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任何時候都不能拋棄人性
黑漆漆的便利店看似不大，商品卻是琳琅滿目種類齊全。
「放縱吧！」柚二低吼著，一進便利店，就成了脫韁的野馬，看著貨架上的商品，激動的一時不知從哪下手。
「咱們可說好，只拿些必要的東西！」
木夕小聲叮囑著，也走進便利店，卻聞道迎面而來的一股異樣的氣味，正想問柚二有沒有聞到，但柚二已然鑽進服飾區挑起衣服來。
也罷，可能是自己多心吧。
木夕心想著，準備去食品區找些食物。
提著購物籃，在食品區逛來逛去，木夕拿了些必要的麵包速食，視線突然落到售貨架盡頭的一排薯片上。
「是她愛吃的口味……」木夕喃喃著，便隨手拿了兩包。
正準備離開，想了想，回過身來又抓了幾包丟進籃中。
匆匆趕回便利店門口，柚二已經在收銀台前等候。
柚二腳邊是大包小包的衣物，身上竟也換上了黑色風衣。
「你——」
木夕正想責怪他的貪婪，柚二朝他丟來一件衣裳，木夕接過一瞧，是一件灰白色毛呢大衣。
「很符合你的毛色吧！」柚二嬉笑著。
木夕也凍的夠嗆，心中掙扎片刻終究還是穿上，這一穿，瞬間暖和許多。
「那咱們就走吧，兩位女士還在家中挨凍呢！」
柚二說罷，提起腳邊的衣物，哼著小曲，轉身就要離開，結果卻被木夕攔住。
「還沒付賬呢，怎麼能走呢！」
木夕搶過柚二手中的衣物，邊說邊湊著門外的月光，竟然用櫃檯的計算器認真的算起價格來。
柚二一愣，抬手摸摸木夕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木夕撇開柚二的手，煞有介事的說道：「這是規則，我們任何時候都不能拋棄人性！」
「我滴哥啊，這與人性有什麼關係啊！」
柚二聽著計算器中機械女聲報出的數字越來越大，終於坐不住了。
「得得得，我真是服了你了。」柚二無奈著，提起其中的幾包衣物，「我把這些送回去行了吧！」
聽此話，木夕才露出笑容。
柚二撇嘴，一狠心將好不容易挑揀的衣服送回原處，只留依韻二人的兩件，自服飾區回來，木夕已經算好了價格。
「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吧！」柚二問。
「柚二，商量個事唄~」
「別告訴我你沒帶錢。」柚二冷冷的說。
木夕狠狠的點點頭。
一陣安靜.……
然後，柚二硬生生的從木夕牛仔褲兜中掏出一個鼓鼓的錢包。
再然後，柚二當著木夕的面從錢包中掏出錢來放在了收銀台的抽屜中，並將乾癟的錢包送還給木夕。【零↑九△小↓說△網】
最後，木夕打開一看，還剩五毛。
心如刀絞。
「給我留二十。」木夕說著，小白手伸向抽屜。
柚二一把抓住木夕的小手，義正言辭的說：「任何時候都不能拋棄人性！」
「就二十！」
「人性！」
「十塊！」
「人性！」
「五塊！不能再少了！」
……
正爭執，木夕掙扎的手突然按到一種黏糊糊的東西，似是液體，還有些餘溫。
聯想起進屋時的異味，木夕心涼半截。
「這是誰吐得痰！」木夕面色鐵青的吼道。
柚二本來還跟著緊張起來，被木夕這麼一說，『噗嗤』一下笑出聲來，連忙遞給木夕一包紙巾。
木夕依舊鐵青著臉，草草擦完手，將紙團隨手丟在櫃檯，催促著柚二快走。
「怎麼？錢不要了？」柚二提起衣物，打趣道。
「不要了。」木夕也提起裝好的食物，「快走吧，她們要等急了！」
「真搞不懂。」柚二聳聳肩，大步走出了便利店。
木夕緊隨其後，走到門口，望著柚二單純的背影長鬆一口氣，繼而轉身對著收銀台下那無頭女收銀員的屍體深深鞠上一躬。
「哪會有什麼痰……」木夕苦笑著。
柚二的催促聲傳來。
「來了。」
木夕關上門，搓去手上殘餘的血跡，也跟了上去。
櫃檯上，暗紅色的紙團靜靜躺在原處……
二人自便利店走出，朝著暫住的小院行進。
剛走到一個拐角，突然聽到一陣刺耳的警笛聲自拐角的另一邊傳來。
「巡邏警車哎！搭個順風車唄！」柚二激動著想要跑出去。
木夕連忙拉住柚二貼在牆邊的黑暗處，柚二一臉疑惑，木夕指了指自己的貓耳，白了柚二一眼。
「我可不想被當做魔族給抓起來！」
待那閃著紅藍光的警車駛過，木夕左右打量一番才躡手躡腳的走出拐角。
「就算他們真的要抓你，也是因為你這長發！」柚二望著木夕謹慎的樣子大笑著說，「就和變態似的！」
木夕撩起自己秀美的披肩長發，反駁道：「我這叫特立獨行！」
柚二冷笑一聲：「一直特立獨行的貓.……妖？」
二人正鬥嘴，忽的聽到一聲女子的哀鳴，尖銳的聲音將他們驚出一身冷汗，在這靜謐的夜中顯得分外凄厲。
木夕還未反應過來，這尖叫便戛然而止。
搶劫？
木夕心頭閃現出這麼個辭彙。
柚二踢了木夕一腳：「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木夕點點頭：「好像.……是個妹子？」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柚二的語氣似是在詢問。
「那我們就悄悄的.……去瞅瞅？」木夕也是商量的語氣。
「走唄？」
木夕和柚二對視一眼，咽了口唾沫。
尖叫聲的方向正與蘇依依她們所在別院方向相反，木夕二人將手中的東西放在拐角口，湊著昏黃的路燈，小心翼翼的朝著尖叫聲方向摸索去。
走了沒多久，木夕隱隱約約的聽到有小聲議論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嗚咽。
木夕額頭滲出汗珠，不由的攥緊蘇依依給的手機。
愈來愈近，聲音也愈來愈清晰。
來到一處衚衕口，木夕停下腳步。
柚二也隨之停下。
木夕小心的探出腦袋，只見不遠處的電線杆旁，兩個綠皮的『怪物』正背對著他們。
這怪物的面前，一位收銀員打扮的女子正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
那女子額頭已破，滿面是血，在這女子手邊的地上，隱約有一個球狀物還在不停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