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要節操還是要臉
最近的魔王陛下過的很充實。
每天面對疊成山的文件……能不充實么!
而且魔王陛下表示,他看不懂,真的。每個字分開來他都明白,一旦合起來……這特么都是什麼鬼!(╯‵□′)╯︵┴─┴
侍女長大人恪盡職守,耐心的教導愚蠢的魔王陛下處理事務。
不過魔王陛下表示,這位侍女長實在太恐怖。
雖然不會打他不會罵他,和厄里斯一比簡直就是善良到極點。
那都是錯覺!
那都是迷惑對方落入陷阱的偽裝!
「魔王陛下,攻打精靈族、植物族、還有神族所需的人力物力財力,你可以估算出來么?」
魔王陛下茫然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攻打他們?」
嗯,那些植物人想要挑起魔族和龍族的戰爭,是該打!
可其他兩族……
和他有一毛錢關係?
侍女長大人微微一笑。
魔王陛下虎軀一震!
侍女長捻了捻袖口,面上風輕雲淡,卻非常有魄力!
「關於外交,我想魔王陛下還需要多做一些功課。」
魔王陛下認真點頭,「哦,我親愛的忒彌斯,你要知道,魔王這個職業是很辛苦的!我每天都在聆聽我子民的祈禱!我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注意別的種族!」
侍女長冷冷的看著魔王陛下。
魔王陛下咬牙忍住!堅決不心虛!
「魔王陛下,容我提醒你,你的『精力』已經積攢了五千多年,而且……」
而且恐怕以後再也沒機會發泄「精力」了。
魔王陛下頓時驚悚臉!
「哦!我最正直善良的忒彌斯!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是不是厄里斯那個老妖婆把你帶壞了!」
侍女長:……是的。就算是,你又能怎麼樣呢?
魔王陛下:……偷偷扎小人?
厄里斯:嗯?
魔王陛下:忒彌斯你太過分了!怎麼能詆毀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
侍女長:……【冷漠臉】
「一族抵抗三族,魔王陛下準備找外援么?」
侍女長大人完全無視了魔王陛下的抽風行為。
要是跟他認真,她就要直接抽刀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可以引爆整個大陸的戰爭,魔王陛下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而且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淡定。
然後魔王陛下說。
「只要厄里斯一個人……就夠了吧。」
侍女長沉默著看了他半晌。
饒是被看得頭皮發麻,魔王陛下也不準備改答案。
侍女長突然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魔王陛下也只有直覺靠得住了。」
魔王陛下:等等!你這真的是在誇我么!
侍女長:不是。
「魔王陛下要去觀戰?」侍女長掏出一本本子記錄什麼。
魔王陛下深以為,侍女長的態度根本不像對待魔王,而是對待魔王他兒子。
侍女長:因為魔王陛下太愚蠢,需要重新教做人。
「哦,忒彌斯,你應該問我是不是要參戰……」
這好像也不對。
都要跟神族杠起來了,身為魔王難道不該親自參戰么?
……果然是吃軟飯吃太久了。
「魔王陛下要去參戰?」侍女長從善如流的改口。
魔王陛下認真考慮了一下。
他考慮的不是自己上不上戰場的問題。
也不是上了戰場會不會戰敗的問題。
想到了?
對的,魔王陛下很擔心厄里斯那貨一言不合開啟地圖殺。
他還很年輕他還只有五千多歲他還沒有對女人硬過——嗯?厄里斯是誰他真的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完全不!
關於厄里斯把魔王剁了自己上位的問題,魔王陛下沒這麼想過。
嗯,因為那貨如果真想要這個位子,完全沒必要掩掩藏藏……真的,沒必要。
啊,魔王陛下心情又變得極其複雜。
侍女長嘴角微微上揚,劃開一抹一看就知道是嘲諷的弧度,「魔王陛下,我建議你親自參戰。雖然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你不參戰……」
雖然話沒有說清楚,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所謂的「危險性」是指什麼。
而不參戰的後果……呵呵。
「她會把我怎麼樣?」魔王陛下壓低聲音說道。
侍女長:……母上大人你有沒有想過轉型的問題?
看都把魔王陛下嚇成什麼樣了!
侍女長憐憫的瞅著魔王陛下,「沒什麼,就是換個魔王而已。」
謎之靜謐。
「哦。」
魔王陛下扭過頭,默默捂住了臉。
他不敢問……換下來的魔王會被怎麼樣……啊,真的不敢。_(:3)∠)_
幾秒過後,魔王陛下猛地匍匐在侍女長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我最愛的忒彌斯!你一定要拯救你最愛的阿諾德!我真的想要多活幾千年!」
侍女長面無表情的望天。
厄里斯:喏。【遞刀】
侍女長:不用了,謝謝。
「魔王陛下,你的臉。」
魔王陛下涕泗橫流的搖頭,「不要了!我要命!」
侍女長面無表情的拍了拍魔王的狗頭,「放心,她不會殺你。」
魔王陛下表示,他雖然在【嗶——】方面經驗少……好吧,沒有經驗……但是在別的地方還是很魔王的!以為他不知道生不如死這個詞的含義嘛!
侍女長表示,你想得太多了。
魔王陛下突然僵住,顫巍巍的抬頭,「忒彌斯……為什麼……你好像很了解……她?我記得你們明明……沒有見過幾次面吧?」
侍女長低頭看他,露出一抹謎之微笑。
魔王陛下的直覺再一次發揮其作用,果斷撒了手,然後急速後退!
魔王陛下想說,你不會是厄里斯親生的吧!……哦,年齡不對。那不會是一個人分裂成兩個吧!
……魔王陛下,你真相了。
「魔王陛下,請容我友情提醒你,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
侍女長輕輕撫過袖口,微笑的模樣簡直就和神族神殿里供奉的真神一毛一樣!
魔王陛下:我身為魔王的威嚴何在!
侍女長:什麼時候有過?
「還有,厄里斯大人說了,婚禮延後,她會先將大神官送回神族。然後再來商討……屠殺幾個種族的問題。」
魔王陛下:……我剛才聽到了什麼不和諧的辭彙?
侍女長:並沒有。【微笑】
「為什麼我結不結婚她說了算!到底我是魔王還是她是魔王!」
魔王陛下暴躁的拍桌!
「當然……你是魔王。」
「那……」
所有話語戛然而止。
魔王陛下如壞掉的機器般扭過頭,看向侍女長,無聲的詢問。
侍女長微笑著,搖了搖頭。
剛才的話,不是她說的。
魔王陛下倒吸一口冷氣!
吾命休矣!
「魔王陛下是對我有什麼不滿么?」
伴隨著嫵媚的聲音,那一位艷麗到極致的女性緩緩走進來。
魔王陛下頓時抖成了一隻鵪鶉。
侍女長一臉愛莫能助,順便退開了幾步,將魔王陛下完全暴露在某人的眼皮底下。
魔王陛下:說好的同胞愛呢!
厄里斯: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
魔王陛下:……我在地獄的媽媽and后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此時此刻,我才體會到你們的溫柔善良賢惠可人……
厄里斯:下去見她們?
魔王陛下:……但是無論如何你們都無法與我眼前這位完美的女性相提並論,嗯,就是這樣。
厄里斯:【微笑】
「厄里斯……我們……有話好說。」魔王陛下諂媚的笑。
厄里斯挑了挑眉,「我正在好好和你說話。」
魔王陛下好想抱著侍女長嚶嚶嚶求安慰!
侍女長:我拒絕。
厄里斯隨意挑了把椅子坐下,屈指在桌面上叩了兩下。
魔王陛下的小心肝就好像被大棒槌用力砸過似的!
厄里斯露出笑臉。
魔王陛下眼淚都快湧上來了!
「明天我就送大神官回去。」
魔王陛下忙不迭點頭。
「後天我們就向那些植物人打動戰爭。」
魔王陛下繼續乖乖點頭。
「來一個,殺一個,殺光為止。懂?」
魔王陛下哭喪臉點頭。
厄里斯輕笑一聲,手指纏上自己的髮絲,「阿諾德,你放心,忒彌斯會好好保護你的。你絕對不會少掉一根毫毛。……不管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
魔王陛下:!!!!粑粑救命!!!!!
厄里斯:你祖宗都救不了你。
「將魔族將士分一半圍住城牆。另一半分為四支小隊,駐守東南西北四道門。」厄里斯又敲了敲桌面。
「等等。」魔王陛下有疑問,「那誰跟你出征?」
厄里斯斜眼,「你關心我?」
魔王陛下頓住。
啊……他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否認?
厄里斯一手支著下顎,似笑非笑,「有魔王陛下親隨,我相信,定然所向披靡,多一些人,反而礙事。……對么?」
魔王陛下:我能說「不」么?
厄里斯:當然可以。【微笑】
侍女長:只不過說完不一定能保全屍。
魔王陛下梗著脖子,硬是扯出以往的招牌笑容,「當然……我可是魔王!」
厄里斯:呵呵。
侍女長:呵呵。
「很好,既然你沒有意見,那就這麼決定了。」厄里斯咧開一抹純真笑顏。
魔王陛下:……你真的有問過我的意見?
厄里斯:沒問過?【無辜臉】
魔王陛下:……我錯了。
嗯,她只是提供了單項選擇的問題而已。
魔王陛下:講真,做了幾千年魔王的我都沒有如此的暴君!
厄里斯:不好意思,我干暴君這行的時間是你年齡的【嗶——】倍。
別問!千萬別問!女孩子的年齡是不能問的!如果你們要命!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厄里斯起身準備離開。
「忒彌斯。」
厄里斯回頭。
「厄里斯大人。」侍女長低頭。
「祝你成功。」
厄里斯微笑。
侍女長不語。
魔王陛下朝侍女長投去疑惑的視線。
成功?
成功什麼?
侍女長轉手將一疊文件放在魔王陛下面前,然後微笑。
「成功將你培養成一代優秀的魔王。」
魔王陛下表示,他已經足夠優秀了……好吧,只有那麼一丟丟的缺陷!只有一丟丟!
當然,他的意見,和那兩位的判斷全然無關。
魔王宮大門口。
一支魔族部隊和一支神族部隊在對峙。
位於中心的兩人卻好似在另一個世界。
厄里斯看起來心情很好,笑容很是真誠。
「那麼,期待我們下次見面了,大神官。」
安布羅斯垂下了眼,「你……再送我一段路吧。」
厄里斯挑了挑眉,「這樣不好吧?大神官是想將我騙入敵營,再將我殺死?」
「不!」安布羅斯猛地抬頭,「我只是希望,你能……」
多陪我一會。
厄里斯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他身上,撣了撣裙擺,挺了挺非常有料的胸膛,「大神官從不說謊,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那就走吧,送大神官上路。」
這話說的陰森森,安布羅斯卻只感到喜悅。
話說,會不會,就算厄里斯將刀子捅進他的胸口,他也會感到欣喜?
狂信徒。
不,不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不僅僅是這樣的。
兩人是神族和魔族的大人物,走在人群里十分顯眼,更別說他們身後緊緊跟隨著的兩隊士兵。
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出了事,那可都是要命的!
走出魔王宮,穿越魔王城,來到一片樹林。
「我聽說……」大神官突然開了口。
厄里斯睨著他。
大神官的表情有些微妙,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飄渺和不確定。
「我聽說,你和許多男性……」大神官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厄里斯瞭然的勾了勾唇,「不錯,在沒有換身體之前。那具身體,被無數男性撫摸和佔有過了。」
……
魔力暴動。
厄里斯就站在那裡,低啞的笑著。
大神官的心,亂了。
誰說只有魔族會有暴走的傾向?
世上最應該心如止水的大神官竟然暴走了。
她在笑。
她在笑。
她在笑。
「安布羅斯,你心目中的真神,只不過是一個……什麼男人都可以上的……□□。」
啊呀啊呀,暴走更嚴重了。
她在笑。
笑聲清脆。
她在笑。
笑聲愉悅。
她在笑。
笑聲嘲諷。
大神官的魔力很強大。
以他為中心,四周彷彿被颶風肆虐一般。
士兵們只能被迫趴在地上,並且用他人的身體或者巨型的樹木來穩定自己。
不過,就算是紮根極牢固的參天大樹,也被魔力席捲著連根拔起。
厄里斯半闔起眼。
「吶,安布羅斯,你就……那麼在乎么。」
她,依舊在笑。
要讓安布羅斯停止暴動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放著不管,暴動的結果也就是……同歸於盡吧。
當然,這與她無關。
其實呢,大神官自爆了,明面上似乎是魔族和神族交惡的□□。
可事實上,那是替魔族除去了大神官這個最強有力的敵人。
啊,還是與她無關。
安布羅斯,生或者死,都與她無關,不是么。
可是,他的暴動與她有關。
厄里斯笑著上前一步,將自己的唇,輕輕的,印在男人的唇上。
瞬息間,一切戛然而止。
安布羅斯回過神來,然後怔住了。
她的呼吸。
她的體香。
她的溫度。
近在咫尺。
她的雙眸,帶著笑。
厄里斯想要退開,可男人先一步攬住了她的身體。
那是,絕不可以碰觸的禁忌。
你明明知道的,安布羅斯。
我問你,從你瞳孔里映出來的人,到底是誰?
是你……膜拜著的……真神么。
你在褻瀆你的神。
不,你在自甘墮落。
因為,你看著我的眼神……從來都不是,在看神明。
厄里斯從喉間溢出一絲笑聲,伸出手,將男人推開。
「安布羅斯,你知道自己在什麼。」
安布羅斯怔怔的看了她半晌,隨後用更為堅定的力道將女人抱進懷裡。
「我知道。」
唇瓣交疊。
不,他其實並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想這麼做。
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的人。
無論如何都想要留在身邊的人。
神族的大神官,主動抱著魔族大祭司親吻,這是多麼轟動的消息?
最起碼,還趴在地上的神族和魔族都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所以啊……安布羅斯,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嘛?
初次接吻的大神官只是照著本能吮吸她的唇瓣。
他不敢。
他覺得自己再用力一點,就會弄傷那如花般似的嘴唇。
嘴唇分離。
厄里斯垂眸輕笑,「安布羅斯,你有沒有想過……我被那麼多人碰過了,該有多臟?而你,你可是大神官啊……」
安布羅斯捂住她的嘴,「不,在我心裡,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為聖潔的存在。」
骯髒的不是你。
怎麼可能是你呢?
是別人……是那些覬覦你的人。
他們才是污濁的。
他們才是……理應消失的。
「哦呀,你的神族子民,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說是這樣說,但是她面上還是帶著妖嬈的笑容。
「我剛才,魔力暴動了。」
大神官微微垂下頭,如是說道。
厄里斯高高揚起眉,「然後?」
然後?
強大的魔力再次從大神官體內爆開。
這次是完完全全的,有目標性,帶著極強威力的……殺戮魔法。
安布羅斯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什麼人。
他在神族的地位,幾乎等同於被供奉在神殿里的真神雕像。
任何事物,都不需要他親自處理。
事實證明,會開啟地圖炮的不僅僅是我們的厄里斯大人。
待魔法暴動的餘韻散去,他們周圍已再無活的生物。
厄里斯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安布羅斯!大神官!不愧是神族的精神領袖啊!」
安布羅斯對於她的嘲諷無動於衷,反而珍而重之的牽起了女人的手。
「現在,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與我回神族吧。」
大神官魔障了。
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吧?
大神官的確沒有魔障。
很簡單,他體內的光明魔法無一絲雜質,信仰之力更勝以往。
沒錯,他依舊信奉著他的真神。
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虔誠而狂熱。
這份信仰。
來自深愛。
安布羅斯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
他從小到大隻知道,供奉神。
代表虔誠,信徒會親吻真神的腳趾。
那麼,他方才親吻真神的嘴唇,也是因為……信仰吧?
是啊,沒錯,是信仰。
安布羅斯的信仰已不是什麼真神,也不是任何虛無縹緲之物。
他的信仰,是厄里斯本身。
可是他不知道。
不知道啊……正好。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回魔族備戰。」
他的信仰這麼對他說道。
安布羅斯一瞬間蹙起眉,「戰鬥的事情,並不需要由你親自參與。這會髒了你的手。」
「你不明白,安布羅斯。」
她笑著,輕輕撫摸男人的臉頰。
「我這雙手,天生就是浸泡在血水裡的。」
大神官走了。
確切點說,是被厄里斯趕走了。
不過,他會回來吧。
親眼見證,所謂的……修羅地獄。
至於「消失」的神族士兵,他們不是被植物族給殺了,想要嫁禍給魔族么?
大神官會說謊這一點,恐怕誰都不會這麼想。
誰都不會。
說是要備戰,其實厄里斯沒什麼需要準備的。
她在去往大廳的時候想。
——建國之後植物不許成精?
是個好主意。
厄里斯帶著謎之笑容,推開了大廳的門。
屏息以待。
大約是這樣的氣氛。
沒有人敢正視她。
包括我們的魔王。
哦,侍女長?
她沒必要看。
「守衛分佈下去了?」厄里斯看向魔王陛下。
魔王陛下下意識頷首,末了又說了一句,「戰爭是不好的,這對整個大陸都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厄里斯贊同的點頭,「所以我們不玩戰爭。」
嘴角一揚,端的是風情萬種。
「我們玩屠殺。」
魔王陛下:……
眾魔族:……
好吧,死道友不死貧道。
本來魔族和其他種族關係也不是很好。
眾魔族在內心劃了一個十字。
請你們安心的去死吧。
出魔王宮的那條路上,侍女長罕見的沒有陪在魔王陛下身邊,而是和厄里斯並肩而行。
……看起來意外的般配啊。
「植物要修鍊成精,比其他物種還要艱苦數倍。」侍女長如是說道。
厄里斯輕笑,「你在替他們求情?」
侍女長想了想,「存在即合理。」
厄里斯回眸瞥了她一眼,「如果他們的存在會導致這個星球的毀滅?」
侍女長捻了捻袖口,「原來如此。」
植物成精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有一句話叫做,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打另一個比方應該就能很清楚了。
蟲族。
因為繁衍速度快,數量龐大,而且無聲無息。
蟲族和植物相比,唯一的優勢便是繁衍速度。
植物更恐怖的地方在哪裡?
無孔不入,而且不需要進食。
只要有水有陽光,他們就能活著。
不,還有許多植物是背光活著的。
也就是,任何生存環境生存條件,都能培養出不同的植物。
並且優勝劣汰,淘汰掉生存能力低下的植物,倖存者經過時間的推移不斷進化。
蟲族是量多,而植物則是體型和生存能力。
無性繁殖。
只要活著一株,若是不去管它,它能繁殖到覆蓋整個世界。
植物成精,遲早會出事。
殊若所說,植物修鍊成精比任何種族都要歷經千辛萬苦。
那是修仙的世界。
而魔幻世界,不需要那麼麻煩。
所以,植物一族,必須銷毀。
精靈族覺得他們是好鄰居,是共生關係。
然而,你覺得,植物會需要別的種族與之共生?
啊……寄生蟲除外。
而且,之前也看到了,他們能夠悄無聲息的殺死一頭龍,甚至讓對方完全失去反抗能力。
侍女長在良久的沉思過後開了口。
「可是,除非運用神之力,否則你也無法將這個世界的所有植物根除。」
「對,沒辦法根除。所以,我也不打算根除。我只是要讓這個世界的人知道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樣的危險之中。而且,經過這一次,那些植物人應該能消停很久。」
厄里斯舔了舔嘴角,露出一抹妖冷的笑意。
「神族和精靈族呢。」侍女長話鋒一轉。
「你是想問安布羅斯吧。」厄里斯挑眉一笑。
「他不該成為你的棋子。」侍女長斂眸低語。
「哦?」厄里斯嗤笑一聲,「別鬧了,我的殊若,你別告訴我,利用了那麼多人之後……你現在才想到要愧疚。」
啊……是,愧疚么?
侍女長輕笑,「誰讓你,偏偏挑了一個長相與月和相似的呢?」
厄里斯高高吊起眉眼,冷冷一笑,「就算是性格相似,容貌相同,你也不會有任何動搖吧?否則……你怎麼面對淵若?」
果然呢,又被將了一軍。
「母上大人,控制神族對你來說輕而易舉,為什麼偏偏要……安布羅斯的心?」
「因為我高興。因為我樂意。因為我喜歡。」
厄里斯撩過垂落胸前的長發,沖侍女長拋了一個極其嫵媚的媚眼。
「……就因為他長得像月和。」
侍女長怔然。
曉栩說過,殊若是她的心魔。
其實正確的說法,曉栩的心魔,自始至終,都是月和。
有些東西是無法消除的。
就算曉栩把對月和的所有情感都給了殊若。
但是,曉栩還是曉栩,所有記憶都存在於腦中的曉栩。
對於月和的愧疚,還有對於殊若的愧疚。
「沒辦法放著他不管」,這樣的心思吧。
至於「特殊的攻略技巧」什麼的……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嗯。
我們都知道,植物,是群居的。
對,因為一種植物只在某種特定環境下生存。
就算他們變成了人,也無法拋棄這種習性。
要說殺傷力強大的植物,那就該是具有毒性的,還有枝繁葉茂的。
其他的……你是要拿著放大鏡去除草么?
不過他們也算是有的放矢了。
因為成精的植物人自己也成立了王國。
然後。
兵臨城下。
厄里斯沒有聽任何人廢話,來一個殺一個。
嗯,都是徒手撕的。
魔王陛下最終還是帶著一支小分隊過來了。
嗯,小分隊只負責保護他……以防厄里斯敵我不分亂開地圖炮!
侍女長表示,魔王陛下的直覺真不容小覷,竟然知道那一位一開啟殺戮模式就是無差別大屠殺。
魔王陛下表示,這樣的誇獎真讓人高興不起來。
聚沙成塔,堅不可摧。
那麼,拆了它的主心骨,再次打亂成一盤散沙,就可以了吧?
厄里斯站在城門口,伸出了手,五指張開,認真端詳了一下。
嗯,這是一雙很美麗的手。
雖然是紅色的。
不過看慣了還真覺得挺漂亮的。
握緊拳頭。
女人的手真的挺小巧,一點都感覺不到與「暴力」相關。
可是,就是這麼一雙手,將徒手拆掉一個城。
厄里斯輕笑一聲,緩緩的、緩緩的、緩緩的出拳。
她的動作真的很緩慢很柔軟,看的人會覺得她的拳頭如棉花一般。
然而。
卡啦啦——
砰——
整個城門碎得四分五裂,轟然倒塌。
所有人:……
魔王陛下抖了嘴唇靠近侍女長,「她……是紅魔族吧?」
侍女長面無表情看他一眼。
這個問題太傻逼了完全不想回答。
魔王陛下吞了口唾沫,「她……是咒術師吧!」
侍女長看了不遠處的厄里斯一眼,決定「好心」的再給魔王陛下提個醒,「厄里斯是,肉搏系法師。」
魔王陛下:excuse……me……?
「而且她更喜歡肉搏。」侍女長「特別好心」的補充道。
魔王陛下屏住了呼吸。
為什麼突然有種「呼吸都是錯」的感覺?
魔王陛下的直覺再一次發揮了其「拯救主人性命」的效果嘛?
……有那麼一點小憂桑。
喜歡肉搏的法師大人笑眯眯的捏了捏拳頭。
喀拉。
喀拉。
聽到的人總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錯位。
啊,植物沒有骨頭。
所以才麻煩啊。
讓他們徹底死亡的方式……就只有「屍骨無存」吧。
幸好啊幸好!咱們的厄里斯大人是火系魔法師!
眾植物:好個毛線!(╯‵□′)╯︵┴─┴
「那麼,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迹的時刻了。」
不,絕對不是什麼奇迹。
侍女長眼明手快的在附近罩了一個結界。
魔王陛下懵逼臉看著她。
親愛的侍女長閣下,你什麼時候擁有了如此強大的法力我作為和你「朝夕相處」的第一目擊者怎麼不知道?
侍女長:因為你傻。
……學壞真是一件容易的事。
肉搏系法師,那也是法師嘛!
厄里斯打了一個響指。
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瞬間暗沉下去!
漆黑的烏雲中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魔法陣。
啊,那是有多巨大呢?
哦,大約就是整個主城那麼大吧。
……
所有人:呵呵。
魔法陣在幾秒內就成型了,完全沒給任何人反應過來的時間。
嗯,不論敵方還是我方。
魔王陛下含情脈脈的看了侍女長一眼。
幸虧侍女長閣下的結界!
……所以她這麼強大的法力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這麼大的防護罩,魔王陛下當然也能做到。
但是……說好的吟誦時間呢?
大型魔法用之前不要讀條嘛!嘛!嘛!
啊,還有那一位!
你這麼大大大大型的魔法用之前真的不需要任何準備工作嘛!嘛!嘛!
好歹給對方一點逃跑的時間啊喂!
魔王陛下覺得自己活生生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只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作為唯恐天下不亂第一人。
一個魔法陣怎麼夠屠城?
是的,兩者並沒有必然關係。
但是厄里斯表示,姐姐我高興,姐姐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嗯,所以整座城都被魔法陣包圍了。
問,一個長方體有幾個面?
答,六個。
嗯,六個魔法陣。
只不過是一個響指的功夫。
所有人:……這是要逆天啊!
厄里斯:我為什麼要逆我自己?
……
好的,我們繼續來屠城。
厄里斯又一個響指,魔法陣從自身開始燃起了熊熊火焰。
厄里斯半眯著眼,低低的笑出聲。
笑聲妖嬈頹靡,帶著濃郁的死亡氣息。
什麼叫活久見!這就是!
魔王陛下:我在地獄的粑粑麻麻爺爺后媽,不枉我活了整整五千……零不知道多少年,竟然讓我看到了這樣人間慘劇的一幕。……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活到壽終正寢。_(:3)∠)_
這時候,侍女長拍了拍他的肩,一臉的憐憫。
「我說過,她不會殺你。」
魔王陛下verysad臉。
他真的沒有因為這樣的「好消息」而感到半分安心好嘛!!!
活著就是受罪啊!!!
……
侍女長:原來,魔王陛下也不是很傻啊。
魔王陛下:……我能不能,選擇死亡。
侍女長:我可能沒有表達清楚,事實是……她不會讓你死的。
魔王陛下:……【生無可戀臉】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