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蛋律師,是怎麼來到這,也是收到了邀請函嗎?既然這麼閑,為什麼會從那次過後,就一直沒有來,當個管家真不稱職,就算是免費的,也不能這樣來著。
看著對自己露出疏遠笑容的混蛋律師,藍亦望愣了愣。跟自己裝不認識嗎?還眨眼,不會眼抽啊!
沒事找事來玩的傢伙?真是有夠無語的,裝不認識就不認識,她還省得費心裝不認識。
畢竟,被這混蛋當熟人可是件令人心情不愉快的事。
藍亦望心裡雖然是這麼想,但胸口還是微微的有些刺痛,就算是假裝的,卻還是會讓人覺得難受。。
「呦,這麼小的孩子也被邀請參加這次的宴會,是不是搞錯了!小孩子就應該回去喝奶去,要不到叔叔床上也不錯,不要抱著那熊布偶了,把它扔了,投入叔叔的懷抱吧!哈哈——」一個長得十分欠揍,猥瑣的中年大叔,很是沒大腦的喝著酒,醉醺醺的看著藍亦望哈哈大笑著。
聽了眼前這個人的話,藍亦望的雙眸微微收縮著,在沒人看清的剎那,一抹猩紅一閃而過。
這個小熊布偶,可是某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送的。要不是是因為沒有了記憶,讓她並不知道是誰送的,她就不會只有在看到小熊時,有著迷茫卻安心的情緒。
可以肯定的是,小熊不是她父母送的,也不是妹送的,因為他們都不可能送自己禮物。
更是意外的是,在她得到小熊不久后,卻繼承了一筆因該是來自她祖母的龐大遺產,讓她可以自由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怎麼揮霍都揮霍不完的錢財。
當然,她理所當然的利用這比遺產做了很多自己喜歡做的事,也學了很多東西。
這樣的生活她覺得挺好的,更何況那個混蛋律師也說了,這是她應得的。只是對於他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卻隻字未提,像是在隱瞞著什麼似的,讓她只知道,他是個不負責任的律師,看了就讓人窩火。
想到這,藍亦望不禁瞪了眼楚衍,轉而回過神來,不咸不淡的冷嘲道:
「哦,原來叫李尚,是不是你父母幫你取名字的時候忘了把那啥高尚的品德教給你,反而把隨便你上,怎麼乾的品德觀念教給了你?我在想,你是不是一生出來沒多久,就被你家的狗給上了,所以才取名為『你上』的。」說著,藍亦望走向角落一處明顯是給她的位置,悠然地坐下,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剛剛有說過什麼話般。
「你說什麼!你個臭娘們,雜種,你以為自己是什麼高貴的貨色。」李尚將手中的酒瓶砸碎,猛地揮出,指向藍亦望,看那樣子,隨時有著出手將藍亦望按倒在地,暴打撕碎的恐怖樣子。
根本看不出上一刻,這個人還一副醉醺醺,猥瑣的神情。
「怎麼?你是在跟我說話,還是你在說你自己,沒想到,原來你還是個娘們,雜種來著,沒看出來啊!」藍亦望微微挑眉,事不關己的疑惑道。彷彿很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那麼說自己,是因為精神有毛病嗎?讓人憐憫。
不遠處的李尚聽了,猙獰著臉,直接大步而來,掄起身邊的啤酒瓶,就向著藍亦望砸去。
險險的,再次避開了那啤酒瓶,藍亦望向後退了一步,來到了自己座位的後面。
因為那對她會比較有利,想要揍她,真是可笑,她才想要揍人來著,這裡的一切,都有著一股那人發狂的氣息,易怒,想跟著自己的慾望來行動。
只是,這似乎不會有自己出手的機會。
「你是怎麼知道他叫李尚的,我記得,我們還沒有介紹過,小亦妹妹。」蝶虞枷慵懶的靠坐在紅色的沙發上,聲音溫和,懶洋洋的看著藍亦望,嘴角微微上揚。
見亂耍酒瘋,發著脾氣的李尚被巴克爾阻止,藍亦望連再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反而對問她話的蝶虞枷感到了興趣。
第一感覺,是個還不錯的人,絲毫不做作的態度,挺對自己胃口的,總的來說不算討厭,只是為什麼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在想要回答蝶虞枷的問題時,突兀的,藍亦望的心情有點壓抑,彷彿要有什麼事將要發生,大腦正在警示著她,很是奇怪的感覺「要發生什麼事了,你小心點!」不自覺的,她提醒了那個有些令她討厭的巴克爾。
果然,不一會,客廳內的眾人都感到了一陣震動,似乎是有什麼發生了變化,亦或著是這裡發生了地震。
藍亦望下意識的望向在客廳的幾人,發現他們幾人的神情都有著不同的變化,淡漠的記住他們的表情后,她靜靜的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整個人窩在裡面,懷中的布偶小熊緊緊抱著。
終於,地震停了下來,只是這裡的電源卻似乎出了問題,一閃一閃的。
還沒有結束,有人要死了。
腦海中莫名的如此想著,下一刻,她的眼前變得一片黑暗。黑暗中,驚叫聲此起彼伏,有人慌亂的走動著,有三個人動了,其餘的還坐在原位,「這一邊嗎?」藍亦望憑著直覺,看向李尚的後方位置,靠近另一個門的地方。
只見,一張模糊的臉印在了眼帘中,那個人顯然發現了她的注視,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突然的消失了,就像那只是自己一瞬間產生的錯覺。
靜靜的看著那人影消失的地方,藍亦望隱約的,聞到一股血腥味,充斥在周圍。有人死了!為什麼?並沒有慘叫聲才對,那是怎麼做到?
「怎麼了,望,你看到了什麼,沒事吧!」巴克爾擔憂的低聲問道。卻忽略了他此刻的稱呼,不再是他那刻意讓自己說出的藍亦望小姐,而是跟最熟識的人,親昵的稱呼,望。
「沒,沒什麼!」藍亦望疑惑的看向巴克爾,卻是深深的將自己心中的疑惑,隱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這黑暗中,似乎還是有人可以隱約看清自己身邊的範圍,巴克爾是怎麼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而且,那稱呼?還有,那個讓人感到恐懼的人是誰?為什麼笑了?是真的看到自己了嗎?那血腥味的來源,是那個叫李尚的人死了嗎?自己又會被怎麼樣?
呵呵,又想太多了,還是冷靜點,看情況好了。藍亦望壓制著心中不受控制冒出的疑問,微眯著雙眸。
巴克爾張了張口,想再確認一下藍亦望是否真的沒事,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您沒事就好,藍亦望小姐。」禮貌性的說完這句話,他本是緊握在一起的手,才帶著略微的僵硬,緩緩鬆開。
過了片刻,客廳的燈,閃爍著再次亮起。
像是要回應藍亦望的預感似的,一名鄰家女孩般可愛的女孩,趙希的尖叫聲,劃破了此刻寂靜,「呀啊——」
趙希瞪大了雙眼,伸出右手,顫巍巍的指向離她最近,本是坐在她左側的李尚,滿眼的不敢置信,彷彿一切發生的是那麼突然,不可思議。
令眾人不禁側目看去。
李尚確實死了,死得還很讓人覺得滑稽,至少藍亦望是這麼想的,而其他人的想法,卻是從他們的表情中,或多或少的可以看出,這其中的不同。
「沉默」與「救贖」嗎?真是令人討厭的品味,這傢伙就連死了,也還是那麼的讓人討厭,是故意這麼做的嗎?那個恐怖的人。
沒有理會趙希表現出來的害怕恐懼,藍亦望注視著李尚那被懸挂在了大十字架裝飾品上的身體。就像是為了讓他不再說出那令人討厭的話似的,他的嘴,被雜亂無章的黑線縫住,雙手擺出了救贖的樣子,心臟中心的位置,準確無比的插著一把墨色短匕。
不知為什麼,她感覺到了有人在笑,大概是在什麼地方的角落中,對著自己笑,或者說,是那已經死去的李尚。
這個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所以,藍亦望迅速的轉過頭看了過去。那是一名長相挺陰森,充滿負面感的男子,記得應該是叫魏德利,黑色的頭髮,左眼上到下顎處,有著一道明顯的疤痕,讓這傢伙笑的時候,顯得猙獰恐怖。
「嘻嘻——這只是開始!」尖銳,讓人毛孔不由顫起的笑聲,在客廳中響起,魏德利的表情癲狂,讓人不禁皺眉。
有人死了,他竟還在那笑?
彷彿他就是為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死亡場面,才會到來似的。手中拿著略微古樸的相機拍著,甚至將每個人的表情都拍了進去。
「魏德利,你這人就那麼希望看到死亡場面嗎?小心,下一個消失,被殺的就是你,如果不是,那肯定你就是那個殺害了李尚的**,為了你那愚蠢的藝術。」寧余婷嘲諷的說著,對藍亦望招了招手,卻是顯得很做作,甚至莫名其妙。
一個奇怪的女人,記得叫寧余婷,長得雖然還算好看,尤其是臉上那顯眼的美人痣,但自己不喜歡過激的女人,而且這寧余婷身上的香水味,嗆鼻到讓人難受,真懷疑這女的,難道不會被她身上的香水毒死。
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但很快的就被藍亦望摒除在腦海外。
她並不想去深究,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