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被迫為之
「我現在又是在夢中嗎?」
木夕獃獃的問【自己】道。
「嗯。」
【自己】點點頭,如此回答。
「準確的說,是在你的記憶中,你所謂的『夢』都只是你的記憶碎片。」
「什麼?」
木夕不懂他說的意思。
他有點慌了。
這是他第一次能與夢中的人物溝通,他想詢問,可一時有太多問題憋在胸口,不知該先從何問起。
「你,去過後院了沒?」
見木夕躊躇的模樣,【自己】突然開口這麼問道。
「額……去了。」木夕回答。
「看到我留的言了?」
「嗯。」
「那你都知道了?」
「什麼?」
木夕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自己】突然將手一揚,周圍白色的空間陡然變幻,一幅幅類似於動物的照片映入他的眼帘。
之所以說類似動物,是因為照片上的東西一個個形貌醜陋至極,甚至到了駭人的地步。
更重要的是,這些生物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血紅的雙眼。
「這是什麼?」木夕問。
面對木夕的疑問,【自己】沒有直接回答木夕的問題,而是不斷重複地道石柱上刻的留言:「一切你想知道以及不想知道的都在那裡。」
木夕皺眉,正想追問下去,周圍的一切忽然熄滅歸於黑暗……
————
蘇依依看到花婆用針筒從木萱胸口抽出半管血液,然後又注入到木夕的胸膛,一時愣了神。
待花婆收針后,木念與蘇依依急忙上前查探木夕情況。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木萱的血液供應,木夕的呼吸開始變得穩定,體溫也在逐漸回升。
「我只能幫到這,是生是死就要看他造化了。」花婆的聲音傳來。
「謝謝花婆,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花婆?」
蘇依依激動回過頭來,卻發現花婆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地牢。
從未見過花婆如此奇怪,雖然心頭仍有疑問,但總歸是暫時保住了木夕的性命,結果是好的。
「走吧。」
木念一邊提醒蘇依依,一邊扛起來還在昏迷的木萱。這邊,蘇依依也輕輕抱起木夕,二人緩緩的向地牢入口端走。
剛剛走出地牢,就看到花婆正急匆匆的向她們所在的方向趕來。
蘇依依以為是赤松一眾還未離開,忙問道:「他們還沒走嗎?」
「當然被你可愛的花婆婆打發走啦!」花婆打趣的說著,上前用手探了探木夕脖頸,突然臉色一變問道,「這移血續命的手術,你做的?」
蘇依依一愣:「不是您做的……嗎?」
回想起剛剛那『花婆』不同尋常的舉動,蘇依依也不敢確定,音量漸漸小了下來。
花婆沉默。
而這邊,木念也在地牢入口處有了重大發現。
「你們看。」木念將手攤開,一隻貼符木偶安安穩穩的躺在她的手心。
「傀……傀化術!」蘇依依驚呼。
「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
花婆望著那木偶,若有所思。
————
寧乾宮內,花婆已經為夕萱兄妹做了個系統檢查。
「木萱的心脈血與木夕的身體相處的十分融洽,沒有排斥反應。」花婆抿一口旱煙,故作輕鬆的說。
聽了花婆的言語,蘇依依與木念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本以為『鬼面』會加害木夕,沒想到他……
「這次居然做了件好事呢。」蘇依依苦笑著說。
「怕是有什麼陰謀吧。」木念說。
「誰知道呢。」蘇依依嘆口氣,看了一眼床上面色有些慘白、還未蘇醒的木萱,問花婆道,「木萱妹妹沒事吧?」
「萱兒被抽取部分心脈血,沒什麼大礙,靜養幾日即可。」花婆說,繼而忍不住感嘆道,「那冒充我的傢伙做的蠻不錯嘛,知道將自己的術與人族的醫術相結合,甚至還給木萱餵食了麻醉藥丸,這種方法可謂是大大節省了移血的時間啊……」
殿內的三人各懷思緒,就在這時,花婆隱約聽到有聲音從大門口傳來。
顯然,木念也聽到了此聲,這聲音十分微弱,就像是……有人在悄悄將門推開!
花婆暗道一聲不妙,連忙催促依念二人先找地方躲起來,自己則把被褥一掀,將貓身的木夕掩在被下。
依念二人見寢房內無處躲藏,想到殿中尋找,誰知剛剛衝出寢房,就看到赤松一眾帶人衝進殿內。
兩方人員打了個照面,赤松愣了一會兒,下令將依念幾人堵了起來。
只見赤松捋著鼻子下的兩撇小鬍子,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哎呀,好巧啊,居然在這遇到私通妖族的仙族叛逆了,哈哈。」
蘇依依沒有說話,就在赤松的身邊,她看到一副熟悉的面孔:李師妹。
「真的是你!」蘇依依痛心疾首,「枉費我以前將你當姐妹一樣看待!」
「是我又怎麼樣~」李師妹趾高氣昂的模樣,「我現在有赤松師傅為我撐腰,你奈我何?」
「你!我要為師傅清理門戶!」
蘇依依咬牙切齒,手中不自覺凝聚一團火球,正要拋出,木念制止了她。
「此地不宜久留!」
木念說著,拉起蘇依依就要離開,她連路線都已經想好,按照最初那樣躍窗而出。
可這兩人剛剛跑出沒半步,赤松的一句話就將這二人鉗制。
「蘇依依你就跑吧,可是你的師傅就要替你受罪咯~」赤松笑著說,「包庇叛逆之罪,嘖嘖,這個罪名不小哦~」
「卑鄙!」
蘇依依唾棄道。
「這時事實!」
赤松說著,已經向身後的弟子下令。
那些弟子手拿捆仙索向蘇依依緩緩走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寢房中傳出,是木夕!
「誰說他們包庇叛逆之罪的?」
在場所有人沿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木夕手掐著花婆的脖子,緩緩從寢房中走出。
「木夕?!」
蘇依依望著活生生的木夕,難以置信。
「主上?」
木念也頗為吃驚。
赤松也頗為吃驚,大聲道:「那……那你說為何罪?」
「知不知道,有一種情況,叫做被迫為之?」木夕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