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血色眼眸的真面目
血色眼眸近在咫尺。
木夕倒吸一口涼氣,本能的後撤兩步,右拳已蓄力於腰間,若是那『東西』衝來,木夕有信心一拳打碎它的下顎骨。
許久,也不見那雙眼眸有活動的跡象,正如第一次見到的那樣——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下就連木夕都有些懷疑了。
難道?
木夕想著,一邊留意那雙眼眸,一邊悄悄抽出腰間的火把。
呼的一聲,火苗升起,昏黃的光照亮了木夕的身周,與此同時,那雙令木夕忌憚的雙眼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石柱上的鑲嵌著的兩顆寶石隱隱發光。
「果然,『紅眼怪物』什麼的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猜想嗎?」
木夕自嘲著,心裡居然稍稍鬆了一口氣。
「木九所說的『上當了』,就是指的這個嗎?」
木夕自言自語著。
沉浸於擺弄著石柱上的寶石,就在這時,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背後。
「誰——」
話說一半,感覺腰部受到什麼東西的猛烈撞擊,那霸道的力量將他擊飛,只見木夕連著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頭撞到環形大廳的石壁才停了下來,火把也在翻滾的過程中脫了手,落在距木夕不遠處的地方。
木夕也算是經歷過一些場面,剛剛撞到石壁,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彈起,俯身蹲地,眼睛快速將掃視一圈,卻沒有找到剛剛襲擊自己的東西,只有地上的火把兀自燃燒。
難道……在上面!
木夕忙抬頭,赫然看到就在自己頭頂的石壁上居然蟄伏著一隻巨大的蜈蚣!四米多長的身子,千百條手指般的腳足蜿蜿蜒蜒的搭在石壁上,兩個冗長的須子上下擺動,凸起的血色雙眼,原來就是它!
它本想偷襲木夕,被木夕發現,愣神了一會兒,隨即弓起身子,向木夕猛撲來!
木夕怎能被它撲到,只見他向前方就地一滾,躲開了巨型蜈蚣的攻擊,順勢跑到那兒將火把撿起,轉身用火把杵向那蜈蚣。
那蜈蚣撲了個空,整理一下身形,朝著木夕伸出兩隻大大的鰲口。木夕本以為它會畏懼火焰,誰知它對這點小火根本不以為意,扭動著身軀繼續向木夕奔來。
那千百足一起擺動,看的木夕頭皮像過了電般陣陣發麻,走神的空當,蜈蚣已經衝到木夕跟前,支起半個身子向木夕撲來,木夕慌忙橫起手中的火把擋上一擋,結果就被蜈蚣的鰲口夾住木棍,那鰲口力氣大出奇,堅硬的木棍在它的緊咬著劈裂開來。的
這可是木夕僅剩的光源,木夕怎捨得拱手讓蜈蚣,眼看木棍就要被蜈蚣攔腰折斷,木夕一狠心,抬起右手,朝著蜈蚣的那凸出的眼泡,拳頭已經揮出。可就在這時,那蜈蚣突然將身子一擺,將火把連帶著木夕一齊甩了出去。
木夕整個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摔的他眼冒金星,火把再次脫手,這次蜈蚣根本不給木夕鯉魚打挺的機會,舞動著腳足呈泰山壓頂之勢向木夕壓下……
————
偌大的浴房內,四方的浴池上蒸騰著白色水汽,浴池四周擺著幾展屏風,從屏風外隱隱約約看到兩個身影在池中嬉戲打鬧。
這兩個身影正是依念二人。
這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親如姐妹,此時,木念坐在池邊,蘇依依嬌小的身子站在她的身後,幫她清洗背部,將浸滿溫水的毛巾從木念的白皙的頸部拭到腰間,引得木念舒服的輕哼出口。
途中,蘇依依偷偷打量木念的胸前,相比於一馬平川的自己,木念的身子顯然更有幾分味道。
「好嫉妒啊!」蘇依依氣鼓鼓的說。
木念淺笑:「放心吧,你也會長大的。」
蘇依依吐了吐舌頭,說:「你知道嗎,在我們武乾觀中,洗浴都是在露天的溫泉池,一到傍晚,十幾個姐妹端著木盆浴巾,一邊閑聊,一邊享受著溫熱的泉水滑過身子,那感覺……」
蘇依依回憶著,滿臉幸福的感覺。
「露天的嗎?」木念有些吃驚,「不怕被某些無恥之徒偷窺嗎?我以前也是與姐妹們一同沐浴,不過都是在這室內。」
「不啊!」蘇依依搖搖頭,「我們武乾觀都是女弟子。」
「只有女弟子?」
「嗯,三百年前的世紀之戰,我的那些師哥師弟大多戰死沙場了,我師傅就下令說再也不收男徒……」
蘇依依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神色也黯淡下來。
「抱歉……我不該問得。」
木念忙解釋著,她知道但凡經歷過三百年前的那場大戰的,都不會想去提起它,這一點她與蘇依依感同身受。
「沒事沒事。」
蘇依依笑著說,卻見木念不知為何也沉默下來。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扯開話題,突然看到木念扭過頭來做了個『噓』的手勢,隨後用手指偷偷指向屏風外,蘇依依好奇,順著木念指著的方向看去,透過浴房前門的窗欞,一個人影在鬼鬼祟祟……
————
暗道環形大廳內,木夕被巨型蜈蚣壓在身下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單單憑藉它自身的重量,就能將木夕壓個半死。
這蜈蚣本就想著將木夕置於死地,這樣一個好機會他怎能錯過,呲著口中一對巨鰲便向腦袋便夾來。
木夕可不想讓自己的腦袋和剛剛的木棍一個下場,忙找東西抵擋,卻發現周圍什麼也沒有,情急之下,木夕硬是一手擒住一隻鰲牙,空手生生接下這對巨鰲——很有木念那天徒手撕風蟒的既視感。
沒有機會積蓄靈力,木夕只得憑藉自身的力量。手臂上青筋暴起,即便如此,仍是抵擋不住蜈蚣的攻勢。這鰲口看似平整,實則布滿密密麻麻的鋸齒,血水順著木夕掌心的縫隙流出,滴到他的臉龐。
蜈蚣見自己被阻攔,似乎是生了氣,又加大了顎下的力量。
只能咬緊牙關,眼睜睜的看著那對巨鰲一點點的從木夕手心滑下,向著自己的頭部扎來。
很快,鰲牙與木夕之間只剩一根手指的距離,近到甚至可以看到鰲牙上的沾著的土漬。
「我……怎麼可以能死在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