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知為何忽然揪了起來,心髒的位置,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揪著,拔出來,又塞進去,非常難受,如同要窒息一般,快要喘不過氣來。
是因為那個女人嗎?是因為擔心那個女人的安危,所以他才會有這種感覺嗎?
蘇逸晨的臉色有些扭曲,若不是知道他起初的容顏,絕對不會想到,眼前之人會是蘇逸晨。
“軍長,還是把手機帶上吧。”司機再度開口,這次的話語比之前更加沉重,顯然是看出了蘇逸晨的擔憂。
蘇逸晨終於從思緒中緩過來神了,他抬頭看著司機,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淩厲的道:“手機裏麵有重要文件,你必須保管好,不可以給弄丟。”
“可是……”司機本來還想說些什麽,但見蘇逸晨臉色難看,這才立馬閉上了嘴巴,乖乖的什麽都不說了。
若是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舉,而得罪了軍長,那絕對是一件非常得不償失的舉動。
見司機不再說話,蘇逸晨這才重新轉身,一步一步的向著輪船走去,他的步伐堅定而又緩慢,不像是去查探案情的,反而像是做輪船度假的。
看著蘇逸晨的背影,司機歎了口氣,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我們的軍長,是有所牽掛了啊。”說罷,他低頭看了手機一眼,小聲的嘀咕道:“夫人哪,希望你能明白軍長的用意,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保護你,唉!”
司機搖了搖頭,之後方才上了車,開車離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停下。
“你們都給我快點,動作利索點,別因為下雨就懶惰,抓緊幹完活我們抓緊吃肉喝酒去,老大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輪船上,一個帶頭的工人衝著大家大聲喊道,顯然是在激起大家的鬥氣。
“好,加油!”大家一聽到喝酒吃肉,立馬來了動力,幹活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好多。
蘇逸晨上了輪船,這才關上了傘,朝著帶頭的工人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帶頭的工人顯然不知道是誰在拍他,一臉不悅的道:“現在別煩老子,老子正在忙呢,沒有功夫搭理你。”
“嗬,那看看你現在有沒有功夫。”蘇逸晨冷笑一聲,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槍,緊緊頂在了帶頭工人的背後。
帶頭工人這才意識到了危險,狠狠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請問這位爺,您找我可是有什麽事情?聽您的聲音,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馬上就能認識了,老實點別動,跟我來。”蘇逸晨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他的槍一直抵著帶頭幫人,帶頭工人完全不敢反抗,隻好聽話的跟著蘇逸晨走。
兩人走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周邊也沒有什麽人,蘇逸晨這才收起了槍,冷漠的道:“船上裝的都是什麽,他們在卸的又是什麽?”
“您說那些啊,那些都是海貨,我們這邊靠海,好多大佬都在我們這裏大批購進海貨,然後帶回自己的地盤高價販賣呢,這位爺,你要不要也要點?”帶頭工人聞言,立馬喜笑顏開,笑眯眯的說道。
見他神情真摯,一點不像撒謊的樣子,蘇逸晨再度蹙眉,眉宇之間閃過了一抹淩厲之色,冷冷的道:“你最好給我說實話,不然,我先讓你變成那些海貨。”
“哎喲喂我的爺,我說的全部都是實話啊,這些都是海貨,要不然我們怎麽可能搬得那麽費勁,本來幾個小時能完成的任務,硬是拖到了現在還沒完成,我們也很無奈啊,唉。”帶頭工人顯然很是無奈,一直都在唉聲歎氣。
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蘇逸晨的臉色頓時變得嚴厲,認真的道:“你是覺得這次的海貨比以往重了許多?所以才導致你們到現在都沒有把東西搬完?”
“這,這……”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帶頭工人眼睛不停的閃躲著,顯然有些心虛,卻還是故作認真的道:“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們以前都是晴天搬運貨,可今天下雨,到現在雨還下得那麽大,自然耽誤了我們的工作。”
嗬!真是笑話。
蘇逸晨冷哼一聲,倒是沒有拆穿帶頭工人的謊言,另起話題道:“這些貨都是誰的,你可知道對方的來曆?”
“您可真是太高估我了,這麽重要的貨物怎麽可能讓我知道呢,我充其量不過就是個工人,拿工資吃飯,完完全全就是聽話的主,誰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我啊。”帶頭工人忍不住笑了一聲,自嘲的道。
然而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嘴臉卻變得十分邪惡,甚至動手想要奪過蘇逸晨手中的槍。
蘇逸晨眼眸微眯,迅速躲過了他的攻擊,再度將槍抵在了帶頭工人背後,話語冰冷的如同地獄來的撒旦,讓人從心裏深處生出恐懼之意。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一槍崩了你。”
“我說我說,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說,但就是不要殺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爺您千萬不要殺了我啊。”帶頭工人顯然是真的被嚇到了,雖說他是壞人,但壞人也是很怕死的,尤其是槍這個東西,一不小心就會走火。
聞言,蘇逸晨抵著他的動作又比之前加大了力道,冷聲道:“最好不要再給我耍滑頭,我沒工夫陪你玩遊戲。”
“好好好,您是爺,您說什麽就是什麽,小的聽話,小的一定聽話。”帶頭工人已經快被嚇死了,哭喪著臉,顯然是後悔之前的舉動。
蘇逸晨本就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即便帶頭工人已經很聽話了,但他的聲音依舊一如既往的淡漠,“那你就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說出來。”
“是是是,我說我全部都說。”帶頭工人連忙點頭,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蘇逸晨得罪了。
蘇逸晨押著帶頭工人退到了一個角落,這才收起了槍,平靜的聲音中有著無法掩飾的嚴肅,“說,這些貨物都是誰的,還會裏麵藏著什麽。”
“這……這要是說了,他們會殺了我的。”帶頭工人冷汗直流,急得手舞足蹈,顯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逸晨眼眸微眯,聲音比之前冷了好幾個層次,“你若是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好好好,我說我說。”帶頭工人擦了擦冷汗,這才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顫抖著將紙條交給了蘇逸晨,小聲地道:“就是他們給我的訂單,上麵還有老板的名字,他們還跟我說,這次的貨物很重要,讓我一定多加看管。”
蘇逸晨接過紙條,打開看了之後,冷聲道:“除此之外,還有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
“這下真的沒了,我隻是一個小囉囉,誰會把重要的信息告訴我啊,這位爺啊,我真的已經不知道了,您就放了我吧。”帶頭工人哭喪著臉,已經急得眼淚都要哭出來了。
見他如此,蘇逸晨隻是撇了他一眼,便準備離去,但在走了幾步之後,他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的道:“要想活命,這件事情就誰都不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