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惡毒太后是后媽
塗清祀皇帝陛下最近很糟心。
特別糟心。
當然,全世界都知道讓他糟心的是誰。
應該說,只有誰。
太后做事太狠絕了。
詔書一頒布,朝堂上下忙的那叫一個焦頭爛額。
偏偏還一點小事都不耽擱。
什麼小事?
就是咱們皇帝陛下納妃的事唄。
不算小事?
對大臣秀女來說當然不是小事。
但是對殊若和塗清祀來說,這壓根就不是事兒!
然而,一二三四五個妃子還是被送進宮了。
殊若只粗略的掃一眼,就放她們去跟小皇帝培養感情了。
然後,塗清祀更糟心了。
殊若現在很忙,哪裡有空去關心後宮那點事。
文武考卷都是她親自出題,考官也要她親自過目。
日理萬機……還真不只是個成語而已。
忙了個把月,小皇帝愣是連太后的面都沒見到。
哦,除了上朝和上床。
……
好像哪裡不對?
唔,不知道太后是不是母愛泛濫,晚上總是會抱著小皇帝睡覺。
這個問題困擾了小皇帝良久。
畢竟他是十五歲不是五歲。
而太后雖然是他名義上的母親,到底也不過是少女。
不過,很快就沒有這個問題了。
就在小皇帝快要習慣殊若的存在時,殊若表示,咱的好兒子,你已經有小妾暖床了,就不需要老娘了。
咳,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
所以,小皇帝更更糟心了。
每天有不同女人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偶遇、邂逅、搭訕、求歡的驚悚感誰懂!
系統:我懂。_(:3)∠)_
嘛,殊若權當不知道。
話說回來,小皇帝怎麼說也是個男人,怎麼就對那些女人沒想法呢?
青少年不是應該有衝動的嘛?
這就是為什麼殊若非常放心給兒子床上塞人的原因了。
啊,當然,小皇帝並不是有什麼隱疾。
只不過,此人本來就冷心冷情,有沒有女人他本就不在乎。
而且此時才登基,權利都被太后奪去,他的心思都在那個皇位上,哪裡還有空去關心什麼女人什麼侍寢。
更何況,這個時候如果突然冒出個孩子,其實對他更不利。
有時候殊若會想,其實塗清祀只是個孩子,心眼也不壞,或許沒必要做的那麼絕。
畢竟,她又不是母上大人。
要把對方的世界全部摧毀然後強勢入侵,讓他的生命里除了自己別無其他。
她做不到啊。
因為,她真正愛的人……她捨不得。
連曉栩本人都捨不得,更別說是殊若了。
殊若的做法,通常是潛移默化、欲擒故縱、最後再釜底抽薪。
如果……如果她有母上大人那樣的魄力和決心,那個人……是不是……就會……
呵,若她真那麼做了,不過是成為了一個卑劣的贗品。
到時候,殊若,還是原來的殊若么?
回到當下。
考試結束了,殊若只需要把官職重新分配。
商家那位,可是提前七年便平步青雲。
夏家大哥的兒子,夏末陽,還有商素節,被殊若一同召進宮。
幹嘛?
定娃娃親啊!
啊,不是直接定。
殊若的意思是,這兩個孩子年齡差不多,又是朝中最重的重臣的嫡子女,大家多熟悉熟悉,以後沒準就結為親家了呢?
不過,夏商兩家可都不看好這門親事。
這才是真正的世仇啊!
御史大夫之位,相當於副丞相。
但是想當然爾,正與副之間,比起合作,更多的反而是競爭。
夏家想獨權,商大人一片精忠報國之心怎能容忍?
沒事,斗吧,斗到兩敗俱傷,殊若才好從中得利啊。
夏丞相已經六十幾歲了,說句難聽的,都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怎麼還那麼權欲攻心呢?
提前下台,其實,也好讓他多修身養性,多活幾年,不是么?
某天上朝,殊若沒問過任何人的意見,就把官位全部打亂重新排列。
底下大臣當然恨得牙痒痒。
但是,沒有人敢有異議。
榮華富貴還能再掙回來。
可是,沒有了腦袋,還如何去享受榮華富貴呢?
朝堂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便要去解決小皇帝的問題了。
殊若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種奇怪的藥物。
聽說這葯讓人吃下去,可以形成一種幻覺。
以為自己和心中所想那人有了肌膚之親。
小皇帝頓時就囧了。
這個太後會不會……懂的太多了些?
然後太後娘娘又補了一句,千萬別忘記落紅。
小皇帝:_(:3)∠)_
後來的幾天,小皇帝半推半就把所有妃子都給「開了苞」。
簡直心塞!(╯‵□′)╯︵┴─┴
命運的邂逅,有時候真的是註定的。
殊若時不時把夏家和商家兩個孩子召來敘舊。
再怎麼說後宮也是皇帝家的,不可能一次都遇不到。
塗清祀可以說第一眼就被那個氣質純凈的女孩子吸引住了。
商素節小姑娘,如同嬌艷的桃花,清新亮麗明媚陽光。
無論是男人還是男孩,都不能免疫這樣的女孩子。
忍不住想要寵她,忍不住想對她好。
硬要形容的話,就好像有些人能激起女人母性本能,商素節則是男人心目中的小公主。
但是,她並不具備讓男人一見鍾情為之魂牽夢繞的女性魅力。
只不過是妹妹。
至於日久生情,也是需要條件的,不是么?
殊若面對這兩個「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男女,真是半點危機感都沒有。
商素節才八歲啊。
斜眼。
在殊若面前,任何人都不免小心謹慎正襟危坐,頭都不敢多抬一下。
殊若目不斜視,行雲流水般開始烹茶。
整個涼亭里,連呼吸聲都沒有。
殊若淺淺一笑,「不必拘禮。」
然後就是幾道深呼吸,再深呼吸。
殊若的茶,可謂是天上地下第二人。
嗯,第一人是那位。
茶香很快便蔓延開來,連不懂茶不喜茶的調皮孩子都忍不住湊過去深深嗅上一口氣。
眼瞅著三個孩子捧著茶杯小口呷茶,殊若意味深長的笑了。
「素節如此討人喜歡,哀家還真捨不得交給別人。若是做了哀家的兒媳婦,該是有多好。」
噗——
塗清祀差點一口茶噴出去。
他瞄了一眼那邊看起來啥都沒聽明白的小姑娘,心裡暗自搖頭。
小姑娘的確挺討喜,可她還是個孩子啊。
太后實在是……哎。
其實,只不過是看上去年齡懸殊。
最主要還是發育沒發育的問題。
那死去的狗皇帝,不是娶了夏芙蕖這個比他小將近二十歲的女孩嘛。
「皇上的年紀也還小,等得了。素節,你可願意進宮陪伴皇上?」
哄騙小女孩的怪阿姨!
商素節不懂殊若說的「陪」是那個意思,多一個哥哥她當然很高興,然後就很用力的點頭了,「民女願意!」
塗清祀撫額,眼神掃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夏末陽,「母后說笑了。兒臣怎好奪人所愛。夏家末陽與商姑娘可謂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夏末陽一愣,然後朝塗清祀抬手作揖,「皇上過譽了。微臣不敢當。」
殊若懶懶的抬起眉眼,「有些話,不要說的太早。你們如今不過是尚未識得情愛。到時候,可怕你們搶著要做素節的夫君。真的到了那時,可就沒有你們說話的份了。」
所以說,童養媳要趁早!
商素節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太後娘娘,你要給素節挑選夫君么?」
這個她還是懂的。
殊若的手撫上商素節的發頂,「素節若是有心儀的人,哀家定會為你做主。哪怕那個人……是龍椅上的九五之尊。」
塗清祀心頭一跳,眉頭一蹙,視線冰冷的盯著殊若放在商素節發頂的手。
那隻手,曾經只觸碰過他。
自從塗清祀納妃以來,殊若再沒有碰過他一根寒毛。
那個人,是他的母妃,與他朝夕相處五年的母妃。
她也許十分狠毒,但對他卻很好。
哪怕她奪了他的權,也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
若是有一天,她與他之前的情誼全都沒有了。
那麼,他該如何自處,又該如何……對待她?
不過,憑什麼?
憑什麼這個小女孩一來便能擁有這個人的溫柔?
雖然那人一直戴著面紗,雖然那人面紗底下的真容如此不堪。
但是他知道,這個人有多風華絕代。
這個人的溫柔,明明……就只屬於他啊。
殊若的手頓了頓,緩緩側過臉,看向塗清祀。
少年的氣息很不穩。
是……發怒了?
殊若的做法很特殊,不過激,類似於馴養,又類似於斯德哥爾摩。
但好像又都不是。
人的感情和記憶是需要刺激的。
殊若對於他來說可謂是冰火兩重天,想忘都忘不了。
至於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他還小,他還不懂。
甚至,他的情感系統還不夠完善,還不能體會真正的愛情。
七年時間……夠了么?
夠他……將殊若此人,刻入骨血,滲透靈魂,永世不忘了么?
殊若很想知道,這個傀儡皇帝,真到了需要選擇的時刻。
是衝破牢籠,取得真正的權利和自由。
還是……
甘願臣服於她,成為愛情的階下囚。
每一次,都是一樣的。
所謂攻略皇帝,其實並非與人斗。
而是……與那個皇位斗。
殊若以為,塗清祀……該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不然……
完全摧毀,對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