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天很遠路還長

  「木萱身上的靈力波動，與你波頻相似，可能是你在娘胎中遺落的靈力被你妹妹吸收，而且，她身上居然也有妖脈，也不排除是她自我變異的可能。」花婆大說，「不過嘛，一般情況下，這靈體托生者是沒有兄弟姐妹的，你是我見過的首例……」


  木夕一頭霧水，問：「等等，你說什麼？靈體托生？是轉世的意思嗎？」


  「靈體托生不同於靈魂轉生。」鹿寶解釋道，「一般情況下，妖出生時是沒有妖力的，這種沒有妖力的狀態就是靈體狀態。一隻妖隨著年齡的增長，法力道行也會增長。當一隻妖的妖力被抽乾的時候便會蛻化為嬰兒狀態，也就是靈體狀態，靈體可寄生，這個時候只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母體……總之，靈體托生就是妖族的一種續命之法。」


  鹿寶雖小，講起知識來頭頭是道。


  花婆有點驚訝道：「我家小依依這都沒有告訴過你嗎？」


  「她什麼都沒告訴過我！」木夕望著蘇依依忿忿的說。


  蘇依依撥弄著頭髮，目光移向別處。


  「花婆，你就把你知道的關於我的事全告訴我吧！」木夕說。


  花婆似乎明白了什麼，望著蘇依依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由我來告訴他，你不會生氣吧？」


  蘇依依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木夕則是急了，催促著花婆快些說。


  花婆笑著撣撣煙灰，不急不慢。


  「三百年前，仙妖聯合大軍北伐魔域那場戰爭，你知道吧？」花婆問。


  「知道。我的記憶中有些印象，好像.……當時還是我組織起的軍隊.……」木夕一副思考的模樣。


  「恩，的確是你組織起的軍隊。當時你想剿滅魔族，奈何兵力不足，只得求助於我仙族。還曾經在我武乾峰做戰前動員演講，巧舌如簧，煽動我夫君與兒子參戰，現在想起還是十分佩服呢！」


  說著，花婆臉色故作一沉。


  木夕知道花婆話裡有話，尷尬的笑著，不敢多言。


  「出於仁義，蓬萊五峰峰主及其弟子悉數參戰。戰爭持續了一年之久，最終.……」花婆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道，「算了，我也是道聽途說，當時我並未參戰，真正情況，你要問參戰的人才知道啊～」


  說完，花婆意有所指的望向蘇依依，大家的目光也隨之聚焦在蘇依依的身上。


  「她才不會說！」木夕嘴上說著，眼神中卻滿是迫切。


  也不知是木夕的話語刺激蘇依依，只見她糾結了半天，終於是開了口。


  「當時，魔族大軍不敵聯合大軍，冥藏王受重傷，敗退，退至西方神武懺悔山。木夕.……木九想一鼓作氣絞殺冥藏王。可未曾想到冥藏王是佯裝退敗，實則是為了引誘我們深入。我們中了他的詭計，被困於懺悔山，糧草斷絕，原本的優勢也逐漸失去。不得已，我們準備與魔軍決一死戰，卻未曾想到冥藏王佔據人族五百年，其間竟然從人族的古籍古典中習得一種不死不滅的邪術。為了最終的勝利，木九傾盡自己所有的妖力，犧牲自己，封印了冥藏王，代價是自己的記憶也隨之封塵……」


  「捨己為人？我居然有這麼高的覺悟……」木夕喃喃著，還有點不敢相信。


  「哥哥最棒了！」木萱摟著木夕的胳臂說。


  「那我的妖力被耗盡，不就變成靈體狀態了么？」木夕問，「這就是我被靈體托生續命的緣由么？」


  蘇依依點點頭。


  「對於妖來說，妖力即是法力，也是記憶。」這時，一直沉默的蘇韻兒開了口，「變成靈體也就相當於深度失憶。」


  木夕似懂非懂，不過，他總算明白，為何無論他如何回想，腦海中都只是支離破碎的記憶片段……


  ………………


  花婆回石屋去歇息去了，留下幾人在寧乾宮照顧師傅。


  木夕孤獨的走在回卧室的途中，心情如同打翻了的調料盒，五味俱雜。


  他只是在擔心木萱，而已。


  花婆說，現在人族大陸紛亂動蕩，魔族殘餘勢力又有復甦的跡象，木萱身上有著自己的妖力，必定引起魔族的注意，潔凈仙人收她為徒也算是為她著想。畢竟，有仙族的庇護要安全許多。


  路過道觀的修鍊場，石砌的方形場地，著裝一致的女弟子們在其上列成方陣，修習法術靈力，一舉一動整齊劃一，哼呵之中頗有氣勢。


  未來，自己的妹妹將與她們一起，同吃同住同修鍊。


  木夕無奈的笑著。


  「或許，這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呢。」


  仰望天空，天很遠，路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