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何為心上之人
清晨,荒山公路上,有五個人影正緩緩向山下移動。【零↑九△小↓說△網】
蘇韻兒走在最前,蘇依依攙著剛能站立的木夕緊跟其後,柚二則背著昏迷不醒的林子軒走在隊尾。
其實,早在木夕想起林子軒之前,蘇依依她們就發現了遠處躺著的林子軒,那時的他就已經因為腿部失血過多而重度昏迷。
這一路上,木夕將這兩天的遭遇以及林子軒的苦衷講給蘇依依她們聽。
「總之,他也是個可憐之人吧!」
木夕自顧自的感嘆著,但蘇依依聽后卻沒有什麼大的表情波動,只是小聲嘟囔了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便不再發表意見。
木夕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五人沿著公路相互攙扶著下了山,正式進入h市西區,這裡遠比『荒』山荒涼許多。
廣域爆破留下的痕迹仍在,公路上很少有完整的路段,人類引以為傲的鋼筋水泥建築,全部變成廢墟殘塊迸濺到公路上,有的甚至阻擋了木夕他們的去路。
四周靜的出奇,少有活物,五人走了許久,連只野貓野狗都難以見到,空氣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萬物肅殺。
身臨現場比遙遠觀望更讓木夕感壓抑。
沒有遺體,也沒有想象中那種殘忍恐怖的血腥場景,更沒有魔物遊盪街頭的緊張氣氛。五人就這麼沉默的走在大街上,似乎是走在一座被人遺忘的空城。
但木夕知道,這座城市看似風平浪靜,其暗處是危機四伏,也許就在他們看不到的某處,就有一雙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在注視著他們。
一想到這裡,木夕就感覺背後一涼,不由的多了個心眼,偷偷留意起周圍來。
「你難道不覺得突然出現在守衛室中的屍體十分突兀嗎?」
身旁,蘇依依忽然說出這句話,意味深長。
「什麼意思?」
木夕正揣摩著,這時,走在最前的蘇韻兒在一片空地前停下腳步。
木夕還以為出了什麼狀況,四下張望卻發現這裡視野開闊,除了四周的廢墟就是只剩這片巨大空地。
木夕戳了戳身邊的蘇依依問道:「怎麼了?有情況?」
「你沒發現姐姐的莊園到了嗎?」
蘇依依白了木夕一眼,沒好氣的反問道。【零↑九△小↓說△網】
「蘇韻兒的莊園?」
木夕呆愣了一會,重新審視這片空地,的確有幾分眼熟。
可能是h市物是人非,早已沒了他記憶中的模樣。
木夕鬆弛的手不由的攥緊:這一切都是拜魔族所賜。
蘇韻兒的莊園因有結界守護,僥倖逃過魔族的轟炸。如今,原來的小巷已經不在,視野開闊,沒了小巷的掩護,將莊園的隱遁術解除未免太過引「魔」注意,所以,蘇韻兒決定只打開莊園鐵質柵欄門的結界封印。
隨著蘇韻兒的轉手掐訣,只見一座黑色柵欄門緩緩出現在木夕他們眼前。
有趣的是,柵欄門就這麼孤單的立在那兒,其後原是一片空地,但從柵欄門向里望去,卻是莊園里的景色。
而且從門的側面看去,當蘇韻兒推門而入時,從前方踏入門框,卻不見她從後方出來,總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木夕邊感嘆著法術的神奇,邊在蘇依依的催促下進了門。
待五人全進入莊園后,蘇韻兒手勢一收,大門再次消失於空地中。
空地外不遠處,從廢墟後走出一個身影,這身影頭戴鴨舌帽,背著黑色長方形盒子,將自己的氣息完美隱藏,連蘇韻兒她們都沒有察覺。
此時,她正望著木夕離去的方向出神,一向平靜如水的眼眸突然被淚水模糊……
…………
莊園還是原來的莊園,沒什麼變化。
木夕他們繞過圓型噴水池,徑直走進那座爬滿了爬山虎的三層別墅。
一進門,記憶撲面而來,木夕發現自己竟還有點懷舊情節。
柚二背著林子軒,跟著蘇韻兒的帶領上了二樓。
蘇依依將木夕攙扶至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則跑到廚房,用洗臉盆端了水至木夕跟前。
木夕坐在沙發上,看著忙碌的蘇依依,抖了抖耳朵十分紳士的說:「謝謝,我不渴。」
「這不是給你喝的!」
蘇依依撇撇嘴,手拿純白毛巾,用熱水浸濕后,竟要替木夕擦拭臉龐。
木夕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只得任由蘇依依「處置」。
蘇依依用毛巾擦去木夕臉上的綠色葯漬,露出還有些腫脹變形的臉龐。
「你看看你,沒那個能力幹嘛要逞能……」
蘇依依語氣里透著心疼。
木夕突然有些不適應。
自從觀日崖一吻,蘇依依對自己的態度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蘇依依的心意,木夕自然明白。
也是自那時開始,木夕突然開始認真審視蘇依依對待自己的感情。
雖然平常木夕與蘇依依吵吵鬧鬧,看似沒心沒肺,但對待感情這件事上,木夕不想馬虎。
在分離的這段時間,木夕也牽挂著蘇依依,將她作為心上之人,但是,對於他來說,心上之人等同於親人。
即使,有婚約在身。
有時候,現實也逃不過言情劇中那些老套而狗血的情節。
一直沒有機會告訴蘇依依這些,這此,木夕準備委婉的道出自己的心意,畢竟,他不願讓一個好女孩為自己受傷。
這邊,蘇依依還在耐心的為木夕熱敷傷口,卻被木夕突然抓住了手腕。
許久,才聽木夕口中蹦出一句傷人的話:
「對不起,我只把你當做妹妹,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