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取勝
一見來請她的兩個婆子和四個丫頭,鄭曦正琢磨是哪方人馬,其中一個婆子自報家門說道:「貴妃娘娘請少夫人過溪園去說個話!」
去說個話帶這麼多人來,顯然來者不善。
鄭曦再看自己屋裡,因為她不習慣身邊跟人,這會卻是連個報信的人都沒留。
暗嘆這毛病往後得改,那婆子已是等得不耐煩,朝鄭曦身後站了去,押解的意圖明顯。
看樣子,鄭曦若敢說個不字,估計眼前的幾人就是用強的也會將她拖走。
鄭曦只得丟下手裡還捏著的牙籤,站起了身,很是倨傲的撫了下身上的裙擺,邁步朝門外去。
既然貴妃娘娘要請她去,鄭曦有什麼權利和理由拒絕呢!
想著蕭子宸來這麼一手,留給她的就會是無盡的麻煩,可鄭曦再有數,也沒想過李向彤壓根不能算個正常人,為了蕭子宸,她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鄭曦的一隻腳才邁進溪園,身後那婆子已是迫不及待,一把將她搡進了屋裡。
一個踉蹌,鄭曦抬頭就對上了李向彤瘋狂的眼神。
鄭曦只聽李向彤恨恨的說道:「我就不信,我現在將你殺了,陛下會真為了個死人跟我計較?」
不是說世家出身的子女都注重教養嗎?不是說皇宮裡的人最是注重體面嗎?
那李向彤的教養在哪裡?體面又在哪裡?她就算不為她自己,也該顧忌下她弟弟李旭的臉面吧!
說完,李向彤朝那兩個婆子使了個眼神,兩人便一左一右將鄭曦的兩隻胳膊扭轉到了背後。
鄭曦靜靜的看著李向彤!按理說,這人是李旭的胞姐,她應該盡她所能和她和平共處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能嗎?
腿窩處一麻,鄭曦被迫跪倒在了李向彤面前。
李向彤向前,一把揪住鄭曦的頭髮,將她的臉扯向她,咬著牙說道:「先划花她的臉,這張臉,我看著就鬧心!不就是仗著臉長得好看嗎?我倒想看看,到時陛下看到一張被划畫的臉,還會不會心生愛意!」
李向彤用的力道很大,鄭曦的頭皮發麻,似乎能聽到她頭髮絲斷裂的聲音。
鄭曦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對待,雖然就『她』以前的記憶,這樣的待遇在後幾年也有過,但畢竟是記憶,換成鄭曦自己來面對,心裡完全是另一種滋味。
心裡那團火苗忍不住就往頭頂竄,雖然理智不斷提醒她,不能和李向彤硬碰硬,要想辦法脫身,絕對不能衝動,可真到面對的時候,什麼思想都不管用了。
眼瞅著一名婆子掏出把匕首來,對著她的臉二話不說就揮了下來。
鄭曦顧不得還揪著她頭髮的李向彤,頭朝她身上猛力一頂,身體就勢朝後翻身躍去,一下就掙脫了身後鉗制她那婆子的手,穩穩的重新站在了地上。
李向彤措手不及,被鄭曦撞翻在地,顯然還沒了解到鄭曦是有身手的。
屋裡的婆子和丫頭也被這個變故驚呆了,一時都沒了應對。
還是李向彤最先反應過來,氣道:「將她給我抓住了,本宮就不信今天辦不了她!」說著人也從地上重新站起了身來。
婆子和丫頭得了令,齊齊向鄭曦圍了過去,想以多取勝。
其中兩名丫頭同時摸出劍來,看樣子也是習過武的。
鄭曦赤手空拳,心裡也沒把握能不能對付拿劍的兩個丫頭。但就著剛才那股子火苗,今天也是豁出去了,就是要死,也非拉了這些人來墊背。
這麼想著,鄭曦發起狠來,直接朝罪魁禍首李向彤衝去。
李向彤出身行伍,不可能只是個繡花枕頭,剛才被鄭曦撞倒那是沒有防備,現在看鄭曦有了反抗,也警惕起來,一側身,避開了鄭曦劈向她的手掌。
再順勢一抓,手就扣在了鄭曦的一隻胳膊上。
鄭曦手上沒了自由,一字腿直朝李向彤的腦袋狠狠劈去。
李向彤頭一歪,腦袋雖躲過了鄭曦的腿,肩膀卻被踢了個正著,嗷的一聲叫喚,李向彤不得不鬆開抓著鄭曦的那隻手,捂住肩膀連退了兩步。
屋裡的丫頭婆子見狀,臉上都露出驚慌之色,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朝鄭曦快速的沖了過來,其中一名帶劍的丫頭護著李向彤退到了一邊。
一對五。
父親訓練鄭曦的時候,別說一對五,一對十,一對二十都有過,只要別給她整那些草上飛水上漂或降龍十八掌之類的變態玩意,鄭曦還是很有自信的。
才這麼想著,拿劍的丫頭已經腳底一點,舉著劍縱身刺向鄭曦,用的正是草上飛的功夫。
電光火石間,鄭曦順手朝胸口摸去,想著草上飛如何,身輕如燕又如何,她只要『砰砰』的給她來兩槍,別說燕,就特媽是鷹她也能給她打下來咯。
誰只,鄭曦這一摸,除了胸,什麼也沒摸著。
心想,這回完了,她忘了這可不是訓練,槍還留在現代根本沒帶過來。
倒是那丫頭見了鄭曦的動作,嚇了一跳忙側身躲避,這才給了鄭曦改變動作的機會。
丫頭估計沒想到這個時候鄭曦還有空撓痒痒,發現鄭曦拿出空手來的時候怔愣了一下。等再見鄭曦伸手去摸腿的時候,不免就有了輕敵之意,也不再躲避,直直朝鄭曦的胸口再次遞上劍去。
不只是誰大喊了一聲,「杏兒小心」,卻是已經晚了。雖然槍沒帶,鄭曦可是匕首從不離身的。
在丫頭的劍眼看就要刺進鄭曦胸口的時候,鄭曦一個躬身,避開劍的同時,一手抓住丫頭的后腰,另一隻手將剛從腿上摸出的匕首一把刺進了她的臀部,然後再將匕首快速的抽出。
名叫杏兒的丫頭一下成了血染的風采,捂著汩汩冒血的屁股單膝跪倒在了地上,眼裡全是難以置信和痛苦之色。
如果杏兒想活命,那就必須立刻止血。如果她堅持要和鄭曦拼下去,那鄭曦也管不著她的死活了。她沒一刀插進她的胸膛,那是鄭曦還愛惜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