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危在旦夕
蘇依依就那麼直直的站著,希望花婆能回心轉意。
但花婆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木夕也明白,再待下去也無濟於事,只會徒增她的反感。
「走吧。」木夕對蘇依依說著,從床上跳下來,也不做停頓,徑直走出石屋。
「如果你真的那麼不近人情,我們也沒有辦法。」
經過花婆身邊時,木夕如此說道。
蘇依依見木夕已經走了出去,深知這次是請不出花婆了,心灰意冷的她,將龍墜放在是桌上后,默默走出了石屋。
「怎麼辦?」蘇依依擦了擦眼淚,問木夕。
木夕從未見過蘇依依如此無助,心猛的一緊。
「回寧乾宮,車到山前必有路。」木夕淡淡的說道。
……
寧乾宮寢室內,幾位女弟子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二師姐的到來。
好不容易盼來了二師姐,帶來的卻是師娘仍舊不肯出面的噩耗。
所有人靜靜的圍在師傅床邊,沉默。
蘇依依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干坐在床頭,一遍又一遍的替師傅擦拭手臂。木夕趴在依依肩頭,見蘇依依失落,心中稍有不甘。
「這麼大的仙島,為何偏要執著於那與潔凈仙人有過節的花婆。」木夕忿忿的說,「我就不信這島上找不出一個像樣的醫生來!」
木夕說完掃眼一圈人群,一個個低著頭,沒有反駁。
「我這就去山下找找,我就不信了。」
木夕說著,就要動身,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人牆外傳來。
「沒用的,師傅斷的是仙脈,這世上能完美接仙脈而不毀脈的,也只有有詭醫聖手之稱的花婆了。」
女弟子們紛紛轉過頭去讓開一個缺口,木夕順著缺口望去,在一片驚呼聲中,木夕看到了站在寢室門前的蘇韻兒。
「古醫典曾有雲,斷仙脈者,無葯可醫,唯有死之。直到後來花婆的出現,才破解了亘古的難題。而且,花婆的接脈秘術向來不外傳,也就是說,花婆是師傅最後的一根救命稻……咳咳……」
蘇韻兒一隻手扶著門框,另一隻手捂著胸前,話未說完便猛烈的咳嗽起來,語氣虛弱,身體搖搖晃晃,看起來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蘇依依見姐姐搖搖欲墜,急忙上前攙起蘇韻兒,緩緩扶至床邊坐下。
「姐姐你怎麼來了,身體狀況如何?」
「已經好很多了,你不用擔心。」蘇韻兒笑著揉了揉蘇依依的頭髮說,「你看,我現在都可以下床走路了。」
聽說蘇韻兒身體有所好轉,在場的女弟子們包括木夕在內全鬆了一口氣。
在床邊坐定,歇息一會,蘇韻兒抓起潔凈仙人的手腕,說要感受師傅體內靈力的流動。
所有人在一旁屏息靜待。
許久,蘇韻兒輕輕放下潔凈仙人的手腕,搖頭嘆息道:「我之前向師傅體內注入靈力用以銜接斷脈,現在靈力已經被他消耗的所剩無幾.……」
「還是.……必須……請來花婆嗎?」木夕問。
「嗯。」蘇韻兒點了點頭,「我說過,只有花婆能救師傅,不過,當務之急是……」
話未說完,蘇韻兒突然起身,要為潔凈仙人輸送靈力。
蘇依依看出蘇韻兒的意圖,知道她還在調養期間,不能大量動用靈力,連忙上前將她制止。
「這種事交給我們來就好。」蘇依依說著,向身後的女弟子們施了眼色。
女弟子們會意,上前攙扶起潔凈仙人,並收拾了床鋪,為下一步的靈力輸送做準備。
「可是.……好吧……」蘇韻兒看著忙碌姐妹,本想說些什麼,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只好作罷,為了不影響她們的準備工作,她在蘇依依的攙扶下,來到一旁的方凳坐下。
「輸送靈力只能解燃眉之急.……咳咳……」蘇韻兒說著,話語中夾雜著咳嗽。
恰巧,木夕也正為如何請花婆出面而發愁。
「也不知那花婆與你們師傅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能鬧到見死不救的地步。」木夕小聲嘟囔著。
蘇韻兒沉默了一會,緩緩道:
「或許,我知道其中的隱情。」
—————
蘇韻兒說,正如潔凈仙人本名張玄天一樣,花婆也本不叫花婆。
花婆原名顧念花,本是仙族大戶人家之女,其祖上醫學方面的人才輩出,良好的家庭氛圍,造就了她異於同齡人的醫學天賦。
在她三百歲那年,她遇到了初登武乾峰峰主寶座的張玄天,並因此墜入愛河,後為愛與家族決裂,並跟隨張玄天私奔至武乾峰生活。
在此之後,二人郎情妾意,並育有一子,取名張念雲。
張玄天提出要讓張念雲跟隨自己在道觀修行。
可能是由於蓬萊島男性資源稀缺,又或許是顧念花視兒子如珍寶,她拒絕了張玄天的請求。
張玄天表面上應允了她,實則暗自幫助張念雲渡化靈根,並傳授其法術。
直至三百年前世紀之戰爆發,張念天跟隨張玄天參戰。
戰爭結束,張玄天帶著張念天的屍首歸來。張念天遭斬頭而死,頭顱未能找到。
同年,顧念花與張玄天決裂,翌年,顧念花搬至後庭居住。
……
「我也只是知道個大概,咳咳。」蘇韻兒說,「不過,這也應該可以解釋花婆為何如此憎恨師傅了。」
木夕聽完這個故事,內心五味俱雜,一時間不知怎麼評價。
蘇依依聽完,則是滿臉的驚訝。
「那……那張念天原來是個男兒身!」蘇依依說,「我一直以為他是小師妹,沒想到他是小師弟.……」
木夕白了她一眼,繼而問蘇韻兒道:「那我們怎麼辦,三百年的心結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得開的。」
被木夕這麼一問,蘇韻兒也犯了愁。
就在這時,床邊突然響起了眾女弟子的尖叫聲。
「大師姐、二師姐,不好了,師傅快不行了!」
「什麼?!」
木夕三步並作兩步跳到床頭,將耳朵貼在潔凈仙人的胸膛,渴望得到一絲跳動的痕迹。
結果,迎接他的卻只有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