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管從能力上來說,藍亦望擁有的也不是治癒,但起碼還是帶上了那麼一點,比起藍亦戒的能力會較為好,甚至可以矯正受損的內臟,加快新陳代謝,血液流轉,對於癒合還是有著不錯的效果。
血色的琉光將緒瓶枷包裹在裡面,慢慢的滲透進她的肌膚,內臟,恢復著她受損的部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隨後來到的音夜逸他們,站在藍亦望的身後,並沒有去打擾她,只是在一旁等著。
藍亦戒則是緊張的注視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期望的看向蝶虞枷。因為她記得小枷是法醫,就算對治療不是專業,能力里也應該是帶有治療或治癒的效果。這樣也可以加快瓶子的痊癒,讓她多了一份希望。
蝶虞枷見藍亦戒看過來,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向著她點了點頭。表明了等藍亦望治的差不多停下后,自己會幫忙做第二次的治癒。
甚至,其實只要一開始由她來治癒也是可以的。但她來得比較晚,在看到藍亦望的認真,也就不好去打擾,讓她分了神
得到想要的回答,藍亦戒多少放心了下來。就算蝶虞枷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她卻是知道,那是對自己的保證,瓶子肯定不會有事了。
只是,人一旦安心了下來,整個身心便會有著一種破綻。或許這只是巧合也說不定,但藍亦望在看到自家妹現在的狀況后,不知為什麼,心裡總是有著一股不安在蔓延,想要提醒妹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
「妹,提高——警——惕——」後悔,自責,在心中升騰著,張開的口,有的只是苦澀,還有那來不及說出口的話。
看著被突然擊中的妹,藍亦望的雙眼紅了,理智在這一刻崩斷。那是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面目,卻能讓她感受到那人的嘲諷。血色花瓣瞬間襲卷過去。
有意識的避開了藍亦戒倒下的身體,向著那道模糊人影籠罩而下。只是,這卻像是是一場徒勞的影劇,明知道結果,還一味的做著誰都知道的事。
所以,藍亦望在攻擊被對方輕易的化解后,看到的是,對方那像是在看小丑般的眼神,令原本就處於暴怒的她,心中更是怒到了極點。
至於她的攻擊被化解掉,她是不可能承認自己的實力會比對方弱。用眼角打量著被小枷抱著的妹。看著她腹部渲染開的血色,眼中的冷意更加的深沉,原本的怒意卻是逐漸被收斂。
因為,音夜逸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這幻噓已經離開,那只是殘影。』
對於一個殘影她能做什麼!就算心中的怒意讓她幾乎想要不顧一切。但那也要有發泄的目標,不然她根本就無從發泄,什麼也做不了。回身,來到妹的身邊。
這時藍亦望才發現,楚衍那混蛋律師不見了。或者從一開始就不見了,只是之前她並沒有注意到。而其他人顯然也是如此,所有的事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小枷,我妹沒事吧?」雖然心中對於沒有看到混蛋律師,讓藍亦望感到很是疑惑,但她還是較為關心自家妹的傷。
蝶虞枷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楚衍的消失,但由於自己對他的了解,知道他並不是個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人,也就先專註於藍亦戒的傷口,畢竟,她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
要是換做普通人,此刻已經死了。而藍亦戒頂多就是失血過多,外加傷口過於大,沒辦法完全自動痊癒,才會失了平衡倒下。現在人經過她剛剛的稍微治癒,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是稍微大意了點,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就是覺得實在太丟臉了,竟然會被擊中,還沒辦法閃避開,太不像自己了,肯定是因為將全部的精力都關注在瓶子的身上,但這又能怪誰呢?只能怪自己太粗心了。
這次就當一個教訓好了,自己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
聽著妹虛弱而又逞強的話,或者更確切的說是不甘的話。藍亦望暗暗鬆了口氣。對於傷者,她還是很有敬業精神的,絕對不會再說些什麼話來打擊妹的自尊心。畢竟,此刻妹的自尊心絕對被傷到了。
比起受傷的傷口,她的自尊被傷得更深,甚至還會覺得很是無語不甘。心中可能自我檢討著的同時,還對那個敢傷她的幻噓,連同祖宗十八代也問候了一遍又一遍。
扯了扯嘴角,藍亦望雖然在知道藍亦戒沒事後,很是想要笑,甚至可以說是幸災樂禍。但看在妹都傷成了那樣,她還是別惹妹動怒的好。
手,被音夜逸牽著,不自覺的緊了緊。藍亦望心中的陰霾久久不散。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是妹還活著,她的精神肯定在那一刻已經崩潰。
畢竟,她並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很是堅強,卻是什麼事都在逞強,逼迫著自己前進。
「你的傷需要多休息,這兩天就別出去了。」蝶虞枷淡淡的說道。瞥了眼依舊昏迷著的緒瓶枷,有些事,讓她感到了古怪,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
困擾著她的內心,更令她不禁微微顰著眉。
楚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卻什麼話也沒說。而望他們也沒問。問他為什麼會突然消失,又突然回來了。
對於蝶虞枷個人來說,只要他人沒事。其他的疑問,都可以暫時的放下。
將藍亦戒以及緒瓶枷扶回房間,藍亦望也沒有了出去散心的心情。跟著音夜逸回到他們的房間中,沉默著將自己窩在牆角邊,閉上了雙眼,努力的想要記起那存於腦海中,有些模糊了的記憶。
雖然她不想記得,但有些時候,例如現在,她卻是急需要將這份記憶想起。為的則是想要避免再次發生自己明知道會發生的事,卻是後知後覺的想到,後知後覺的覺得熟悉,什麼也無法避免。
音夜逸眼中斂過一抹異色,似乎是知道藍亦望在想什麼,他並沒有走過去,更沒有說些安慰的話,只是去燒了開水,泡了杯咖啡。
「望,先喝杯咖啡,晚上我們出去看海。」看著仍舊窩在牆角邊,閉著眼睛的藍亦望,音夜逸伸出另一隻空出的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柔和,像是在哄小孩子,又有著滿滿的憐惜。
藍亦望聽了,眼帘微動,抬起頭看向了音夜逸手中的咖啡,默默的接過咖啡喝了一口,感覺暖暖的,驅除了她心中的寒冷。
將咖啡喝完,藍亦望微微點了點頭,便直接躺在床上,決定睡一覺。
把所有的陰暗埋藏起來,也將真正的自己隱藏起來。儘管在音夜逸的面前,藍亦望可以展現自我。但那也只是因為他知道真正的自己后,卻沒有厭惡她,甚至沒有認為她是不應該存在的。
一顆殘缺的心,因為他的存在而被補全。一直以來,她的心都是空的,思想也是空的,或者她其實並不想去想那些人對她的態度,也不想去思考太多的意義,就算有時還是會不受控制的去想。
可,那也只是有些事觸動了她,傷到了她。
此刻,她睡得很深,一向必須很久才能睡著的她,因為有他在。所以,睡得異常的快,也異常的安穩。
心跳的頻率,是那不規則的跳動,讓人難解,這樣的心為什麼還能跳動著,為什麼不是停止的,她一直認為,自己的心,應該是停止的才對,因為她感覺不到跳動,更是無法相信。
一切,對藍亦望都是那麼的難解,包括她的人,她的心。
楚衍在與蝶虞枷回到房間后,臉色變得格外的陰沉,甚至有著一抹殺意從他身上毫不掩飾的釋放出來。
他之前的消失,只是為了去追那個傷了戒的幻噓。卻沒想到,以他的能力竟然還有追丟的時候,甚至讓他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個幻噓似乎有著哪裡不同。
那已經不是單單的幻噓,式噓,更不是半噓那麼簡單。而是一種他不曾見過的種族,或者可以說,那可能是個消失了幾百年的暗影族。對於心中已經知道的答案,楚衍極力的想要否定。
畢竟,暗影族的消失,關乎於所有種族的秘密,也是黑暗的歷史。至於暗影族的人為什麼會攻擊戒,他是知道的。
因為,將暗影族所有族人埋葬的就是戒他們所屬的種族,血影族。
可有一點又讓他很是想不通,為什麼只是攻擊了戒?為什麼一擊即走?是因為對自己的自信,還是另有目的?尤其是小亦的反應,讓人擔心。
「你也覺得哪裡不對嗎?那個是暗影族的人吧!因為手段激進卑鄙,貪婪,被血影族的人毀滅了,現在卻又突然的出現…」儘管那個暗影族攻擊的是戒,但她總覺得,這針對的是小亦。
彷彿是為了激怒小亦,才那麼做,甚至最後那令人不解的舉動也是如此,讓她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驚愕。
微微頓了頓,楚衍轉身,嚴肅的看著蝶虞枷。「這件事不能讓小亦知道,能瞞多久就多久,最好是過兩天再告訴她。」
「你認為能瞞多久?那人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停手,更何況小亦經過這次的事情后,肯定也發現了什麼,畢竟,暗影族的事,她是最清楚的。」蝶虞枷說著,輕嘆了一聲。有些事,並不是他們想要瞞就能瞞得住的,尤其是小亦隱藏的真實一面。
還有,當初他們之所以會被抓走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