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迎面一記耳光

  15天的拘留時間，嚴重的打擊到了張小萌，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妻子了，此時不知從那裡跑見了一隻飛蟲，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玻璃，它想出去但是又找不到路。


  「你一個人就是在這裡發獃到天明也沒有人知道，該來的始終會來，就讓時間來決定一切吧！」張小萌慢慢的打開了窗子，放那隻鍥而不捨的飛蟲離開了。


  「朋友，你慢走，外面的世界比這屋裡的世界更大，你比我自由！飛吧！不要在回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母親給張小萌打了很多次電話，他都沒有接，他心想，此刻就是接了電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想母親哭泣，訴說自己的無能，結婚幾年，今天卻要離婚了。


  當第二天的黎明到來的時候，一臉憔悴的張小萌剛打開門就看見自己的母親頭髮亂糟糟，臉上有些蒼白的站在了自己的門口想要抬手敲門。


  母子相見的那一刻，張小萌再也控制不住了，只見他眼淚刷刷的往下流，反而是平時比較感性的母親這次比較堅強的沒有流淚，只見她努力的抬起手輕輕的拂去張小萌臉頰的淚水。


  「沒事，沒事，傻孩子，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啊！」


  也是是母親的話語激勵了張小萌，只見他轉身快速的擦掉淚水，強顏歡笑的說道：


  「媽媽，你怎麼來了呢？事先又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瑟！」


  張媽媽聽到這麼明顯的慌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呵呵的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頭髮，說道：

  「怎麼？我就不能看看你啊！哼！臭小子，這麼多天了都不給我打個電話，我就來看看你小子是不是金屋藏嬌了，今天我到要好好的給我媳婦查查崗，看你小子有沒有亂來！」


  說完，張媽媽就笑嘻嘻的推開還站在門口發獃的張小萌，快速的走進了出租屋，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床凌亂的被子和衣服，張媽媽又忍不住的說道：


  「你看看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注意收拾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床鋪，等哪天你媳婦來了，看到你髒亂的床，還會在心裡埋怨我呢？說我小時候沒有把你教好！」


  張媽媽邊說，邊仔細的整理著兒子的床，其實張媽媽心裡知道，這次兒媳婦是真的要同自己的兒子離婚了，也再也不會收拾兒子的床了，而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轉移兒子的心思。


  她很想像小時候那樣抱著自己的兒子，給他溫暖，給他鼓勵，但是現在兒子長大了，很多事情要他自己去經歷，他才會成長。


  看著母親又一次的整理著自己的床，張小萌的淚水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此刻的他多麼想抱著自己的母親痛哭，但是他又不能，他只有擦乾自己的眼淚，勇敢的面對一切。


  「媽，你看你，又來整理我的床鋪，我都長這麼大了，我會收拾的，你呀！一大早趕過來，肯定沒有休息好，你先坐著休息一下，我自己來收拾。」


  說完，張小萌就走過去，輕輕的扶著母親瘦弱的肩膀，含著淚的整理著自己的床鋪。


  「好、好，就知道你臭小子心疼我了，那我就坐在這裡休息一下，你弄完了給我說一聲，然後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紅糖雞蛋。」


  說完，張媽媽就靠在椅子上，眯著眼睛就睡著了，好幾天的擔心，在見到兒子那刻起，終於放下了。


  母親睡的很甜，嘴角還掛著笑容，看著她逐漸花白的頭髮，張小萌心痛了，他真很後悔自己前幾天為什麼不接媽媽的電話，以至於讓她擔心，連夜從老家坐20多個小時的火車到BJ來。


  慢慢的梳理著母親的頭髮，耳邊聽著電飯煲里咕嚕咕嚕煮雞蛋的聲音，張小萌笑了，他心想，無論自己遇到再大的困難，母親永遠都是自己堅強的後盾。


  送走母親后，張小萌也再次的接到了老婆宋蘭馨的電話，讓他12月25日那天去市區的民政局裡辦理離婚手續。心中縱使是有再多的不舍，這次張小萌也會離婚，因為他無顏見她的老婆。


  看著手裡的結婚證在幾分鐘內變成離婚證，張小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在此期間，民政局的辦事員例行公事的問過他們兩人。


  「你們為什麼離婚？」辦事員道。


  「感情不和，家庭矛盾已久！」宋蘭馨親飄飄的說道。


  「嗯！」看著辦事員望著自己，張小萌只輕聲的回答了一聲。


  「那你們又複合的可能嗎？」辦事員道。


  「絕不複合！永遠不！」宋蘭馨有些激動，眼睛伴有淚花。


  「這個？」張小萌有些留戀的看了一眼宋蘭馨，但是在她決絕的眼神里，張小萌沉默了。


  「那好吧！你們就不在考慮一下？你們還這麼年輕，小打小鬧，不至於離婚？」辦事員道。


  「我和他永遠不能生活在一起，哪怕是一天，一個小時，甚至一分鐘。」宋蘭馨眼角的淚水更多了，好像她心中有無數的委屈，不知道該怎麼傾述。


  「呵！」張小萌此刻也只能苦笑一下，他也不知道宋蘭馨這三年裡到底受了多少委屈，讓她這麼絕決。


  「離開，也許就是給她幸福吧！」


  「男方，你還有什麼要講的？」辦事員道。


  「我同意離婚！」張小萌態度也變的堅決了。


  「那好吧！請把你們的結婚證拿出來，我馬上給你們辦理！」辦事員接過他們兩個人遞過來的結婚證，轉身就離開了。


  而此刻的張小萌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張衛生紙，順手的遞給了身邊的宋蘭馨。


  「謝謝！」


  「不客氣！」


  幾分鐘以後，他們各自拿著手中的離婚證，慢慢的走出民政局，剛到門口的時候，張小萌突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他轉身看著一臉尷尬的宋蘭馨，說道：


  「我還能在抱一次嗎？」


  「你覺得可以嗎？」


  宋蘭馨一臉不情願的看著張小萌，想走但有不知道該怎麼邁開自己的腳。


  「好吧！來抱吧！來抱吧！」


  再次擁抱著自己的老婆，喔，不對，是前妻，張小萌自己的是感慨萬千，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把自己前妻身上的香水味更多的留在自己心裡，但是好景不長，門口突兀的一聲大吼打斷了張小萌。


  「張小萌！你個王八蛋！」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大漢，快步的走過來，一把抓著了張小萌的衣領，再次大吼道：


  「張小萌，你說，當初你追求我妹妹的時候，我是怎麼給你說的，啊！你說，我是怎麼給你說的！」


  看著眼前暴怒的大舅哥，張小萌真的是無言以對，他辜負了大舅哥對自己的期望，也辜負了岳父岳母對自己的期望，沒有好好的待他們的女兒。想想當初，自己一個三無窮小子（沒房，沒車，沒錢）同宋蘭馨談戀愛的時候，岳父岳母時常對張小萌說，我們不在乎你沒有錢，沒有房，但是你一定要待我女兒好點，那我們就可以放心的把女兒交給你。


  「張小萌，你忘了嗎？我當初說，我脾氣不好，但我就這麼一個妹妹，你一定要待他好點。結果呢？你現在竟然跟我妹妹離婚了，你說，你這麼給我交待！」


  說完，啪的一聲，大舅哥順勢就給了張小萌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