿哥的時候,太醫不是說讓緩幾年了!」


  七阿哥沒想到她是說這個,道:「不用太擔心,要明年才生產,這也算隔開了。」


  原來納喇格格三十五年十一月底生了大格格,三十六年十二月初就生了大阿哥,中間只隔了一年。


  這還真是宜子之相,只是她跟七阿哥同庚,生頭胎的時候十七,生二胎的時候十八,身子骨也是才將將長成。


  生大阿哥的時候就有些癥狀,惡露不止,太醫就提及兩次產育太密,恐傷胞宮,讓下次產育間隔些。


  七福晉算了算,生產要在明年五月,也是小三年了。


  她唏噓道:「是我湖塗了,日子都不會算了,還以為今年生呢。」


  七阿哥道:「福晉辛苦。」


  七福晉輕哼一聲道:「有什麼辛苦的?誰讓我是當家福晉,只要爺給我體面,我自然也保全爺的體面!」


  七阿哥也不與她掰扯,只道:「這次出門遇到了兩串老珊瑚,在箱子里放了,回頭你叫人磨首飾……」


  都是上等的珊瑚,顏色正紅,可惜的是現在宮裡出了燒紅的首飾,顏色比珊瑚的顏色更鮮亮。


  七福晉眼中多了笑,看著七阿哥移不開眼。


  去的是塞外,又不是江南,去哪兒「遇」老珊瑚去?


  這是專門淘換的!

  或許只是謝自己照看府里的小阿哥、小格格,可是七福晉也心滿意足。


  這就是男人了,看著冷清,可只要熱乎起來,也有暖心的時候的。


  七阿哥被她看得不自在,起身道:「爺去給王嬸請安……」


  說罷,他竟是落荒而逃。


  七福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哼道:「慫玩意兒,大白天的,誰還能直接扒衣裳?!」


  七阿哥走到門口,聽個正著,腳下更快了。


  這話說的不打臉?

  好像她規矩過似的!


  *

  八貝勒府,東院。


  富察氏端了茶,親自端到八阿哥跟前,放下炕几上,柔聲道:「秋日乾燥,爺喝杯菊花茶潤潤嗓子。」


  八阿哥看著她,竟是覺得有些陌生。


  想想也是,兩人成親半月,他就隨扈北巡,小別了兩個月,是有些生了。


  跟八福晉的性子比起來,富察氏行事並無讓人挑剔之處。


  這樣的相貌品格,若不是出身不足,皇子嫡福晉也做得。


  八阿哥心中生出幾分憐憫來。


  他指了指炕幾對面,道:「坐下說話。」


  富察氏微微屈膝后,就也在炕邊坐了,很是恭敬柔順的模樣。


  八阿哥卻是每月都收到雅齊布的信的,富察氏並不是看起來這樣乖巧。


  他看了一眼碗中的茶,上面飄著一朵金燦燦的菊花,旁邊還點綴著兩粒紅色枸杞。


  茶湯澹黃清澈,菊花香味兒撲鼻而來。


  他喝了一口,除了菊花的香味兒,還有些回甘,入口以後嗓子是潤了許多。


  是個仔細體貼的人。


  可是為什麼不聽話呢?

  他看著富察福晉,依舊是和煦模樣,還帶看了幾分關切,道:「這些日子,是身子有些不舒坦么?怎麼不去宮裡請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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