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位置
「後悔也不行,你當聖旨是兒戲嗎?」
「那是頒給李向卉的,我現在改名字了,叫李心薇!」,鄭曦忙說道,恨不得告訴他她是鄭曦,根本不是李向卉,可這麼匪夷所思的事,她怕說出來會被人當鬼怪給收了。
蕭子宸知道鄭曦最擅長的,就是干此類奇葩的事情,她這分明就是掩耳盜鈴,純屬糊弄著人玩的。
無奈道:「朕還是那句話,你走吧,回將軍府好好獃著。」
正在這時,從內室傳來嬰孩咯咯的笑聲,鄭曦耳朵立馬豎了起來,看蕭子宸注意力還在她臉上,一個箭步朝內室沖了去。
誰知蕭子宸看似注意力在她臉上,反應的速度比她還要快,在內室外的屏風處一把將人拎在了手裡。
「你幹嘛?」
「你放開我?」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鄭曦當然是想去看孩子,可該怎麼說呢,孩子現在名義上可不是她的,名不正言不順。只能請求道:「我就看一眼?」
蕭子宸想起鄭曦在生完孩子后的情景,為了看初生的孩子一眼,掙扎著起身,最終卻只能遺憾的離開。可又想到她死了后毫無眷戀的離開皇宮,轉身進了將軍府的事,就覺得她根本不愛他。
何況,這都過去幾個月了,她才想起來看孩子,怎麼著也太遲了。無論她說話,就是堅決不鬆手。
鄭曦卻以為蕭子宸這是怕她不懷好意,只能動之以情的說道:「我就是失去了孩子,想看看孩子是長啥模樣!我沒了孩子,他沒了娘,我們同命相憐,都是可憐人啊!你就讓我進去看一眼吧!真的,就一眼!」
蕭子宸怕自己受不住眼前的人磨她,乾脆將人拎出了承恩殿,直接扔了出去,並對杜公公說道:「再讓她闖進來,朕就砍了你的腦袋。「
杜公公這才一個激靈,忙讓人上前去拉住還欲再闖進殿內的人,並勸道:「李大小姐哎!你就別讓咱們做奴才的難做了,剛才你也聽到了,你若再進去,奴才這腦袋不保啊!」
鄭曦這才沒了辦法,只能先回到朝陽殿去。想著,等一會宴席開始了,她總能找著機會。
進到朝陽殿後,一切宴席已經準備就緒,很多賓客都已經按席位落了坐,鄭曦就直接找了蕭瑾瑜的位置,心想她是受她的帖子來的,理應和她坐在一處。
誰知剛走到蕭瑾瑜身邊,蕭瑾瑜就對她說道:「這位置已經有人坐了,你再找個位置坐吧!」
按品級,蕭瑾瑜是應該坐在前位的,能坐在她身邊的,多半是有誥命在身的夫人,或者是名望頗高的夫人或小姐。
如果放在以前,李向卉是將軍府家的嫡出大小姐,雖無品階,坐在她旁邊卻也不算越位。但是現在,她大小姐的身份雖沒變,可因為被蕭子宸趕出了皇宮,不管別人知不知道內情,她都是娘家養在家裡的姑子了,是不吉利的人,是上不得檯面的。
如果現在蕭瑾瑜不讓她坐在旁邊照顧,靠她自己去找,估計就得自備小板凳靠後排坐去了。
鄭曦知道這是蕭瑾瑜在嫌棄她的存在給她丟臉了,想將她趕到別處去。看周邊的夫人小姐都正拿嫌棄的眼神看她,鄭曦那老臉,頓時就燒了起來。
好在同場的還有段氏在,段氏聽到她這邊的動靜,再看她寡寡的站在蕭瑾瑜身邊,連個位置都沒撈上坐,當下就有些不高興了。
直接走了過來,拉了鄭曦的手就要走,嘴裡還低聲道:「過去坐在娘身邊,有娘在,沒人敢給你委屈受。」
段氏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小,估計蕭瑾瑜也全能聽到,當下臉就白了,可終究是沒起身。
鄭曦今天從出門遇到李旭開始,就覺得諸事不順,心情也煩燥得很,當下直接掙開了段氏的手,直接折回到了蕭瑾瑜身邊去,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就跟蕭瑾瑜較上勁了,段氏在旁邊那是拉都拉不住啊。反正她的無理任性早就名聲在外了,又有將軍府撐腰,難道還會怕她一個郡主不成。
蕭瑾瑜嫌棄她,可她忘了,只要李向卉的父親和母親還在,只要她的父親母親還願意疼她,那她這個將軍府的大小姐就還是有資格任性的。
這個氣,她可不必受。
蕭瑾瑜也是受夠了李向卉的不講道理,心想今天的宴席馬上就開始了,而且中秋宴,每年皇太后和皇上都是必參加的,索性也想借皇太后的面,找回點場子。
聽了鄭曦的話,便冷冷的說道:「我剛說的很清楚了,這位置有人坐,以往這個位置,都是清雅縣主坐的,你問問在坐的人,我可有騙你?」
「你都說了是以往,今時不同往日,別忘了,是你給我的帖子,我不坐你旁邊,那坐哪去?」
提到這個,蕭瑾瑜更來了氣,剛才劉嬤嬤回來已經告訴她了,留在李向卉屋裡的暗衛,確實是尹楓,她憑什麼啊?她憑什麼讓尹楓留在她屋裡,聽她的令。
蕭瑾瑜就回道:「我只邀你進宮,可沒理由連位置都要給你安排好。宮裡的規矩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自己該坐在哪,有沒有位置,自己心裡要有數才行!」
那就是說她壓根不該來唄。
這話算是說出了在場人每個人的心聲,就有人幫腔道:「郡主就少說兩句吧,人家以前當貴妃的時候,可不用講究這麼多,你總要給人一個適應的時間。」
又有人說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已經不是貴妃了,就該做好現在的本份。」鄭曦敢打賭,說這種話的,絕對是那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人。
場面一下就混亂了起來,連隔桌男席的官員,都能瞧見這邊的不尋常。
正在這時,傳來杜公公的宣頌聲:「皇上駕到,皇太后駕到。」
男席的人自然馬上離位跪地行禮。女席這邊卻因為鄭曦和蕭瑾瑜的戰爭牽連太廣,雖大部份人也都離了位行禮,卻也有幾位正說的起勁的,壓根沒注意到殿門口動靜的,還在口沫橫飛的說得正起勁。
若不是整個大廳突然安靜了下來,那幾人估計還沒發現異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