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縱橫歸一
夕陽慢慢的移動，清風吹動著楓葉，發出了清脆的聲音，草芥左右搖搖擺擺。天地之間多了一絲凝雲，夕陽照射之下，發出了美麗柔和的七彩光芒！
一個孤雁慢慢的天邊飛過，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蓋聶和衛莊終於睜開了一眼，兩道恐怖的氣勢瞬間彌漫整個天地！
他們動了！是的動了，宛若影子一般！
原本的蕭蕭清風瞬間消失，天地之間一片寂滅，那片原本在兩人之中飛舞的楓葉也瞬間化成了粉碎！
“咻！”
衛莊出劍了，霸道無比的鯊齒染上了滔天的紅光，無盡的劍氣彌漫開來，蒼穹似乎都顫抖，空氣在震動！
他瞬間來到蓋聶麵前，轉眼之間就揮舞了上百劍，劍意橫飛，霸道無雙，不愧是橫劍！
劍影成片，在蓋聶的身邊飛射而過！
而蓋聶眼神淡然的躲避著這些恐怖的劍氣！
終於，他也出劍了，不過這一次，他的劍不再是那把陪他征戰無數的淵虹劍，而是這把水火不侵的端木劍！
“磁！”
他不斷地躲避衛莊的劍氣，手中的端木劍也在不斷地揮舞！
那些刺向他的恐怖劍氣，全部被他震散！端木劍輕點，宛若一葉扁舟，欲乘風破浪！
他瞬間出現在衛莊的麵前，一劍縱劈出去，劍影如斯，行雲流水，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是卻包含了無盡的武學奧義！
衛莊眼中多了一絲凝重，不愧是他的師哥！沒了淵虹竟然都還這麽恐怖！
他同樣沒有多餘的動作，鯊齒橫劈出去！
縱橫雙劍接觸在一起，一陣霸道的餘波頃刻之間彌漫，楓樹上麵的楓葉紛紛落下！
地麵上的楓葉都被對這成了四瓣！
“轟！”
衛莊身上再次彌漫出更加恐怖的氣勢，隻見他鯊齒一震，蓋聶直接被他震飛出去！但是他沒有鬆懈，閃身追上了蓋聶，鯊齒揮出上百劍！
“.……”
蓋聶神色平靜，原本古樸無奇的端木劍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慢慢的變得白光密布，一種令人心悸的力量從端木劍上麵傳出來！
“嗖！”
空間似乎被劃破了，隻見蓋聶的身影瞬間消失不見，一把帶著白色光芒的長劍，宛若流星一般瞬間來到衛莊麵前！
“這是？”
衛莊麵色微變，來不及抵抗這恐怖一擊，隻能把鯊齒放在胸口前麵!
他突然感覺到了一陣更加恐怖的殺氣從背後傳來！
“橫貫八方！”
衛莊使出了畢生的絕技，所有的劍氣瞬間被他震散，一道滔天的流光飛射而出！
“轟轟轟！”
周圍的所有楓樹應聲而倒，而且倒的方位一直！
“恐怖！”
盜蹠和白鳳緊緊的盯著那兩個飄忽不定的影子，同時凝重的說道，無論是蓋聶的那神秘一劍，還是衛莊的橫貫八方都讓他們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而且連兩人的身份都是那麽恐怖，哪怕是他們以輕功著稱，此刻也被打擊到了！這樣的身法根本不是一個人所能夠具有的！而且還是兩人！
兩道影子不斷地變化，隻留下兩道模糊的痕跡！
兩人也不知打了多久，直到夕陽即將完全落下去的時候，衛莊和蓋聶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衛莊贏了？”
盜蹠眼神怪異的說道，因為此刻衛莊的鯊齒就在蓋聶的脖子上麵，他的內心有點不爽，他更希望蓋聶能夠獲勝！
“難道你希望他獲勝？要知道你們可是情敵呢！”
白鳳戲謔的說道！
“要你管！”
盜蹠很不滿意的說道！他希望蓋聶能夠勝利，蓉姑娘看上的人，怎麽會輸？
。。。。。。
“.……”
衛莊眉頭微微皺起，然後收回了鯊齒，淡淡的說道：“能夠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的嗎？”
他的衣服上麵多了一片楓葉，這片楓葉卻似一把劍！
“小莊，你知道為什麽那麽多人成我為劍聖，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承認過這個稱呼嗎？”
蓋聶眼神平靜，輕語道！
“師兄請說！”
衛莊依舊皺眉！
“因為師傅說過如果有一天一個劍客可以放棄他手中的劍，那麽他就可以成為真正的劍聖了！”
蓋聶輕語，放棄手中之劍，他可以做到，但是他同樣做不到！
他可以放棄淵虹，但是一輩子也不可能放下端木劍！
“放下？手中之劍?無劍勝有劍？”
衛莊有點疑惑，蓋聶說的劍似乎是無劍勝有劍，但是他又感覺不對勁！
不過，他知道，他敗了！敗得心服口服！
或許有一天縱橫依舊會再次論劍比試，但是那一天可能很長。。。。。。
“到底誰勝了？”
盜蹠眼神疑惑的問道！
“.……”
白鳳沒有說話，他眼神凝重的盯著蓋聶和衛莊，剛才兩人的那種詭異速度實在太恐怖了，哪怕他也感到了絕望！
“難道.……”
張良突然開口，眼中多了一絲難以置信之色，他的呼吸微微多了一絲沉重！
通過剛才蓋聶的那招，他隱隱明白了什麽！對於一個劍客來說，手中的劍是幹什麽的？當然是殺人的！
不過，劍為雙刃，既然可以殺人，那麽就可以傷己！
但是，如果有一天一個劍客他甘願放棄手中的那把殺人的劍，那麽他將是無敵的！
因為他的劍不再以殺人為目標，而是守護！
隻有這樣，他的劍才不會傷到自己！
想到這裏，張良也不得不佩服蓋聶的心性！因為，他張良做不到，衛莊也做不到，伏念同樣做不到……
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位蓉姑娘！
“哎！百家爭鳴，秦欲統一，我儒家又如何能置身事外！手中之劍，也隻能殺人了！”
伏念輕歎一聲，然後持著太阿古劍離開了！張良看了他一眼，也慢慢離開，心懷濟世，淩虛仁慈！他張良的劍是博愛的，所以這注定了他的劍要沾滿血腥，屠戮黑暗，還世間一個光明！
放下手中之劍，談何容易！
高漸離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蓋聶和衛莊，然後對著雪女道：“走吧！”
“哦！我們去哪裏？”
雪女輕聲問道！
高漸離停下了欲行的腳步，輕語道：“練劍！”
然後就離開了這裏，雪女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溫柔，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的劍是為殺戮而生，同樣是為守護而生。但是他的殺心太重！自荊軻刺秦失敗，燕國覆滅後，他高漸離心中就一直有一個和荊軻目標！
荊軻，因為麗姬！落得個難得善終的下場，他高漸離又會如何？
斷崖之上，雪女說過：“終此一生，不會再嫁！”
看似無情，卻是兩人之間勝過海誓山盟的約定！
自從那一曲陽春白雪後，他們就知道了，生死相依是他們的宿命！
盜蹠和白鳳也悄悄離開了此處！他們也有自己的追求，藍天白雲，自由自在或許才是他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吧！
在地上，隻留下一片潔白的羽毛和一片被咬過的綠葉！
。。。。。。
“咻！”
鯊齒在胸前劃出一個火紅色的弧，然後飛入劍鞘！
衛莊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師哥一眼，他這次有一種直觀的感覺，沒有淵虹的蓋聶更加可怕！
而他衛莊手中的鯊齒卻永遠不可能消失，因為世間沒有誰能夠奪走鯊齒！
蓋聶也輕輕的看著衛莊，眼神淡然無比，他教不了衛莊如何學會剛才的那一招，而衛莊也不會主動去學那一招！
“出來吧！”
衛莊淡淡的對著遠處的一顆大樹說道！
卻是赤煉眼神平靜的走了出來，然後慢慢的走向他！
“何事？”
衛莊輕語道，他知道赤煉是出去找墨玉麒麟了！這次這麽早回來，應該有什麽事！
“.……”
赤煉沒有開口，而是看了一眼蓋聶！
“但說無妨！”
衛莊淡淡的開口！
“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赤煉拿出樓滿風給的那封信和那個白玉盒子交給衛莊！
衛莊接過兩物，沒有一絲遲疑，直接拆開信封，當他一看到信裏麵內容的時候，麵色微微一變，再也沒有以前的那種淡然了，他快速的打開白玉盒子，在盒子裏麵卻放著一塊青銅令牌！
“小莊，何事？”
蓋聶看到衛莊的神色，奇異的問道，能夠讓讓他這個師弟有這樣表情的事情可不多，似乎除了韓信之死的秘密，還有那個叫赤煉的女子，就沒有其他了！
“你看看!師傅留下的！”
衛莊沒有解釋，直接把信和白玉盒子交給蓋聶！
“師傅留下的？嗯？這是？而且還有鬼穀令！”
蓋聶接過信和盒子，然後他的臉色同樣發生了一絲奇妙的變化，這件事情實在太恐怖了，完全出乎了兩人的預料！
蓋聶有點無奈的看著衛莊，衛莊也有點無奈的盯著一眼蓋聶，兩大絕世高手就這樣盯著對方！
這讓赤煉一臉的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能夠讓兩大絕世高手這樣輕歎無奈！
“嗬嗬!小師弟？師傅他老人家也有破例的時候啊！”
衛莊無奈的一笑，笑容之中多了一絲莫名的喜色和期待！
“是啊！真是有點期待呢！”
蓋聶也是微微一笑，語氣充滿了莫名的意味！這位小師弟能夠讓師傅他老人家都破例了，說明了，這小師弟不是怪物就是變態！鬼穀派曆來的規定，一生隻能收兩個弟子，現在突然出現了第三人，這似乎就有點奇異了！
鬼穀縱橫二人就可以讓整個江湖欣起陣陣腥風血雨，現在再出現一個神秘的存在，那麽這個江湖又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
“既然這是師傅給你的，你就好好收著吧！”
蓋聶把白玉盒子交給衛莊！然後自己把信收起來！他沒有太在意鬼穀令的事情！
衛莊也不客氣，收起了白玉盒子，鬼穀掌門令和玉扳指都在他的手中！這說明了鬼穀子內心的真實想法！這也是衛莊一直以來的夢想！
“嗬嗬!師兄，我們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喝過酒了吧！這次我們就去喝一杯如何?”
衛莊突然輕笑一聲，然後朗聲說道，看來他此刻很高興！突然多了一個小師弟，他體會到了一把做師兄的感覺，貌似很不錯呢！而且鬼穀令也是意外之喜！
“哈哈！走，不醉不歸！”
蓋聶朗聲一笑，露出了他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開懷大笑！
江湖問劍不問心，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孤獨的獨行者！現在突然多出了一個小師弟，讓他們體會到了一種有親人的感覺!這在這個亂世是奢侈至極的！
蓋聶的木劍執於背後，然後摟著衛莊的肩膀，兩人竟然都毫無芥蒂！兩人就這樣一臉笑容的離開了這裏！
“可是麟兒還在他那裏！”
赤煉不明白兩人男人為何能夠冰釋前嫌，也不知道兩人為何開懷大笑，但是此刻關鍵的是弄玉還在樓滿風的手中！
“嗬嗬!放心吧！她在那裏比在什麽地方都安全！”
衛莊無所謂的說道，然後繼續和蓋聶離開了這裏！
這一天，注定了兩人要男醉如泥了！
“哼！這兩人真是的！”
赤煉有點不滿的嘟著嘴，然後跺跺腳，過了一會兒之後，她又輕笑著說道：“冰釋前嫌也好！似乎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莊笑了！”
赤煉說道這裏的時候，臉上微微浮現一抹紅霞！在陽光的照射下，醉人無比，原本的漫天楓葉也開始輕柔的飛舞起來！
柔柔的，軟軟的，充滿了別樣的韻味……
“不過，那個男子到底是誰呢？為什麽莊那麽信任他？”
似乎，隻有微風可以解答她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