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被虐了
南宮少翁傲然挺立在水柱中央,紅唇微勾,眼中那抹自傲笑意顯露無遺,定定的看著10米外的孤傲男子。
剎那間,凶光悄然乍現,雙手駛向兩側水柱,水流迸濺,水珠滿露,幻化為一陣箭雨沖向那男子。
水的襲擊,不亞於弓箭手射出的箭,極速如閃電,一絲不停留的射向鵐,萬箭齊發,殺個對方措手不及,目標直直衝向眼皮一絲不動的他身上,想要來個萬箭穿心。
南宮少翁濃墨一般的眼眸席捲著猩紅的風暴,一想到腦海中他被擊倒的畫面,心中襲來一時的大快人心之意,隨後嘴角的笑容僵持在那,不耐之意侵佔了全身。
黑幽的眸子里彰顯的是犀利之氣,他眯著眼望著此時的畫面。
只見那箭雨離鵐不到一指之處時,一秒間,突然全部停在那,靜靜地定住了。此時就好像時間靜止那樣,百萬箭雨,也變成一道美麗的風景,流離斑露,絲絲晶瑩。
鵐幽幽地抬起眼皮,雙手依舊附立大麾中,平靜的面孔上未表現一點神情,望著眼前的幻雨,那雙黑瞳閃過幾許輕蔑之色。
隨後望向對面的男子時,眼眸危險的眯起,悠遠深沉,碧潭一般望不到底。這樣的男子,才是情不表於外,內心又是十分難以琢磨的厲害人物。
只是那一眼的時間,停住在眼前的水箭似失了骨架般,嘩——的一聲,零零落落地墜回了水面中,只在面上留下了一片霧氣,模模糊糊間只能看到兩人優越的身影,直直對立著。
南宮少翁知道,一定是他破了自己的幻雨,也只有他的幻蝕才能不花一絲餘力破了這陣法。看來,能讓他使出幻蝕,也說明他被自己正在壓迫中。
然而,這樣的對手,正好對他胃口,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毫不猶豫的使出下一招,毫不留情的再次使出一招幻雨。接踵而來的便是剩下的兩注水流,遇氣成冰,形成兩條栩栩如生的冰龍,向他攻去。
這次,鵐不再不為所動,只見他持起黑色大麾衣擺,輕易地擋住了那波氣流,原來這冰龍並非是真的冰,只是對方速度太快,遠看好像是兩條硬硬冰流,實則還是有萬箭形成的幻想。
只不過是南宮少翁加了幾成力,這幻雨升級為幻龍而已。如是普通法力的人,自然是接不過這等氣的,輕則只是受傷吐血,重則內力損傷。
但是在他面前的能輕而易舉的擋住幻雨,自然不會是普通人物。
鵐只是用衣服擋住了這股氣流而已,對於這種氣,他再熟悉不過,在堅固的大麾戰衣下,它自然是不足為懼的。
對方知道自己擋住一股氣流是不在話下,兩股一起,也許會有些失措,但是顯然他還是忘了他是誰。
右手施力,黑羽一回手,那冰龍竟詭異來了個迴轉,突然轉身,眼帶肅殺,目標自然變成了身後的南宮少翁。
他心中暗想不好之時,那冰龍已迅雷不及駛向他面前,從衣袖中拿出一把摺扇,聚氣一揮,那冰龍竟瞬間被扇氣震碎,回歸流水姿態,重重地被打擊,落回了水面。
水面漸漸恢復了初時的安靜,四周安詳自得,看似並未發生過什麼激烈的打鬥。兩次水流的攻擊,奇異的是兩人身上卻是一點水漬都未沾染,似乎剛剛的戰役只是幻覺而已。
但是此時,南宮被鵐冷颶的眼神盯的有絲髮憷,不禁暗中心裡欷歔,早知道還是不要惹他為好,這下糟了!
他腆著臉,不自覺的咳了一聲,想要打破此時的尷尬,
「看來,今天又是分不出勝負了。我們···就此為止吧。」
「我從未想要打敗你,是你自以為是的認為,這是一場比拼,而在我眼裡,只不過是孩子般的惡作劇而已。」鵐淡淡的說著,眼神冷冽的颳了他一眼,好似在告訴他,他十分不滿他之前的行為。
南宮少翁無奈地聳了聳肩,滿腔的奉承之意。
「這六界誰不知道,魔界的鵐鴉殿下是出了名的勝魁,跟你比上一場實屬難得啊。五百年不見,不切磋一番,不是浪費這難得的機會嗎?再說了,我這不是也想看看你功力是否有退步。」
他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故作一臉委屈的樣子,哭喪著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唉,竟然是這般看待我的挑戰,我心生悲涼啊。」
這還是那個桀驁不馴,高傲的天界大使主嗎,現在這幅樣子到時像一個吃不到糖鬧性子的孩童,幼稚無理取鬧。
鵐最受不了了他這副耍寶的模樣,冷著聲說。
「我不介意撕了你那把破扇,順帶也撕了你的嘴!」
南宮少翁嚇得連忙收回揮扇的白月歸,將它好好的收入衣袖中,轉眼,俊秀的面孔馬上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
「玩笑,玩笑而已,不要當真了。」說到這一頓,黑瞳慢慢轉向那水門處,深深的望了一眼,笑著嘴說,「你看,你的酒已經來了。」
意有所指地看著他:「我們不說這個了。請吧,無!」
這次他叫的是無,而非鵐,這說明現在他只把他當做東鴉的老闆——無。
「沒想到,就算你分與饕餮一部分魂氣,你的『靈』還是一樣的厲害。」
當無走近身旁時,南宮突然開口說到,似無意又好像是有意提到饕餮的事,目光卻是盯在水門處的女子身上,眼眸中帶著詭異的笑意。
無沒有發現他的目光,只是冷冷的瞥了那笑得沒心沒肺的男子,深沉如墨的眼眸直直地望著男子的面孔,嗤笑一聲。
「饕餮的事···果然,你是知道的。」
南宮也絲毫不掩飾,大方的說著,
「我是知道一些,但是具體什麼情況我還是不得而知的。畢竟,我只是將他送到你那而已。」抬起眼,好笑地看著他,最後重重地說了一句,「奉命而為。」
話畢,就見水門處緩緩走來一個婀娜身影,手上端著一壺酒,一步一步走近,打斷了兩人此時緊張的氛圍。
入耳便是一陣清脆舒爽的嗓音,女子微微低著頭,拿著酒盞恭敬的站立在亭外,雙足優雅地沾點於水面,姿態清新脫俗,好似一泉清醇融入人心。
「少主,你要的酒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