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
託管所,跟印象中不同的場所,周圍的是一片的黑暗,還有被鐵柵欄豎起的層層防禦,像是最為陰暗罪惡的牢房,散發著腐爛的味道,令人顫慄的同時,心中彷徨。
藍亦戒鬱悶的向前走著,心裡不斷的詛咒著那雖然幫了她,卻讓她跑到這的迪克斯特蘭。
「這都是什麼鬼地方,真是糟糕,霉運當道了嗎?」藍亦戒右腳踢向較為靠近的鐵柵欄上,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讓除了風聲,本是寂靜的託管所內,出現了異樣的動靜。
刺耳,帶著一波波令人心情煩躁的聲音,不斷的由遠及近,向著這裡靠近著。
「什麼聲音?」
「······」彷彿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嘲諷,居高臨下的嘲笑著藍亦戒的愚蠢。
這下是真的糟糕了,她又衝動了,果然有被人監視著,真是惡趣味的傢伙。藍亦戒暗自警惕的向著四周查探著。
只聽,一陣又一陣的金屬敲擊聲輕輕的響起,摩擦著,很是矛盾的聲音。藍亦戒想要轉身去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既然明知身後有危險,她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向前跑,或是慌不擇路的亂跑,那隻不過是在自尋死路。
「呵呵呵,不跑嗎?」
身後,傳來一道略帶磁性的中性聲音,讓人分不清是男是女,看那樣子,她暫時還算安全。藍亦戒聽了,稍稍猶豫片刻,緩緩轉身看去,想知道個明白。
一名長相中性的女子,黑色短髮,墨藍色的瞳孔,二十三歲左右,身高一米六七,有著一種異樣吸引人的危險特性,在靠近的同時,也意味著在與死亡同舞。
「好看嗎?」
宛如死亡**的聲音從這女子口中發出,令藍亦戒不自覺的吞咽了下口水,喉嚨上下滑動著,顯示著她此刻的心臟跳得飛快,並不像她表面上的平靜。
「好看···」藍亦戒眼神痴迷的看著面前的女子,心中矛盾。一個在叫她趕緊遠離,一個卻又在叫著讓她再靠近點。
「你叫什麼名字?」藍亦戒向前走了幾步問道。雖然她更想問:有對象了不你?或是,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這只是出於好奇,當然還有那淡淡的吸引。長得如此妖孽的中性女子,如果不是她離她很近,甚至看不出她是女的,畢竟,俊美的不像話。
「你可以叫我瑪麗,雖然殺你並不是我的興趣,但聽命與那個傢伙,也不是我想遵守的,你知道怎麼出去這裡嗎?我被困很久了。」瑪麗如此說道。至於事情的真假,就不是藍亦戒所能知道的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很快,應該會有人過來,對了,我叫藍亦戒。」凝視著瑪麗的雙眸,藍亦戒自認紳士的說道。對於如此特殊的美女,她還是很尊重的,尤其是禮儀上,儘管不是很懂,但裝裝樣子還是必須。
至於說的人,那可不是隨便說說,而是從聲音上顯示,還有著其他人正在向這裡靠近。
「說的也是,你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嗎?」瑪麗問道。似乎從她出現開始,她便一直在問,卻又像是在觀察。
「這需要問嗎?你想說的話我會聽,但不想說的話,我不會去問。」這也意味著自己的安全。畢竟那一直纏繞的危險感並沒有消失,而是越發的濃郁,快要讓人窒息。
黑暗中,好像出現了什麼,但由於視線的緣故,藍亦戒只能看清周圍三米的範圍內。
她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身旁的瑪麗向前走著,不這樣的話,藍亦戒根本就無法平復心中的跳動。
「桀桀桀,近了,近了!」
一道雖然較為小聲,卻又嘶啞嗜血的聲音從前方的陰暗處傳出,聽那聲音,說話的人還有著同伴,至於具體數量,藍亦戒在沒走近前並不是很清楚。
能知道的也就是人數很多,而且不知出於什麼原因,他們並沒有輕易的向她和瑪麗動手,而是等待著她們的靠近。
「瑪麗,小心點,保護好自己。」藍亦戒低聲說道。雙眸越發平靜的向前看去,步伐平穩,淡淡的赤紅色宛如薄膜覆蓋在全身,如果不在近前根本看不出來,這樣也讓她多少感到安全。
唯一擔心的就是,能不能突破。
「我會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平淡的話語,瑪麗笑著說道。彷彿她並不會被攻擊似的。
而事實說明,在靠近后,被攻擊的是藍亦戒本人,而不是瑪麗。
「傑克大人,已經照您吩咐的安排好了。」
其中一名長得醜陋沒有人形的怪物幻噓,鴨嗓子般的聲音響起,震得藍亦戒雙耳微微刺痛。
「傑克大人?不會是在說你吧,瑪麗。」藍亦戒在抵擋預期的攻擊時,一邊問道。
對於這個名字,她還是有點印象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如同她所想的那樣。而再具體的,藍亦戒可從來沒有去認真查詢過,只是知道這個名字,還有那外號而已。
「嗯,不過這是他們所取的愚蠢外號,名字的話,我更喜歡你叫我瑪麗,以前的那個已經不重要了。」瑪麗笑著說道。露出雙袖中遮掩的雙手。
那是被繃帶層層捆綁著的雙手,巧那樣子至少延伸到臂膀處,其中雙腕中各緊貼著一把鋒利帶刺的長形刀具,繃帶的一節連接著刀柄。
只是說著,在藍亦戒沒看清的情況下,那叫她傑克大人的幻噓已經身首異處,雙眼被挖出,嘴唇的地方被切割的不成形,喉嚨處有著幾道傷口,包括內臟。
「怎樣,雖然殺這些幻噓不是我的興趣,但既然觸及了我的底線,還是消失了最好。」漫不經心的話語,彷彿在說著微不足道的事,對於自身所做,就像是在呼吸一般平常。瑪麗只是淡淡的微笑著,卻帶著致命的死亡**。
令原本想要靠近她的幻噓,都向著藍亦戒這邊靠攏,不再多話,只是攻擊卻越發的猛烈,像是要發泄自身的恐懼似的。讓藍亦戒疲於對付。
到了最後,藍亦戒根本就沒有了說話的機會,只能不斷的反擊著,一有時間便平復著呼吸,戒力卻是無可奈何的在漸漸減弱。
瑪麗一直站在一邊看著,除了剛開始出手的那一次,便只是看著,笑容逐漸的變得驚悚,讓人不寒而慄,彷彿芒刺在背。
就在藍亦戒支撐不住時,瑪麗出手了,卻不是攻擊她,而是周圍剩下的幻噓。
單單一擊,卻又包含著無數的攻擊,那些剩下的幻噓,死法都差不多,令人看了不自覺的作嘔。
藍亦戒看了,微喘著氣,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時,便是再平淡不過的表情,彷彿周圍的血腥恐怖都不存在似的。「你不殺我嗎?」
「我說過,我沒興趣殺你,當然你要是不想死的話,最好不要讓我對你感興趣,走了,我們繼續,現在我只想出去。」瑪麗說著徑直往前走去,雖然這條路她走過很多次,出口卻依舊找不到,不然也用不著去問這多餘的人。
在隨後的路上,兩人一直都顯得很沉默寂靜,偶爾會有一絲異樣的聲音響起在附近發出,但總的來說,還是安全的,畢竟最大的危險就在身邊,有誰會想要靠近這死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直到遠處傳來了對於藍亦戒熟悉的聲音。
「誰說走的這邊,真是陰暗,味道真難聞,早知道就不來了,還不如面對那些幻噓,反正他們比不上式噓和半噓,來得再多又沒什麼。」藍亦望不滿的說道,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正在鬧脾氣,一腳踢向身邊的鐵柵欄,發著泄。
「好了好了,這不是因為那邊實在危險,這裡雖然味道確實很刺鼻,但離另一邊的幻界門很近,也是之前那一扇的另一處平行,很少有幻噓來到這。」杜拉若維奇乾笑著說著。這感情還是他的錯,竟然說,那麼大數量的幻噓,病染體不可怕,真是讓人無話反駁。
不知道戒有沒有在這裡,之前看她逃走的方向是這邊,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中途改變方向,要不他也不會去藍亦望那邊想要等著她的出現。
「呵呵。」音夜逸淡淡笑著,卻沒說什麼,而是向著四周打量著。他能感覺到這邊的空氣都帶著一層厚厚的血腥,顯然這裡死過很多人包括幻噓。
夜靜靜的看著,臉色很是疲憊,看得出,他的能源快無法支撐他繼續出現,身體幾乎快要消失。
這也是藍亦望看了,心中暴躁的原因。如果再不出去,以後想要見到夜,將會變得困難。雖然在來到這裡時,她曾嘗試過讓夜寄存在她的手機中,卻沒想到會出現排斥,根本無法進入。
瑪麗看了看藍亦戒略顯變化的神情,低聲說道:「別給我惹出過多的事,他們過來,你只要說,我是你剛認識的朋友就可以了,我說過的話,必須記住。」
「知,知道。」藍亦戒無奈的說道,雖然她想要出聲提醒,但想想,瑪麗至今還沒有做出對她的攻擊,應該是真的沒興趣,或者她並不像傳聞的那樣兇殘也說不定。
就算這是她對自己的自我安慰,和打從心裡的不願意承認如此特殊美麗的人會是兇殘的人的借口,她也想要暫時選擇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