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左岸的金條
我不是傻子,當然也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我不相信郭凱的殘餘勢力會弄到美娜的微信,所以更願意相信是美娜親自在給我在發送信息。可孫宏這麼一說,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按理說郭凱跟冰姐是有矛盾的,郭凱不應該知道冰姐的下落,但他卻告訴我冰姐在新加坡,而一個多星期之後,我收到了美娜的消息,證實了他的話!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郭凱可能跟冰姐已經摒棄前嫌,他確實知道冰姐的下落,他之所以會在臨死之前突然告訴我這些,有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當然了,也可能是郭凱並不知道冰姐的下落,他之所以告訴我美娜在新加坡,是想引誘我前往,讓他的人有機會殺了我!冰姐出現在新加坡,完全就是一個巧合!
對於這兩種猜測,我更傾向於後一種,畢竟冰姐從郭凱的手裡救走了我,讓郭凱失去了殺掉我的最佳時機,郭凱只會對她恨之入骨,不可能跟她摒棄前嫌,從這個角度來說,他不應該知道冰姐的下落。
如此一琢磨,整件事情已經十分的瞭然,郭凱並沒有良心發現,他告訴我說美娜在新加坡只是為了引誘我,讓我去新加坡送死,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冰姐還真把美娜給帶到了這個地方!美娜就在新加坡,我必須想辦法找到她。郭凱在那裡應該還有殘餘勢力,說不定一直想救他的幕後黑手也藏在那裡!我如果親自去新加坡,就不能被他們發現,不然肯定會受到傷害!
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要小心謹慎的為好,冰姐對美娜是有感情的,她冒險回國的一大目的就是帶走美娜,因此,她應該不會輕易的傷害美娜,美娜在她身邊是有安全保證的。郭凱的殘餘勢力還在,我若是貿然前往,所要承受的風險太大,讓警方出面才是最好的選擇。
梁警官雖然去到了國外療養,但這個過程應該不會太久,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而且夏彤已經去見了她父親,她也可能有一些讓我意外收穫,我不能太過心急,怎麼也得先等到她的消息。
我暫時放棄了親身前往新加坡的想法,不過左岸老家金條的事,我覺得還是要去看一看。
「老孫,我剛才想了一會兒,覺得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郭凱的確有可能是在給我下套。但你想過沒有,他怎麼會有美娜的微信?我覺得郭凱在給我下套沒錯,但美娜的確也在新加坡,只不過郭凱並不知道這些,這是一個巧合。這件事情挺複雜,我不能貿然去新加坡,但我還是要做好充足的準備,明天你就跟我去左岸老家,看一看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聽我這麼一說,孫宏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行吧,我明天就陪你走一趟。」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夏彤給我打來了電話。
「夏彤,你見到你父親了嗎?問他了嗎?」
「他們不讓我見他。」
夏彤的回答讓我很是迷茫,她不是隨時都可以去探望她父親的嗎?怎麼這次突然就被拒絕了?我正懵著,夏彤緊接著說了一句:「我叔叔出事的事牽連到了我父親,他現在失去了原來的待遇,我要見他得申請,我現在已經在辦理相關的手續,不過可能要幾天之後才能見到他。」
我很是失望,卻又沒有辦法,只能說運氣不佳。
「夏彤你弄完就趕緊回來吧,我要去辦一件事,需要你跟孫宏的幫忙。」
囑咐了一聲,我掛掉了電話。孫宏這時站了起來,有些不解的問我說:「你打算把夏彤也帶上?不是說明天再出發嗎?」
「你知道我的手還沒有痊癒,我怕到時遇到什麼困難我幫不上什麼忙,叫上夏彤是個保證。我叫她回來不是要立即出發,而是想好好的跟她談一談,幫助她放下心中的包袱。」
孫宏沒有再說什麼,他走向了冰箱,拿出了兩瓶啤酒,哥倆就這麼喝了起來。夏彤回來之後,我跟她好好的聊了一聊,她依然心懷內疚,但在我的耐心勸說下,情況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
第二天上午,在簡單的準備過後,三人就踏上了前往左岸老家的路。經過五個多小時的艱苦跋涉,身心疲憊的我們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我來過左岸老家,那時候雖然就已經很破舊,但整潔乾淨,可謂是簡而不陋,是一棟典型的農家小院。幾年過去了,院子已是人去樓空,屋頂上滑落的瓦片隨處可見,屋檐下則完全變成了蜘蛛的天堂,院子大門上的鎖,更是已經生了銹。
「老李,這就是左岸的老家?這多少年沒有人住了?」
「我最後一次來這裡已經是將近七年之前的事了,那時候左岸的爺爺奶奶都在,他還有兩個叔叔,一大家子人可熱鬧了,我也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院子的圍牆還挺高啊,咱要進去只能翻牆,被鄉親們看到了不好吧?」
孫宏的擔憂也是我的擔憂,我們要真被村民看到了,他們肯定會誤以為我們是偷東西的,到時候可不好解釋。穩妥起見,我覺得還是等到天黑后再行動為好。
這時,一個務農回家的村民恰好向我們走了過來,我覺得他挺眼熟,覺得好像是左岸家隔壁的六表叔,就主動的迎了上去,試探性的問道:「你是六表叔?」
皮膚黝黑的村民立即愣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我反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左岸的同學,有一年暑假我來他這裡住了十多天,幫他收稻子,你不記得我了?」
「我想起來了!」六表叔猛的一拍手說,「你是那個什麼托塔李天王!還跟我喝過酒,然後吐的一塌糊塗!對不對!」
六表叔終於想起了我,我很是欣慰,連連點頭說:「沒錯,就是我!」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是來找小左的?」
「畢業之後就各奔東西了,然後就一直聯繫不上他,就只好找到這裡來了。」
「哎!」六表叔突然嘆了口氣說,「小左他爸做生意做垮了,借了高利貸,還不起,人家要債的都找到老家裡來了!欠的錢太多,還不起就只能躲咯,一大家子人就全部搬走了,走的匆忙,沒有人知道他們躲到了哪裡。」
六表叔這麼一說,我這緊張的心瞬間輕鬆了不少,我還以為左岸老家的人出了什麼事了,只要人還活著,那就不是什麼壞事。
「小左幾年前回來過,不過他回來只是住了兩天,然後就走了,他還給了我兩萬塊錢,讓我替他看家,說他過幾年還會回來,可都過去快三年了,也沒再見到他的影子。」
聽六表叔這麼一說,我更加肯定了左岸藏金條的說法,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天晚上應該會有收穫!
六表叔一如既往的熱情,聊了兩句就邀請我們去他家裡做客,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他家至少還能有個歇腳的地兒,就一口答應了。去到六表叔家后,我特意向他打聽了村子里的情況,得知村裡如今就只剩下一些老人跟小孩,而且不到百人,這對我們來說可是件好事。
吃過午飯,簡單的休息了不到兩個小時,六表叔就扛起鋤頭、頂著烈日干農活去了。村裡既然沒什麼人,我們也就沒必要等到晚上,找了幾根柱子,孫宏跟夏彤就爬上了圍牆,翻了進去,我手有傷,就在屋外放起了哨。
半個小時過去了,孫宏跟夏彤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我有些著急,就給夏彤打了個電話,詢問她現在的情況。
「水井的井蓋太大了,我倆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把它移開,孫宏已經下井了,井裡有水,而且很冷,又不知道深淺,他不敢輕易下水。」
孫宏是真他媽慫,天氣這麼熱,能泡下涼水可是一件好事,他竟然怕冷!而且井水能深到哪裡去?再說不還吊著繩子嗎?又淹不死他!
「你跟老孫說一下,讓他快點,別搞到天黑了,這裡可是山路,天黑開車太危險。」
「我知道了,這就跟他說。」
結束通話沒多久,我突然聽到孫宏發出了一聲驚嘆!這貨是豬腦子嗎?喊這麼大聲,讓村民聽到了該怎麼辦?幾分鐘之後,孫宏有些激動的叫起了我的名字,怕別人聽見,我立即湊到了圍牆邊,不滿的呵斥道:「你叫什麼?不會打電話啊?讓人聽到了有你好看!」
「我這不是激動嘛!井裡真的有金條,而且不是兩塊,而是兩袋!」
兩袋金條!孫宏的話嚇到了我,左岸當初不是告訴我說他藏了兩塊金條嗎?是我聽錯了?
「老李,東西太重了,圍牆又太高,搞不出去,我待會兒會去找窗戶,把今條從窗戶給扔出去,你在外邊給我看好了。」
孫宏的話再一次嚇到了我,金條竟然重到沒辦法搬出來!那得有多重?我當然是激動的,同時也是忐忑的,左岸弄來的這些金條絕對是非法的,我要是拿走了,將其佔為己有,心裡怎麼會過意得去?
管不了那麼多了,落在我手上我至少還會拿它去做善事,總比扔在這裡要強!我沒有再想太多,配合著孫宏跟夏彤把兩袋今條從窗戶給運了出來,我手傷尚未痊癒,無法去估算金條的重量,但直覺告訴我,這些金條絕對不下六十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