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秘的婆婆
店裡安靜了許久日，無人打擾，讓尋心中難得慶幸，之前無的懲罰讓自己苦不堪言，這段時間終於是將他放出靈俑了。儘管現在還是貓的狀態，但也掩飾不掉他的好心情，趴在桌子上身後的尾巴一下一下甩動著，享受午後的安寧。
但是
屋外，東鴉的門被打開，奇怪的是門上的風鈴居然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門外的光線透過人影散進店裡，尋眯著眼緊緊盯著緩步走近的身影，一絲戒備肅然而起，來者輕而易舉地就能穿過結界，走進了店裡，想必不是一般人。
而且可疑的是，她身上卻是聞不到一絲靈氣。
「你好，這裡有人嗎？」蒼老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她和藹的笑著，雙手恭敬地伏在身前，來者大約70歲左右。紅潤的臉頰，十分精神，儘管頭髮早已花白，綰著一個簡單的髮髻，但是面上的氣色倒是極好的，鶴髮童顏，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十分有神，雙眼圓溜溜地環顧四周。
但是轉眼間，那一襲花色裙子就到處擺動，腳步發出清脆的「哚哚」聲，踏在久老的木板上，產生一陣不耐的響動，好像在告訴大家，老人沒什麼耐心。
尋皺著眉看著屋內不安分的小老太，藍黃寶石眼透著深深地戒備，從未有人這麼大膽地在店裡閑走，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沒有顧慮地像自個家一樣熟絡。
此時她正囧囧有神的看著四周的環境，老人不拘謹地四處走動，用手上的拐杖東戳戳，西敲敲的。看到布滿灰塵的窗檯，伸出指節分明的食指擦了擦一處，未修剪的指甲深深地扣在木板上，留下一層深深疊起的灰塵，看到滿手指的灰埃。嘴裡「嘖嘖嘖」表達著嫌棄之意，然後又在身上隨意擦了擦，接著繼續將視線放到其他地方。
她翻東西的響動持續了許久，折騰了一會兒，終於是被人制止了。
「歡迎來到東鴉雜貨店。」無帶著淡然的笑意，走到老人的面前，清爽的聲音引起了老人的關注。
婆婆察覺到終於有人搭理自己了，抬起頭，微微躬著腰，細細打量起無，眯著眼似乎看的不夠清楚，就又從掛在手腕上的藍色布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一副老花鏡來，顫巍巍地帶上，實際上是激動的。
一邊打量一邊感慨，
「這裡的老闆居然這麼年輕，婆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俊俏的男子。」老人露出喜悅的神情，湊到無的眼前，嘴上還不忘嘖嘖嘖，似乎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肖想了許久的寶物一般，「老闆，幾歲了啊，有沒有女朋友啊，沒有的話，讓婆婆我給你介紹幾個···」婆婆語不帶停，估計再插上一朵花在耳邊，這婆婆都有當媒婆的資質了。又似乎真的對無一見如故，那張臉笑的滿是褶子都掩不去眼中的喜悅。一見到帥氣的小夥子就忍不住八卦起來。
無笑著打斷婆婆的問話，對於她的熱情深表無奈，但是面上卻還是雲淡風輕之色。
「婆婆，來這是為了什麼！」
「啊，來這是幹什麼來了。」婆婆突然一愣，雙眼轉動了一番，尷尬的看著無，一時語塞，似乎真的想不起是來幹嘛了。
但是隨後又裝作一副懊惱的樣子，拍了拍無的胸口，趁機吃了一把豆腐，樂呵呵地才開口。「哎呦，你看我的記性，婆婆年紀大了，一時還真想不起怎麼到這來了。」手卻還未離開無的胸口。
看到這場景的尋，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現在是什麼情況，無這是被公然調戲了，還是上了一些年紀的···女人。這老婆子是不要命了嗎，但是令他更驚訝的是無的表現。
「婆婆真愛開玩笑，您到這，不是都知道要來幹嘛的嗎？」無不動身色將婆婆的手移開，腳步下移挪了挪位置，眼神卻依舊幽靜，深深地望著她。
「···」婆婆看到他的小動作，知道自己這是被嫌棄了，臉上的笑容不經意間僵硬起來，心中已是恨恨腹語，這小子還真是無趣。
無看她一臉尷尬，嘴角上露出好笑之意，想著這樣彼此再打太極下去，時間就不夠了，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說道
「不用我說，婆婆，你應該也是知道你要什麼的吧？」
見他都這麼說了，婆婆心裡通透的跟明鏡一般，眼前的男子知道她的來意，她也就不用再裝什麼了。
「老闆還真是直性子，這樣，可是招不到客人上門！」婆婆清了清嗓子，將鼻樑上的眼鏡慢慢拿下，垂眼望著疊好放進袋子中。再次抬眼，黝黑的眼瞳深沉，絲毫沒有了剛才的玩笑之意，面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精明。
「不直言直語，也省了您兜圈子，浪費時間，對您似乎也不好吧，您說是不是呢。」無放低著姿態，嘴角微微翹起，恭維地說。
婆婆眼中閃過一道欣賞的光芒，眉眼一跳，黑冷的眼眸再次認真的打量起眼前的男子，聰明謙虛，似乎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麼桀驁不馴。對於生意人，這做生意的姿態放在客人之下，很好很好，看來這麼多年，性子倒是被打磨的已經很好了。
「都說東鴉的老闆——無是一個雲淡風輕的男子，對什麼事都是表示無欲無求的，對上門的客人更是淡然對待。如今這麼看，傳聞不如見面，看來巧言令色這玩意，就算在冷淡的人也會有耍嘴皮子的時候。老婆子，我呀也不跟你打馬虎，我來這的目的，你知道的。」她揮揮手，露出了難得真實的笑容。
「是的，我知道。我已經給你備好了。」他應聲道。
「好，好，好，婆婆我就喜歡跟明白的人談生意。」她滿意地點頭道，爽朗地笑出聲。
「這邊請吧，婆婆。」無側過身，微低著頭，伸出一隻手，笑眼看著婆婆，示意她往這邊走。
婆婆也樂呵呵點頭接受，目不帶斜地走過他的身旁，直奔屋內唯一的桌子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