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藍亦戒還是想得過於天真了,瓶子根本就不會表現出在乎她的樣子。
那是不會?還是對她從來就不是戀愛的心情?這樣的問題,她一直沒敢去問,也不想去問。
傷口覆蓋在傷疤下,她竟以為會隨著時間消失。可不然,它一直都存在深處里。心果然又痛了,她還能裝做不知道,讓自己有著不放棄的理由嗎?
就算曾假裝過放棄。但心裡卻一直裝著瓶子,一直一直不曾放棄過。
「哦,那瓶子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嗎?」語氣中是強裝鎮定的輕鬆,心裡則是緊張的忐忑,不安在蔓延。
讓藍亦戒沒有那個心情去注意站在瓶子不遠處的那名帶鬼面具的男子,只是多少還是有點在意,甚至不是一般。
是不是因為這個男子,瓶子才會一再的做出那樣的事?如果沒有那個男子在,瓶子是否就會在她的身邊,真正的接受她。
況且,就算不是跟瓶子有關,這男子也不能留,做出那麼沒有人性的事來,根本就不該留著,讓其繼續禍害人類。
「不回去,我要跟著他。」緒瓶枷看了看藍亦戒說道,轉而向著那男子靠近了些。
「……」
藍亦戒聽了心中難受,甚至暗暗嘲諷著自己的死性不改。對瓶子,她過於執著,就因為她是唯一走進她心裡的人,也是她靈魂中認定的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並沒有資格說姐,等待,她同樣在等待,卻從未想過過多的真實。
明明知道,她卻還在看到姐寫的那些話后,留下了這麼幾句話。
干在原地等待,未來是不會改變的。扼殺了一切可能性,在等待中絕望,為何不踏出每一個腳步,在每一個平行線上,追尋每一種可能性的未來。
只是,此刻她該如何踏出第一個腳步?選擇什麼樣的平行線?追尋對她最有可能性的未來?
聽到緒瓶枷這樣的話,藍亦戒不知該怎麼回答,又要做出什麼樣的舉動才不會被她避開?
放棄不了,她就只剩下那不想放棄的執著。儘管她對自己沒有太多的信心,但瓶子肯定還是有一點點在意她的。那麼,她就不能什麼都不做,輕易的放棄了。
她的未來,由自己來決定,也由自己來追尋。
「你跟她回去,這裡不需要你。」
那男子開口了,只是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對藍亦戒的施捨,讓人心中憤怒。
剛想說話將那男子的話堵回去。藍亦戒卻在聽到了突然響起的音樂時,微微愣了愣。這裡竟然能夠放音樂,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是這首歌!
是想說明什麼嗎?她不可能放手。況且,就算她放手了,瓶子也不可能真正快樂自由。
而空氣中飄蕩著這首歌。
「我沈默不代表我不痛,我不痛眼淚就不會流,總是安靜承受,安靜忍受,安靜看你走。」
「你說我很適合當朋友,你說我總是會聽你說,你說別太難過,保持聯絡,有空的時候,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最痛是當時微笑送你走,等到你轉身後眼淚也不敢流,只怕你偶然還會回過頭,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放開手是我最後的溫柔,如果你能飛得快樂自由,這疼痛並不算什麽。」
「想挽留卻為什麽點頭,我不懂連我都不懂我,如果說的太少,愛的太多,有誰能夠懂。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最痛是當時微笑送你走,等到你轉身後,眼淚也不敢流,只怕你偶然還會回過頭,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放開手是我最後的溫柔,如果你能飛得快樂自由,這疼痛並不算什麽。」
「千言萬語擁擠我的宇宙,讓我震耳欲聾,有多少愛就有多少,沈默的疼痛。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最痛是當時微笑送你走,等到你轉身後眼淚也不敢流,只怕你偶然還會回過頭,把疼愛都給你,把疼痛都給我,放開手是我最後的溫柔,如果你能飛得快樂自由,這疼痛並不算什麽。」
走神間,藍亦戒不禁感到奇怪,這歌很怪,間斷的音律中好像還夾雜著什麼聲音,很細微,卻不是聽不出來。
這似乎是求救,又不像是。只能隱約聽到『救救我』『殺了你個畜生』『不要』『救命』的幾個字眼。聲音也不完全是發自同一個人的,而是好幾人的聲音混合起來,才會產生這樣奇怪帶著雜音的音樂。
恐怕,那些人已經死了。甚至就是她看到的,不遠處宛如牢房裡的那幾具不成人形的肉體也是。
簡直玷污了音樂,竟是讓這歌成了催命的樂章,不可饒恕!
有時,她也會有想哭的時候,但卻不能。
看著牢籠中,那些剩下的,還殘留著一口氣的人類,望向她的眼神。她擔心,自己會因為這樣的情景而忍不住對那男子展開血腥的攻擊。
尤其是在看到了被害的人中,有她認識的,更是讓她害怕自己的行為會傷害到瓶子。心裡在感到不安的同時,也越發的冷靜,思考著是不是要讓瓶子暫時睡下,好方便接下來的事。
在酒店中的楚衍,現在感到了無比生氣,他平生最憤怒的就是被當成不相關者,這實在是太傷他的自尊心了。雖然他沒有在一開始時去阻止小亦,卻不代表著他冷血,而是在那種情況下,他說不出阻止的話。
可現在,小亦是回來了,卻比去時更加糟糕,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誰也沒說。早知道就不告訴夜逸,讓他去追小亦,兩個人的氣氛明顯是出了問題。
「別抓狂了,你再著急,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蝶虞枷看著臉色陰沉,來回走動的楚衍,微微皺眉說道。她此刻的心同樣不平靜。
因為她知道,夜逸這人是不可能不管小亦的,但現在這情況卻是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竟然會放任了小亦,這樣的事讓她看了心情煩躁,真想衝到夜逸的面前,揪起他的衣領問個清楚。
婆婆媽媽的,誰也不說,他們能知道是發生了什麼才有鬼。再這樣下去,兩人間的氣氛要什麼時候才會消失!竟是讓人操心的傢伙。
「我知道,只是不這樣,我心裡煩躁,你不也再擔心,要不我們兩個各自去問問?」楚衍停下,詢問道。轉而看了看還在昏迷的妮露,伊露,微微皺眉,這實在是不像話。
就算是發生了什麼事,也總該來看看這倆喵的情況吧!就算他知道小亦是因為心情很不好忘了過來,甚至可能是因為剛剛出去的夜逸,才沒有過來,但這都什麼時候了?夜逸難道是沒有回房間,還是去了哪?總之神色很不對勁。
蝶虞枷白了眼楚衍,沒好氣的說道:「你認為他們會說,這根本不是分開各自去問就能知道的事,他們可都是把話藏心裡的主,只要他們不想說,我們怎麼做都是白費,更別說試試。」
要是能行的話,她早就做了,根本就不用衍來說。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她還是去找一下小亦,跟她談談好了。這樣也能開解一下她的心情,讓她儘早恢復以往的笑容。
如此想著,蝶虞枷讓楚衍在房間里照顧倆喵。出於謹慎,也是為了她們的安危著想,她特意又加了幾重結界,才去了藍亦望的房間。
只是當她進了藍亦望的房間后,卻發現小亦的神情又恢復了正常,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之情見到的尷尬氣氛也蕩然無存。僅管沒有見到夜逸,但起碼小亦主動跟她打招呼了,看起來像是一點事也沒有。
所以,她抱緊了藍亦望,笑著問道:「小亦,你沒事就好,夜逸那傢伙欺負你了嗎?我幫你欺負回來!」
藍亦望聽了,雙眸微微閃爍,彆扭的笑了笑。「沒有,要是真的被欺負了,我肯定會跟小枷說,絕對不會瞞著。」只是這卻不是她被欺負的事,而是她又傷到逸的事。
這樣想來,應該不算是隱瞞。但他們是否還能在一起,她卻不想去想,只是沒想到會被小枷提起。心果然還是很痛,原來依舊沒好,就算想要假裝已經忘記了,還是如此的痛。
「是嗎?夜逸他就是個感情白痴,小亦你也別太介意了,過段時間就會好了。」說著,蝶虞枷將藍亦望的頭髮揉亂,心裡則是不禁嘆氣,看來事情不像她想得那麼簡單。
而且,小亦顯然是想要忘記今天發生的事。可自己卻是又將這事提起,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知道。」可這真的是時間的問題嗎?自己是想要道歉的,但逸卻沒給她機會道歉。是不想聽到她的道歉,還是對她已經失去了耐心,因為她是那麼的不討人喜,甚至是個不祥之人。
眼中微微黯淡了幾分,藍亦望還是去看了倆喵的狀況。只是在知道音夜逸不在時,心裡在放鬆的同時又感到了失望刺痛。
他,這是去哪了?不要她了嗎?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