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許若離是真的服了杜希白的陰招了,但她還是堅決不吃藥,一把將鏡子和手推到了一邊,認真的道:“我真的不想吃藥,吃藥會讓自己的身體免疫力下降,我不想這樣。”
“那就甘心讓自己一直疼著?”杜希白不禁微微蹙眉,腦海中忽然浮現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唐詩茵懷孕的時候需要吃一些東西,但為了孩子盡管她再想吃,她也還是忍住了。
現在仔細想想,許若離和唐詩茵在很多方麵還是很像的,都很倔強,一根筋到底。
許若離笑了笑,這才說道:“其實也還好啊,也不怎麽疼了,要是疼的受不了,我還是會吃的。”
“那就隻能隨便你咯,若是實在堅持不了,就不要堅持,吃一點也沒關係。”杜希白關心的道,似乎他自己都沒想到會說出這樣的話。
兩人聊的不亦樂乎,卻沒想到有一雙眼睛在冷冷的盯著他們。
病房的大門緩緩被人推來,成功吸引了兩人的視線。
在看到來人時,許若離頓時懵了,嘴巴張了合,合了張,最終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道:“蘇,蘇逸晨,你怎麽,你怎麽來了?”
“嗬,我為何不能來,是不是怕我打擾了你們兩位的雅興?”蘇逸晨眼眸微眯,渾身散發出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像是從地獄來的撒旦,過來奪取別人性命。
本來許若離還有些愧疚,有些自責,覺得自己像是做賊心虛了,但在聽到蘇逸晨的話後,立馬來了火氣,憤怒的道:“你胡說什麽,我和希白是朋友,我們怎麽……”
“朋友?如果隻是朋友,需要摟摟抱抱?”蘇逸晨顯然不相信徐許若離,說出來的話聽著讓人覺得空氣都冷窒了幾分。
杜希白本來不想插嘴,但事情牽扯到了自己,他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蘇軍長請不要誤會,我和若離隻是……”
“若離?”聽到這個稱呼,蘇逸晨的臉色比之前還要冷沉了幾分,冰冷的聲音緩緩溢於口出,“若是我沒記錯,杜警官之前可都稱呼她為許盡管才……”
“關你什麽事。”沒等蘇逸晨把話說完,許若離便打斷了他,沉聲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聞言,蘇逸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就連杜希白都感受到了來自地獄的寒冷,忍不住退後了幾步。
他緩緩上前,靠近了許若離,漆黑的鳳眸之中有著隱忍不住的怒氣,“怪不得那麽急著走,看來是找到新歡了,許若離,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感情混亂,那你呢,前不久跟慕驕陽出去住,現在又和杜希白出來住,你還真是不要臉。”
他的話像是針錐一樣,每一個字都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心髒的位置哪兒也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狠狠的揪著她,拔出來放出去,令她痛苦不堪。
許若離不自覺的紅了眼眶,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湧現了出來,大聲衝著蘇逸晨喊著,“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又知道什麽,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你給我滾啊。”
“滾?嗬!”蘇逸晨冷笑一聲,他輕輕開了口,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寒到了心底,“一個可以與眾多男人承歡的女人,有什麽資格讓我滾。”
說到這裏,蘇逸晨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不是想要離婚麽,很好,回去之後我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話音剛落,蘇逸晨便轉身離去,但走到了門口時,他又停了下來,冷笑著道:“本來還以為你有可能真的是被誣陷,現在看來你本就是這樣的人,許若離,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你走,我不要再看見你,快點走啊。”許若離的聲音因為情緒的變化而有些沙啞,她盡量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他麵前哭了出來。
“砰!”
病房的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許若離明顯聽見了心碎落一地的聲音。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像是那決堤的河流,一發不可收拾。
“他憑什麽這麽說我,憑什麽這麽冤枉我,我不是叛徒,我沒有和別的男人怎麽樣,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啊,蘇逸晨你個混蛋,憑什麽不相信啊你。”
許若離真的是恨到了心裏,她哭的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
本以為離開了蘇家,離開了那個城市,她的心裏就會好過一點。可每當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的都是蘇逸晨的身影,都是他和古韻有說有笑的畫麵。
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忘掉蘇逸晨,她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他啊,甚至連她那沒有出生的孩子都是他的,她又任何能夠輕易的把他心底撇除。
許若離哭的撕心裂肺,聲音痛苦到讓杜希白這樣無情的人都紅了眼眶。
遲疑了一會兒後,杜希白終於站不住了,上前安慰著她道:“不要再傷心了,或許他說的都是氣話,等他氣消了,你再跟他解釋,他一定會聽進去的。”
“不會的,不會的。”許若離低著頭,不停的搖著,聲音已經哽咽沙啞到了極致,“他不會聽我的解釋,因為他自始至終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他一直是在利用我,他愛的人始終都是古韻。”
她忽然抬起了頭,梨花帶淚的模樣真的讓人心疼,“你知道麽,他親自說的,和我在一起全都是因為我是叛徒,他想抓到我的把柄才選擇和我在一起,虧我還以為……”
許若離頓時戛然而止,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其實很多事情也不怪蘇逸晨不是麽,是她自己要求和他發生關係,懷了孩子之後流產了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若不是和古韻發生爭執,若不是她一直高估了自己在蘇逸晨心中的位置,又怎能發生今天的事情呢。
爭執之後,難過的並非隻有許若離一人,蘇逸晨盡管很憤怒,卻還是跑去詢問許若離的狀況。
“這位先生,您太太之前流產過,所以導致現在身體有些虛弱,並不能做很費力氣的活。”醫生將許若離的情況告訴了蘇逸晨。
然而在聽到醫生的話後,蘇逸晨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沉聲道:“能否告訴我,她是什麽時候做的流產。”
“大概就在不久之前,具體是什麽時候,我也說不出來,畢竟之前不是在我們這家做的。”醫生說完,便將許若離的報告單交給了他。
出去之後,蘇逸晨的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醫生的話。
懷孕,流產。
嗬!這女人倒真是厲害,一連做了那麽多的齷齪事情,他竟然都被,蒙在穀底,什麽都不知道。
“許若離,既然你給我帶了綠帽子,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痛不欲生。”蘇逸晨眼眸微眯,在那不為人知的眼底深處,有著一抹隱藏的恨意。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恨一個女人,即便當年古韻私自走了,他也沒有現在這般痛苦和憎恨。
“滴滴滴……”手機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