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冤枉
還是李旭眼疾手快,推了鄭月一把,才讓她幸免於難,落下的劍便砍在了屋內的木地板上,只聽『砰』的一聲,地面瞬時殘缺了一大塊,凹陷出個洞來。
鄭月倒在地上,一時反應不過來。呆了半息,才又爬跪回蕭子宸腳下哭喊道:「皇上,冤枉啊!妾身冤枉。妾身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會做出這等傻事啊?定是有人知曉了咱們的事,蓄意破壞。是李旭,一定是他恨您奪他妻子,才故意這麼做的。」
可憐李旭一片好心餵了狗。
過了一會,蕭子宸的劍轉了方向,指向李旭。
屋內剎時蕭殺四起,李旭的手也摸向腰間,哪知那裡真的只有腰,獨獨沒有劍,被脫得很是乾淨。
蕭子宸冷笑一聲,「你今天若能出了這間房,朕就放你一條生路。」
話音落,劍已經挽出劍花朝李旭刺去。
李旭就勢朝後連滾三圈,一躍跳上房梁,躲避蕭子宸的攻擊。
蕭子宸連刺三劍落空,乘勝追擊,一邊說道:「讓朕看看你的本領吧!」
李家到李弘文這一代已經是守護國都的第九代大將了,歷時四朝十二代的皇帝更替,每一代的大將軍必姓李。
李弘文本以為擁立新帝有功,李旭從小也是按下一代將軍培育的,李家的繁榮昌盛必將延續。哪知他看走了眼,蕭子宸才登基就要過河拆橋。不僅覬覦李家的權利,更想毀掉李家幾百年的基業。
李旭是李家獨子,保存李家實力和傳承同樣是李旭的責任。今天蕭子宸為了一個女人對他拔劍相向,罔顧了李家的衷心,便是不義,他不義在先,李旭完全有理由不束手就擒。
哪知蕭子宸劍法了得,已是殺紅了眼。李旭在空間有限的屋內上躥下跳東躲西藏,無力還擊。重點是他也不能還擊,不然傳出去就是謀逆的大罪,這和拒捕完全是兩個概念。
蕭子宸也吃准了這一點,手下越加不留情面。
鄭月不知何時已經退到了屋內的一角,將自己隱到暗處。緊咬住的下唇有血絲從嘴角流出也毫無知覺,一雙秋水明眸已變了色。
隨著「噗」的一聲,看到受傷的李旭倒在地上半天沒動彈,鄭月如撲食的小母狼。奔著血腥味沖了過去,手裡捏的是一支尖銳的發簪,直朝被蕭子宸砍倒在地的李旭咽喉刺去。
蕭子宸沒想到鄭月有此一手,忙喊了一聲,「慢著.……」,眼看已是來不及阻止。
正怔愣見,情勢突然逆轉,屋內隔間突然竄出一個黑影來,只一瞬間,只聽鄭月「啊」的一聲尖叫,那捏簪的手已以奇怪的角度垂了下去。
倒在地上的李旭也被黑影扶到了一邊。
鄭月捂住那隻帶血的手腕在地上打滾哀嚎,聲音凄厲,全然沒了平時溫婉的模樣。
「放我們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這話當然是對蕭子宸說的,說話的正是鄭曦。
本來只是想躲在一邊看好戲,哪知道有些人就喜歡不按套路出牌。預想中的撕逼沒有的,預想中的抓姦更沒有的,,現在鄭月一心要滅了李旭的口,好洗白自己,就別提成全李旭娶鄭月一說了。
最後竟然還差點讓二人得逞,這是什麼道理,李旭要是死了,豈不如了鄭月的願,李旭要是死了,她豈不成了寡婦。於是一激動,鄭曦Sb了,一下就暴露在了人前。
幾人面面相覷,連躺地上疼得打滾的鄭月都直起了身來罵她:「原來是你,母親說得對,你和你娘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鄭曦理解一個弱女子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不理會鄭月。
警惕的盯著蕭子宸,因為那傢伙的手已經緊緊的攥緊了手裡的劍。
千算萬算,鄭曦就沒算到蕭瑾瑜竟這麼能忍。
鄭曦最擅長的是隱匿,暗器、近身格鬥和……逃跑。
雖然長劍短劍都學過,但因為長劍用得少,所以父親也就默許了讓鄭曦精練短刀。
現在蕭子宸所擅長的,正是鄭曦的弱項,要命的是她手裡連柄匕首都沒有,更要命的是她還帶了負傷的李旭,更更要命的是她面對的人是她根本招惹不起的人。
蕭子宸看到來人是鄭曦,臉也沉了又沉,說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說完再次朝鄭曦身側的李旭刺去,鄭曦手裡唯一的武器還是剛才從屋裡撿的一片碎瓷片,還全用在了鄭月手上,現在可說兩手空空。
眼見蕭子宸的劍已經近在眼前,鄭曦乾脆甩開李旭,迎著蕭子宸的劍飛身撲了上去。
蕭子宸一看,驚出一身汗來,忙收住劍勢,將送出去的那隻胳膊朝外遞去,就這麼猶豫間,鄭曦整個身體纏住了蕭子宸,並劈掉了他手裡的長劍,一個逆轉,將蕭子宸壓制在了身下。
「你……使詐」,蕭子宸倒是一派淡然,躺在地上不再動作,雙手還悠哉的擺了個睡美人的姿勢。
鄭曦老臉都紅了,本來這個姿勢也沒什麼,如果不是感覺到身下男人某個部位的異樣的話。
「放不放人」?鄭曦咬牙威脅。
「朕說過,走不走得出這間房,全看他本事。」說完還抬了抬臀部的位置,又朝李旭那挑釁的弩了弩下巴。
鄭曦回頭看李旭,好傢夥,整張臉黑得像中了毒,雙眼射出的寒光足以凍死人。
為什麼說這個世上最傻缺的是女人呢,說的就是像鄭曦這種只長腦袋不長記性的。
李旭一個武行出身的人,怎麼可能需要她出面救。就算被人砍一劍,他也不能被個女人的簪子就奪了性命,她到底是急個什麼勁?
結果呢.……等鄭曦惱怒過後,脖子上已經多出來了兩柄劍,身後還站了四個人。
不然怎麼說蕭子宸是她惹不起的人呢,得罪他就等於得罪全世界啊!
鄭曦趕緊鬆開蕭子宸,麻溜的從他身滾了下來,做投降狀。
「陛下.……」鄭月抑揚頓挫的哭喊聲再次響起,語調裡面的姦情顯而易見,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關係匪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