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老學究
謝龍回來了，孫磊將手上的工作交接了一下，就將主要責任交接到了他的手裡，雖然還沒有從這個工作中完全退出但是很多事情不用自己管了。閑暇之餘看著電腦上的密碼提示，頭腦中不斷回放一些畫面，在幾次嘗試后終於將密碼解開了。以前拍的那些圖片一張張在電腦上閃過，從前的記憶也在頭腦中對應出現。僅僅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孫磊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大半。
孫磊回憶到了以前和敖璐相遇的那天的情況。那是自己和敖璐碰面之前也碰到了看到鬼怪的情景，那是自己哭了四天之後看天空的時候發現了天空有龍影閃過，之後在開車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敖璐。是眼淚的關係嗎？孫磊不能確定，所以儘快通知了馬絮。「喂，絮兒女天師，我恢復記憶了。」
「這麼快！」飽飽的睡了一覺的馬絮，接到孫磊的電話很是高興，沒想到的是不是打電話問候自己而是說他恢復記憶了。「那關我什麼事啊？」
「我想起請問你一個問題，就是一個人流淚，跟一個人看到鬼怪有沒有關係？」孫磊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因為確實是那天自己才能夠看到鬼怪的。
「流淚，流淚跟陰陽眼有關係嗎？」馬絮回想了一下，一絲壞笑浮現在臉上「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哦？有什麼先例嗎？」孫磊信以為真，很想找個有經驗的人聊一聊。
「可能是屬牛的人流眼淚會讓自己變成陰陽眼。」
「屬牛的，可是我不屬牛啊。」
「哈哈哈……」電話那一頭馬絮忍不住了。「書獃子，實話告訴你吧，根本沒這回事，傳說中確實有擦了牛眼淚可以看到鬼的傳說可是我從來沒有試過，也沒聽別人試過。如果你是牛精轉世的話你流眼淚可能看到鬼怪。」
「什麼轉世啊，無稽之談。」孫磊習慣性的駁斥了起來，不過想到自己都已經可以看到鬼怪了，那投胎轉世的說法又有什麼不能不能接受的呢。
「你確定你有資格說這話？能看到鬼怪，並且有一條神龍陪在身邊的人。」
「沒有。」孫磊點點頭說道。「拜託你一件事，查一下我的陰陽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是永久的還是臨時的，臨時的能保持多久。」
「這個就得你跟我說說你擁有陰陽眼的經歷。晚上有時間嗎？我要和你詳細談談。」
「行，今天晚上就在……咖啡館，我請客。」孫磊大方的說道。
「摳門！」馬絮吐吐舌頭，嬌嗔道。
「呵呵，開玩笑的，請你吃火鍋。嗯……這件事我得跟爸媽請個假，那些事不方便跟爸媽他們說。」孫磊了解父母，那些事情自己當著父母的面說出來他們肯定是會擔心的，所以還是不請他們的好。
「為什麼不請伯父伯母啊？難道事情很囧？」馬絮想起了孫磊說道之前流眼淚的事情，再聯繫之前孫磊的愛人去世，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還是能接受的。」孫磊掛斷了電話再次撥通了父母的電話，「喂，爸，媽，今天晚上我們公司有個應酬，我就不回去了。」
「哦，應酬啊，那你去吧。」孫母語氣中透露著一絲失落，本來老兩口好不容易來到了城市裡是想跟兒子多團聚幾天，沒想到兒子又因為應酬不能陪在自己身邊了。
「芳妹，怎麼了，」孫磊看不到，但是孫熹卻是看的清清楚楚，趕緊過來詢問。
「沒什麼，磊子今天晚上不回來了，又剩咱們倆了。」劉芳遺憾的搖搖頭，「不過沒事，磊子可以去應酬說明他的情況比想象中好一點。」
「那還好，咱們接著看電視吧，在村裡咱們不是也這麼過嗎。」滿不在乎的語氣掩蓋不了臉上的落寞之情，所以孫父將臉扭到了一邊。
「熹哥，」了解老伴心情的劉芳，緊緊地抓住孫熹的手。「我知道你來這裡也是想多看看磊子，可是兒子忙啊。」
「想起了多少事情？」一邊涮著羊肉馬絮一邊詢問著孫磊。
「基本上都想起來了。」
「那就一件一件說吧，」馬絮將青菜放進涮鍋，「首先說你的陰陽眼的事情吧。」
「那是飄飄死了之後我因為傷心過度，哭了很久，我自己都不知道多久。調整完心情之後我準備去看爸媽，那天離開之前我在天空似乎看到了龍的影子，之後就碰到了敖璐在路上撒歡，本來我以為是幻覺，可是聽到龍的吼叫聲我再也不能淡定了，所以一時心慌開車撞到了欄杆。之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流淚形成陰陽眼！這事情千古奇聞啊。」馬絮回味著口中的美食，也回味著孫磊的話，「據我所知陰陽眼就這幾種情況。一種就是小孩剛出生，因為沒有沾染到俗氣，所以眼睛比較明亮，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還有就是一個人如果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外邊的人和事，也會因為眼睛見到的東西少而能看到鬼怪；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一個人對身邊的環境非常熟悉，有什麼隱形的物體都能查覺出來；這是普通人的做法，還有就是用符咒，修鍊精神力……對了，加上昨天晚上你身上能放出金光打散鬼魂，更魔獸相抗，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你應該是某位天仙轉世。」
「我是天仙轉世，你看什麼玩笑啊。」孫磊不置可否的笑笑。
「敖璐呢？你沒帶他來？」馬絮想起了還有一頭神龍呢。
「帶他來，你沒搞錯吧，」孫磊撓撓頭，「那可是一個二十多米的龐然大物。本來你的飯量就不小，再加上他，我很懷疑有人會把咱們當怪物看。」
「也對，」馬絮一想是這麼回事，也就不再詢問。「好了，繼續說你的問題吧。」
「我什麼問題啊？」孫磊沒問題了。
「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找人幫你算算命。」馬絮提議道。
「你沒搞錯吧，算命這種事情你也信，一點科學依據沒有啊……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時。」連鬼魂都見到了還談什麼科學依據，孫磊認輸似的將自己的生辰八字說了出來。
「嗯，我找高手幫你算一下，」馬絮認真記了下來，繼續開始吃喝，
「找高手算一下，不是你算嗎？」
「我們馬家擅長的是捉鬼不是算命，我們不搶別人的生意的。對了你們公司鬧鬼的事情解決完了嗎？你有陰陽眼應該可以協調的了吧。」
「嗨，磊子！」一聲叫喊打斷了孫磊和馬絮的談話，一看來人孫磊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倒不是他討厭這個人，而是因為今天自己對他說的晚上要陪父母，沒錯來的人就是謝龍，歇了有半個月的時間，謝龍一回到工作崗位就一隻既往的和同事拉好關係，請吃飯，請喝酒……黑臉的不止孫磊，同樣謝龍的臉也有些陰沉，你這是陪父母，明明是陪美女吃飯，跟自己整這個幺蛾子。「磊子，這可就是你不夠朋友了，請美女吃飯也不通知我們一聲。」謝龍和五個同事兩個男同事，三個女同事走到了孫磊的桌子旁邊。「難道不準備給我們介紹一下？啊—鬼啊！」看到這位美女面容謝龍差一點沒嚇昏過去，上一次孫磊出車禍，自己去醫院看望他的時候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大夫說了孫磊的妻子被銳器刺中腦部已經喪命，可是這人……
「謝組，這是前些日子到過咱們公司的捉鬼女天師馬絮。他和飄飄長得很像，你可不要認錯人啊。」看到謝龍的表現，孫磊有些心痛的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不過這幾個人都見過馬絮的應該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是啊，這位馬小姐上星期到過咱們公司。」幾個男同事知道這個女天師的事，也立刻認同了這件事。
「磊子，你不是說今天我拿上要陪父母嗎？你可是很少說謊話的哦。」謝龍盯著孫磊讓他給一個解釋。
「我恢復了一部分記憶，所以想向馬小姐求證一些問題。」孫磊和煦的回答道。「是關於人能看見鬼怪的事情。」
「磊子，我越看你越不對啊。」謝龍的腦筋飛快的轉動，巫師，幻術，磊子不會是中了什麼降頭了吧，自己雖然沒接觸過，但也聽說過這東西，而且這個女天師奇奇怪怪的，自己得留心才行，眼中異色閃過，「不管怎麼說磊子你已經騙過我一回了，眼下得做出點賠償啊，哥幾個你們說，讓孫副組請客怎麼樣啊？」
「好吧，孫大頭承認今天栽了。」孫磊想起自己常做冤大頭，這回看來也逃不了了。
「一起來吃吧。」聽孫磊這麼一說謝龍直接招呼所有同事坐下，而孫磊起身自己去櫃檯又點了十幾個菜然他們一會端上來。關於陰陽眼的事情沒有繼續談下去，而是聊了一部分工作上的事情，會上謝龍不住的詢問馬絮從前捉鬼的事情，想從話語中找出破綻，弄得餐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不過好在孫磊還是懂得調節氣氛的，不斷地出一些趣味性的腦筋急轉彎，謎語什麼的，讓氣氛變得輕鬆了一點，會餐結束了，同時各自散去，最後剩下的就是謝龍和孫磊去結賬。「謝哥，你搞什麼啊，我感覺沒錯的你一直在針對絮兒啊。」
「絮兒，叫得這麼親切啊。」謝龍臉色不悅。「不是我說你，飄飄剛去世不久你就認識了一個跟她長得差不多的人，你不覺得這些事情有些太巧了嗎？還有，咱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以前的做事風格是什麼樣的我清清楚楚，鬼神之說你從來不信，什麼離奇的事情你都能找到科學依據，你現在說有鬼魂的存在，你該不會是中了什麼邪術了吧。」
「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邪術的存在啊，」孫磊不屑道。「這世界上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劑，有能讓人產生視覺眩暈的圖畫線條，這不是邪術，是科學。」
「那你這次相信鬼魂的存在是什麼科學啊？」謝龍絲毫不讓，「你不會是能醫不自醫吧？」
「你真要我說？」孫磊望望天空，有有些苦惱，自己以往的那些科學論點當初證明是正確的，現在自己連神龍鬼魂都見過了，那些論點到底還是不是正確的？
「磊子，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行，相信我的話，陪我去一個地方。」謝龍會答應，孫磊以往的記憶謝龍還是很有義氣的。
「行，我去。」會不會有危險謝龍也不是沒有考慮，不過憑孫磊瘦弱的身體能給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煩。
空曠的荒野，遠離喧囂的人群，謝龍開車到了這裡就看見滿地的雜草，心裡有些忐忑。「磊子，這裡，這裡有什麼東西啊？」
「目前沒有，不過很快就有了。」孫磊看了看天空，敖璐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有個大傢伙要出現了。」
「多大的？」謝龍一邊看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找尋著孫磊所說的大傢伙。
「做好心理準備就是了，嗯，」孫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你就扶著車吧，省的站不穩。」
「少來這個，」謝龍一聽傲氣頓時就上來了，那東西到底有多大？
「你看看就知道了。」孫磊對敖璐擠眉弄眼，讓她變回那個二十多米的大個頭，順便現身出來。
「哪呢？」謝龍還在尋找，猛然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二十米長的神龍樣子的東西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嚇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這……這是……神龍？」
「沒錯啊，見到這個東西，你說我能不信那些鬼神之說嗎？」孫磊看著謝龍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爽，謝龍和自己是這個組中出了名的膽子大的人，他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自己還是第一次見，不過緊接著就想到了當初自己見到敖璐的時候直接出車禍了，也好不到哪去，所以也忍住笑意。「當初見到她的時候，我比你的表現還誇張，上次我出車禍就是她鬧得。」
「哦，」謝龍點點頭，隨即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孫磊是被這龍控制了，那自己還能平安嗎？試試他。「磊子，你以往不是愛將科學嗎？那你就說說剛剛為什麼我看不到它，現在能看到了，這裡邊會什麼科學原理啊？」
「這個……」孫磊略一思索就想到了一個說法。「一般說來看得見和看不見跟三個條件有關，首先是大小，太大或是太小人們看不見，太大的人們因為看不到全貌所以忽視，太小的因為眼睛的關係所以也看不見。然後跟材質有關，有些材質是透明的，就像是玻璃，不是有那麼一個笑話嗎，一家商店把玻璃擦得非常亮，結果就有人撞上了。還有些材質是可以吸收光的，就像是黑洞，因為光線不能傳出所以也會被忽視，還有就是眼睛的關係，眼睛能看到東西也是因為接收光線才看到的，如果光發出的頻率不是眼睛能接受的波段，那麼……人也看不到。而顯形與隱形的原理就在這幾個原因了。」
「那陰陽眼的問題你怎麼看啊？」有點道理是孫磊的風格，謝龍點點頭拋出了又一個問題。
「這也好理解啊，就像牛是色盲，有些人能看到的東西他們看不到。而陰陽眼應該也跟這有一定的關係，」說著說著孫磊困惑了，那自己現在有陰陽眼了這是怎麼回事？這裡邊的科學原理是什麼呢？自己之前因為見到鬼怪光想著這些東西完全忘了科學原理，應該是自己的眼睛多了，或是缺失了某種東西才會造成陰陽眼的事實。到底缺失了什麼？眼淚？
「我相信你的話了。」孫磊的風格沒變，謝龍點點頭又想到了眼前這頭龍。「那它？」
「她叫敖璐，是東海龍王的後裔就是因為那天看到她我才知道自己有陰陽眼的事實。」孫磊回答，「現在知道我為什麼將鬼魂那些東西寫到了資料裡邊了吧？」
「知道了，你們現在是朋友？」
「不是……算是吧，」朋友的定義限定太廣了，孫磊雖然有朋友的定義，可是也不想再費心爭辯這個。「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否則，我的形象可就毀了。」
「放心，我雖然有些大嘴巴，但是還知道什麼東西能說什麼東西不能說。況且就算是我說了有多少人能信啊。」謝龍擺擺手表示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