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兒眼神微微閃爍,卻沒有說什麼。或許不知道,對望來說會更好。而她也可以稍稍的放鬆下來。「你也會做噩夢?」裝作不在意的好奇問道。只是語氣中,依舊是那傲嬌似的口氣。
「差不多,有個女的來到這,還有光兒和影子可以同時兩個人一起出現,而不是像現在這種一個出來,另一個就沉睡的樣子,長得很不錯,就是,種種情況看來都過於玄幻,還是說靈異來著,總之,莫名其妙,尤其是我自己。」藍亦望從床上坐起,看了看周圍,心裡總有著一種那夢是真實的感覺。
「嗯?是嗎?」雨影子主導了身體的掌控權,清淡的說道。原來望是記得的,只是認為了這是夢,為什麼會這樣想?是因為從床上起來,才會這麼覺得嗎?
事情雖然是過了,但卻是籠上了一層陰影。
藍亦望看似將一切都當成了夢,但心裡卻一直壓抑著,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有些距離感。
潛意識中,將自己與其他人隔離了開。
這一天,藍亦望終於離開了那充滿粉色氣氛卻壓抑的房間,去到了外面,身旁還有著藍亦戒。
只是,她們兩人的穿著,顯得很是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個南極,一個北極。
所以,一路上,藍亦戒都在說著『離我遠點』這句話,卻又在聽到藍亦望的話后,心情很是無奈。
看著姐那類似睡衣又不似是睡衣的穿著,藍亦戒忍不住嘆了口氣,有人逛街出來散心是穿這樣的嗎?就因為覺得麻煩,這樣穿方便,就不換衣服,這也能行嗎?
「嘆什麼氣,這麼穿又怎麼了,又不會影響我的氣質,沒看到回頭率更高了嗎?」藍亦望白了眼身旁的藍亦戒,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慵懶的走著。
「是,是,是,你打算去哪?」這樣漫無目的逛著,真累。藍亦戒說著,將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開,看著那固定的逛街路線,搖了搖頭。
這裡,根本沒什麼好逛的,又不買,也就只能瞧瞧身邊經過的美女有幾個。
「先吃飯,然後玩這個。」藍亦望拍了拍,藍亦戒背著的包,笑眯眯的說道。她果然聰明,還是過於懶了,每次都是兩手空空,而妹則是大包小包的拿著。
「你確定玩這個,很消耗體力。」實在不想運動,今天。藍亦戒感受著身上的重量,心中感嘆,這背著的網球用品,顯眼度真高,她又不是運動員。
真是麻煩,還不如回家窩著,想運動,家裡又不是沒有,非要跑出來外面,被太陽暴晒著,要是變黑了怎麼辦!
「反正混蛋律師今天不在,又不想煮,就當出來吃飯順便運動唄。」就是這走路還真累,失算了。藍亦望抬頭看了看天空道。腳上傳來的疼痛,都說明著今天已經走了不少路。
要是中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幸好可以趁著吃飯休息一下再玩,到時候太陽也快西落了。
「走了。」藍亦戒算是認了,也不再抱怨,朝著她們經常去吃的大骨湯麵店走去。
「嗯。」輕輕地應了一聲。藍亦望卻是有些走神,看著不遠處匆匆而過的急救車,說不出的悲傷,反感。
醫院,那令人沒來由憎恨的地方,因為它帶走了她的生命。
就算並不完全是,卻也是把人當成實驗體的地方,每每想到那模糊記憶中的片段,自己被銬在白色床單上任人擺布。
穿著白色衣服的大夫,伸過來的手,在自己眼裡,那並不是天使,而是活生生的惡魔。居然稱自個兒是神的代言人,真是有夠虛偽的,可為什麼自己要被研究?那記憶算是真的嗎?
「真正的惡魔在我眼裡還比天使來的真情,來的隨性。」低聲喃喃著,藍亦望顯得心不在焉。
這急救車開的這麼快是又死了人嗎?雖然不知道自己喪失的記憶中,為什麼會想要去想起那不打算忘記的部分事情。
但那或許也是因為自身遺忘的記憶,在現實中,本能的想要知道真相。可那已經變得模糊的記憶,又能算得了什麼,根本就想不起來,困惑,壓抑又能怎樣。
「你要加什麼進去,給我回神了,一路上沉默也就算了,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在冰柜上的選菜上,點了三樣想吃的食材后,藍亦戒猛拍了下藍亦望的肩膀,讓她的身體向前傾斜了不少,但也回過了神。
瞪了眼藍亦戒,下意識的摸了摸被打痛的肩膀,藍亦望也隨之點了三樣不同的食材,說道:「不加蔥蒜,香菜,香油之類的東西。」這是一種習慣,也是因為她的挑食。
要是真加上去了,藍亦望會很無語的,還得發時間將其挑出來,心情也會變差。
兩人點完后,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看著外面的風景。
不一會,藍亦戒拿出手機,隨意的看著,等待著自己點的面端上來。
而藍亦望在看了眼藍亦戒后,也拿出了手機,打開了記事本,將自己此刻的心情寫了進去,以免過後被忘記。
……
困惑一直都存在,為什麼自己只記得起開始,卻不記得過程,結果又是什麼,完全的不知道。明明記得那天被帶走了。卻為什麼?只記得我的親人並沒有來帶我回去,而我是被誰帶走的,又去了哪裡,一點也不記得。
為什麼?我在心底里,無數次的這麼問自己,也在呼喊著誰來幫我解惑,但依然無從得知。
難道這真的是自己的記憶錯亂了,很是奇怪?為什麼每個人都像是忘了似的,就算我問了,也跟我說不記得了,這是為什麼,既然自己被帶回了家,家裡的人因該知道的,卻跟我說不知道。為什麼?
這樣的事,發生了幾次,我卻只記得開始,而不記得過程,真是件令人無語的事。更奇妙的事,我認為自己明明因該是發生過了必死的事,卻還活的好好的,那血就像是在騙人似的。倒在那裡的自己就更像是騙人似的。真是莫名其妙呢?
感覺一切都亂了,腦袋也亂了,要不為什麼會這麼想,小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可那個人,不是因該死掉了嗎?所以就算再好奇,我也沒有去接近那個人,最後那個人消失了,之後就沒再出現。
只是,見到那個人的那個夜晚,我夢到了一個夢,那個人,要我過去,說那裡是為了我準備的。因為看到周圍其他地方有著很多靈魂體,所以本能的認為那是不能過去的地方。我逃了。逃離了那裡。
但之後卻經常做著這樣類似的夢,自己為什麼會就這樣被纏上。簡直無法想象,這樣的自己有什麼理由被盯上。
每個人都是如此,現在,在我的眼裡都是那麼的虛偽。虛情假意嗎?讓人諷刺,沒有讓我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被關心的,那就不要以那樣的面目來面對我說話。
那樣還真是令人感到受傷,好假,那樣真的是在關心我嗎?連表面的那層在我心中設置的那道無形的牆都沒辦法進入,還想讓我相信,真是有夠好笑的。雖然我根本就笑不出來,有的只是自嘲而已。
「您的面好了。」店裡的女老闆娘將面端了上來,也打斷了這一片的寧靜。
放下手機,兩人開始吃起了面,像是想到了什麼,藍亦望抬頭問道。
「小學四年級的時候,SARS病毒流傳,我不是被隔離了嗎?那時候我是被帶回家,還是去了哪裡?」
藍亦戒沉默了會,似乎是在回想。
「這個?我也不知道,那麼久的事,我怎麼可能記得,你現在不是好好的。」藍亦戒吃著面的手再次停頓,隨即說道。這件事,她自己也感到疑惑,但事情過去了,姐也好好的在她身邊,這不挺好的嗎?
證明著姐,染上的SARS病毒只是輕微的,幾個星期就好了。記得當時奶奶在的時候是這麼跟她說的,只是具體的,奶奶也說不記得了。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吃飯了。」果然,根本就是白問了,不管問多少遍都是這樣類似的回答。
待吃完了面,休息了會,她們結了賬,離開了店面。藍亦望與藍亦戒來到了附近的公園,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向著裡面走去。
「運動的人真多,這個時間點也剛剛好。」不過跑步還是算了,她可不打算加入。藍亦望遙望著周圍感嘆道。
而原本說的要打網球玩,一下子變更成了坐在噴水池邊看著人來人往的美女俊男,討論著哪個好看,屬於哪個層面的等級。
「今天算是什麼節日嗎?感覺人挺多的,要不要進去?」藍亦望問道,站起身看著不遠處的書城,雙眸中閃爍著懷念的光芒。
「嗯,不知道,走吧!」終於厭倦了嗎?去書城倒是不錯的選擇,可以找一下有什麼好看的書看。藍亦戒拉著藍亦望的手朝著書城走去。
來到了入口處,將那背包寄存了才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