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複雜
「這.……」其中一名圓臉宮女一聽鄭曦要出去，臉上難掩為難之色。
鄭曦的臉色立馬難看起來。
還是另一名瘦臉宮女識趣，偷偷的扯了圓臉宮女一把，說道：「奴婢們這就伺候姑娘更衣。」
在給鄭曦更衣的時候，瘦臉宮女趁機說道：「姑娘長得真好看，奴婢就沒見過比姑娘更美的人，這身牡丹腳裙穿在身上更顯姑娘的高貴氣質。」
「是嗎？」
還姑娘呢！在將軍府放了那麼久，再艷麗的花也是被人摘過的了。也虧她們叫得出口，鄭曦聽著臉都臊得慌，臉色越加難看起來。
牡丹代表什麼，她以為宮裡的人都知道，專門挑了這件牡丹腳裙出來給她穿，是欺負她不懂事嗎？別說鄭曦只是在宮裡暫住的客人，就是貴妃李向彤在，也不敢任意穿這身衣裳出去顯擺。
反正鄭曦的無知是出了名的，也就由著宮女的意思了。
誰知鄭曦才將自己收拾妥當，蕭子宸去而復返，見到鄭曦一身雍容華貴的打扮楞了一下，誇道：「這身衣裳很適合你！」
國母才能穿的衣裳穿她身上，皇帝說適合。
若是鄭曦再天真點，就該以為蕭子宸在許她后位了。可就她這出生，連將軍的兒子都TM嫌棄，何況是皇帝。
就前世鄭曦對蕭子宸做的那些事來分析，他絕不可能是個看女人臉生活的皇帝，若說是對她一見鍾情，想想他那百花爭艷的後宮，這個機率更顯渺小啊。
那麼現在他這麼當著宮女內侍的面說這話，只有三種可能：
第一，這事就是他主張乾的，目的自然是做給某些有心人看。
第二，表達他對她的寵愛，藉以打動她的心，好讓她死心塌地的從了他，然後得到炸藥的製作的製作的製作的製作方式。
第三，因為她說了鄭月的不是，他想藉機打擊報復她。
不管哪種可能，對鄭曦都不是什麼好事啊！
鄭曦暗暗嘆了口氣，皇宮太複雜，她懷念那段在將軍府的悠閑生活。
只是現在皇帝誇得這麼真，她總該給點表示吧！是該做嬌羞狀還是受寵若驚狀呢？這邊鄭曦還在舉棋不定，蕭子宸已經迫不及待了，一把執起了鄭曦的手。
鄭曦扭捏著，暗暗為李旭那倒霉孩子捏把汗。
娶一個綠一個，娶一個綠一個，如果蕭子宸有本事，就去再綠他一個？
兩人一拉一扯間，只聽『呲啦』一聲，腳裙的一角踩到了鄭曦的腳下，生生從腰帶的位置扯開一道口子。
「哎呀！好可惜！」鄭曦就不信了，蕭子宸除了這條牡丹腳裙，還能再給她翻出一條來。
鄭曦忍笑抬頭看蕭子宸的臉，不錯，不虧是表演世家出生的，面不改色心不跳，連惱怒都沒有的。
「沒事！再換一條就是，綠可！去給姑娘再取一條腳裙。」蕭子宸溫柔的說道。
若不是鄭曦還記得上次進宮蕭子宸要砍他腦袋的事，她差點就要沉溺在這片溫柔的海洋里了。
叫綠可的是那名瘦臉宮女，很快取了條同色系綉金絲荷花的腳裙出來，鄭曦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牡丹，也不是鳳凰。
只不過鄭曦現在住的宮殿雖不小，除了搞後勤用的三個小隔間，里裡外外也就兩間大房，外間是宴息室，內間便是起居室了。有了上次蕭子宸夜遊她卧房的經驗，這次鄭曦就小心多了。
這會她們還在起居室，蕭子宸站著不動，鄭曦也不動。她就不信他的臉皮比她耐心還厚實。
蕭子宸站了一會，就見鄭曦一直站那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他起初還不明白她的意思，等反應過來，臉竟微微有些發熱。
這個女人.……
「那你更衣，朕在外間等你，一會帶你到御花園轉轉。」
鄭曦點了點頭，看著他，直到蕭子宸站不住腳，轉身出了內室，這才令了綠可和圓臉宮女給她更衣。
哪知衣裳才扒了一半，外間就有了動靜。
李向彤的聲音傳了進來，「臣妾聽聞皇上有貴客在此，就跟過來打聲招呼！」
鄭曦這衣裳就扒也不是，穿也不是，重新換過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話才落，李向彤的人已經站到了內室里來。
好一個性急的李貴妃。鄭曦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看蕭子宸也跟了進來，只能胡亂的將扒了一半的衣裳又套了回去。
李向彤見到鄭曦時楞了一下，再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隨之而來的那個怒火啊！燒得鄭曦的腦袋頂直冒汗。
鄭曦正欲解釋，蕭子宸先出了聲：「胡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這話欲蓋彌彰，說了比沒說還慘。
李向彤急了，手顫抖著指向鄭曦，「好個不要臉皮的女人，害了本宮弟弟不算，現在又打上皇上的主意了。」
說著，已經奔上前來，抬手就照著鄭曦的臉上蓋來，鄭曦一隻手要護著胸前若隱若現的春光，一隻手就只能匆匆架住那隻已經貼近她臉的手。
打人不打臉，這個李向彤簡直是李家的一個異類，再沒有一人的脾氣比她更壞了。
「你還敢反抗，看本宮今天不撕爛你的臉。」掩然一副現代妻抓小三的氣勢。說完，兩隻手都朝李向彤這方毫無章法的抓來，估計是想扯爛她的衣裳給她難堪。
鄭曦多少理解李向彤的心情，嫁給蕭子宸幾年，付出了所有，結果還什麼都沒撈著，換誰誰急。
但理解歸理解，就她這性子，也確實不適合當皇后，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每天都過得像更年晚期，誰能接受這樣的皇后。
一邊躲開李向彤的手，鄭曦一邊匆忙系好衣帶，轉身之間，已經閃了老遠。
李向彤沒得著手，越加瘋狂起來，眼裡還隱隱有了淚花，瞅著就想操傢伙上了。
「住手！」蕭子宸一聲怒喝，總算讓李向彤站住了腳，眼裡的淚水也順勢流了下來。
鄭曦看著很心酸。想當年在蕭子宸還沒當皇帝之前，對李向彤還是百般忍讓和疼愛的，她現在處事能這麼極端，和蕭子宸那時的縱容絕對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