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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賠禮道歉

  隼帶著鵐三人走進了不歸宮中,站在一座殿門外伸出手,說了一聲「請」,便退於一邊讓鵐進門,隨後當泫夜跟窮奇進去之後,他才回身跟著進去了。


  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天界第一司使的宮殿——不歸宮,而他們進去的房間便是南宮少翁的書閣,跟他本人不同的是,他雖翩翩書生意氣,但是卻是喜歡極其花俏的東西。


  就好比,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擺放在右側邊的一塊屏風,佔據了一堵牆的面積,本可以直接畫一幅畫在上面,那人卻偏偏喜愛用這麼笨重的木板附於牆上,用得還是上好的紅木,金絲鑲嵌邊上,刻有栩栩如生的一群白鶴,鶴非鳶天,擋去了右側的光線。


  但是在左側,他別具一格將整面牆都搗空了,充足的光線撒進屋內,讓屋內的視線變得沒有那麼灰暗,光華萬千,照耀在層層書冊上。屋內的主人似乎覺得屋內還不夠明亮,便也在正上方的屋檐上,做了一個環形天窗,只需躺在藤椅上便可以看到碧空中的美景。


  暖陽正好接著環形天窗灑進正下方的書案上,光線絲絲縷縷,照耀出色彩斑斕的光芒。


  桌上筆墨紙硯都不缺,這一點終於是讓鵐看得有些順眼,如果他桌上是雜亂不齊,又或者是花俏的東西比比皆是,那他估計會直接甩臉走人。


  因為那裡是最乾淨簡單的地方,至於其他地方,他只看了一眼,就露出一絲嫌惡不再看上幾眼,就連他感興趣的書架都不再看上一眼。


  只因南宮少翁在四周都放上幾株開得十分艷麗的水仙,這個自戀的傢伙,從進門初他就聞到那股濃郁的香味,雖然水仙長得小巧可愛,但是六界中沒有人不知道魔界的鵐鴉殿下最厭惡的就是水仙的味道。


  果不其然,他進門開始就一直蹙著眉頭,冷眼颳了坐在那身子抖動不停的南宮少翁身上,不用猜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身後的隼進來前也發覺了這個問題,想到剛才那裡還放著桃花的地方竟一瞬間就換上了水仙,而且還是開的十分茂盛的那種。心中無奈,也難怪君少從進門開始就很是不喜的樣子,他不滿地看了一下自家已經笑慘了的少主。


  但是背過身的南宮少翁還沉浸在鵐吃癟了一臉不耐的樣子中,根本停不下來。


  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向著面色黑冷的君少歉意地說道,「實在是老奴的疏忽,望君少原諒,老奴這就叫人把東西換下去,請君少稍等片刻。」


  他囑咐下面的人快速將周圍的水仙給搬走,這才讓鵐的臉色緩和下來。


  隼不忘走到南宮少翁身邊,沉著嗓子,其中帶著一絲細微的怒意對他說道,態度依舊恭敬,只是面上卻是冷若冰霜,「少主,請注意你的身份,這樣實在是太無禮了。」他看到還沒有緩過神的南宮少翁,終於是有些不耐了。


  這一聲輕斥終於是讓背著身子的南宮少翁轉過了頭來,他目光在隼叔跟鵐兩邊打量,似乎覺得自己也算是鬧夠了,挺正身子咳了一聲,正經地說道,「是我無禮了,望君少見諒。」


  「南宮司使,倒是很有閒情逸緻嘛!」鵐眉眼一跳,看著眼前這個俊逸的男子,秀長的眉挺拔,眸中一片清明,平靜地站立在那,猶如遺世孤傲,俊朗的鼻樑英氣一覽無遺,紅唇微翹噙著輕柔的笑容,看上去平易近人,其中白皙的肌膚透著淡淡緋紅,也是因為剛才笑地太開懷導致面色紅潤,增添了幾分若有似無的妖媚氣息。


  銀白色的髮絲披散在肩上,隨意卻不羈,舉手之間都透著飄然若仙之高貴,俊逸飄然,信步悠然地向他走來,手上拿著一把玉白扇,行雲流水地翩翩俊俏小生一般噙著飄忽的笑,站定在鵐面前,紅唇輕啟,道,「知道你會來,我早已備下了好酒來招待難得上門的客人。就當我向你賠罪,怎麼樣!」


  他沖站在門外的隼示意著,拿著酒的使者從剛才起就等在外面,這下都依次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一排白衣童子按照順序地在一邊的案上擺放東西。


  南宮少翁帶著笑看著眼前的鵐,扇子沒一下有一下地擺動著,十分悠閑。


  但是心中卻是想著另外的事,這些酒就當做之前他驚嚇自己鶴群而了清了,他不過是想看看當至高無上的鵐鴉殿下看到自己最厭惡的水仙時,會表露怎樣的表情,如他所料,鐵青的面色如同千年酒釀,帶著一股濃濃的意味讓他有些忍俊不禁。


  「酒就不必了,你我之間可還沒到那麼熟悉的關係,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的比較好,至於賠罪,我便收下了。」他挑釁地沖他看了一眼,嘴邊笑意不進人心,透著一絲疏離,好似眼前的人與自己本就沒有什麼關係,其實不然,他與南宮少翁以及白樂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只不過現在每個人處於不同的位置,漸漸地也變得生疏了。


  然而,這些也不過是鵐個人的想法罷了,對於南宮少翁來說,他與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


  「君少,實在說笑了,好吧,既然不喜酒那便叫人撤下吧。」知道他的性子,也作罷順著他的意向一邊正準備擺放酒肴的使者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將東西收下去,「來人,將東西拿下去吧。」使者機敏地接受到了他的眼神,也很快地將東西收回,退下了。


  隼站在一邊指揮著他們下去,見人都退下了,在有條不紊地走到南宮少翁身後,恭敬地守在一邊。


  這下正經的南宮少翁一臉苦惱地看向鵐,帶著一絲委屈,對面無表情的鵐抱怨著,「請你喝一次酒怎麼就那麼難。」


  「讓你說人話難道有那麼難嗎?」不料對方也回以同樣的問話,直接塞住還想申控的嘴巴,不上不下竟被堵得不知怎麼回答,鵐總是有本事將他堵得說不出話。


  他也懶得跟他再狡辯下去,或者又會讓他借題發揮的,他攤著手一副無力的樣子,認輸道,「算了算了,比不過你,算我認輸好了,我也懶得裝下去了。」他雙手一攤說完,松下身子「啪」地一攤坐到了就近的凳子上,全然沒有了剛才那個文質彬彬的書生之氣,從一旁的茶几上撩過茶杯自顧自地喝起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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