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俞嘉茵很能理會他說的那句話，自然擅長的微笑，拿著自己包挎在肩上，然後說:「那好，我先走了，以後再聯繫。」
黎沫看著已經離開的某人，對著旁邊人用著姐姐的語氣說教道:「如果捨不得，其實可以追回來的。」
紀慕程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黎沫還以為被她說中了，又趕忙說:「我是以姐姐的名義對你說，真的，她挺不錯的。」
「你不知道就不要隨便亂說。」
「你…我…」黎沫突然找不到話說。
只見他說了一句:「她並不是我想要的。」然後轉身離開，整個大攤子就丟給艾欣和她兩人處理。
等黎沫回到家裡洗個澡休息后才坐在床面上放鬆，按了一下旁邊遙控器的開關按鈕，電視里正好播出的就是《美麗最時尚》的重播節目，而且恰恰是關於two的那期，裡面的時尚達人還在講解其護膚功效，俞嘉茵也在裡面親身驗證…
死盯著電視機許久，黎沫真的覺得這個女孩發展的很好，不知道這期重播是不是也跟她有關，心裡不自覺的出現了感激。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姿勢緩慢的爬向床頭枕邊，找出自己已經放棄一天多的手機，還好電量充足並沒有關機。
一解鎖就有多個消息彈跳出來，刪除了沒必要的，才打開未接電話15個，2個林玥打的，1個艾欣打的，還有12個來自同一個沒有備註的號碼，不用猜她也能知道是誰。
只是這個號碼，她太過熟悉，以至於過了這麼多年，她看一眼還能輕鬆的背住，這分明就是他讀書時的號碼，只是為什麼，他還能找回來。
黎沫對著這號碼看了許久，想象著當天他聯繫不到自己的著急，然後緩過神來長按屏幕添加聯繫人，備註「弟」，又感覺看的礙眼，反覆修改刪除，最終改成「慕程」，看著添加成功，把手機隨意的丟在一側，鬆散的躺在被面上。有時候她真的覺得，他越來越覺成熟，才以至於把她襯托的什麼也不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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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早上，按部就班的工作。
「黎經理早。」為黎沫按開電梯的員工對她打了一聲招呼。
「早。」
黎沫進入電梯就對著裡面的牆壁當鏡子使用，看沒什麼失誤才拘謹的規整身姿。昨天可能真的有點累了，才以至於今天早上一向以嚴格著稱的自己都差點上班遲到。
剛要進入辦公室就被林玥叫住:「經理，剛剛總監讓你回到辦公室就往他那去一下。」
「好。」把自己手裡的包也順便交給了林玥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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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經理已經把情況給我說了。」一進辦公室紀慕程就說了這一句話。
「然後呢？」黎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紀慕程知道她的脾氣，也不問，而是繼續說:「跟我預測的一樣，人為。」
「這是那個人回去的地方，是一家新成立的化妝品代理公司，看情況做不出有什麼跟我公司對抗的勢力，我懷疑這家公司只是一個空殼，他背後有人。」紀慕程把他所想的都告訴了自己對面的女人，只是對方臉色還沒轉變。
「那你能找出合理的證據嗎？」
「……」第一次紀慕程對她的口語突然默然，他不是沒有證據，只是…
「你知道你現在處在什麼情況嗎？」黎沫用著嚴肅的口語說道。
「我很清楚。」
「你怎麼會清楚，剛上任就發生這麼些事，你怎麼能處理妥帖。」黎沫搖著頭說道。
紀慕程不但不因她此時的表情所困擾，還笑了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黎沫突然仰著頭看著他，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難道姐姐關心弟弟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不等她回話，已聽他說:「如果是作為長輩的口氣那就沒必要了。」
「我…」
「你認為我坐上這個位置是因為好玩嗎？這些事我在國外經歷的也並不少，什麼樣的公司就有什麼樣的規則，他們既然要這樣，我就陪他們玩玩。」
黎沫看著他，有些猜不出他眼神里的冷漠，甚至連他整個人都令她有些不適了。
「其實你可以笑笑的。」
繼續詫異的看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笑，一種沒皮沒臉的感覺。
「你再不笑，皮膚衰老會加快的。」
聽他說完這句話，黎沫徹底沒心情了，黑著臉，可還是想把心裡的話說完:「其實，你昨天那樣無償退貨的方法是不妥的，這對公司也會造成不必要的負擔，按理說，除非皮膚過敏，醫院檢查讓主治醫生開一張過敏單才可以退貨的。」
「如果能把公司和顧客的損失降低到最小，我還是會選擇自己做得決定。」
紀慕程看著黎沫，眼神異常堅定。
黎沫點點頭，知道自己勸告無效，他總有一套他自己的處理方法，而且把事情簡單到最小，不過想想，他這做法也確實把顧客的糾纏降到最低，也避免萬一化妝品真的有問題，也好做補救措施。
「如果當時俞嘉茵沒有在現場呢？你會怎麼辦。」
「沒有萬一。」
「嗯？」黎沫疑問的看著他。
「如果沒有她，我依然有辦法。」紀慕程看著她，腦中卻在回憶另一件事。
黎沫無言以對，也不想跟他爭論，當姐姐的教誨也到此為止，剛想走，卻又被對方叫住。
「黎沫。」
他叫她什麼，她第一聽見他叫她大名，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只聽他說:「上班時候，我是你上司。」
好一個地位宣告，黎沫算是第一次領教了，表情深重的看著他，最後沒有任何宣言的點點頭，然後默默關門離開。
等她一走，紀慕程才算真正的放鬆身體，她可能不知道，當他說最後那一句話時，他多怕她會回答什麼他最怕聽見的話。
也許真的是自我免疫起來，黎沫一天都沒有過問營銷部昨天的事，規規矩矩的做她的研發經理職責。
快到下班時候鍾逸突然發來消息給黎沫說了一聲自己已經回上海了。
看到訊息黎沫就電話回撥「在哪呢？」
「快到家了。」
黎沫聽的出他車內此時放的一首他們經常愛聽的曲子，她突然有了個想法。
「來接我吧。」
「你車呢？」
黎沫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說:「來接我吧！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小姐，那倒時差的時間怎麼賠我。」電話那頭有些苦情的說。
「你明天還要飛嗎？」
「我明天要幫人替飛。」
「那算了吧。」沒等對方說完，黎沫已經把電話掛了。她還是明白他這精英人才的可貴之處，連休息都得搶時間，所以還是不打擾了。
只是下班剛出門就看見公司路邊的停車處那輛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車，立即小跑過去，對方已經在車內看見她的身影，在她來到車前已經把車窗搖了下來。
這算不算意外的驚喜？
黎沫笑著看向車內還穿著一身嚴謹的制服，兩肩各有四條黃杠的某人。問道:「不是要倒時差嘛？」
「你都發話了，我那敢不從。」對方笑笑說。
說的像是她逼迫他一樣，只見他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很累嗎？」看對方面上勉強的精神，黎沫關心的問道。
鍾逸搖搖頭「還好，要是你給我一個安心的擁抱，我連倒時差都不用了。」
就他這句話，黎沫直接在他胸前給了他一拳，不帶他這樣調戲老友的。
「自己找美女擁抱去吧。」說完直接繞過車身上了副駕駛。
鍾逸也跟著上車，繫上安全帶問:「原來你不是美女啊？」
黎沫白了他一眼，不跟他計較。
「開車。」
「你確定不把你車開回？要知道我明天可沒時間送你。」鍾逸提醒道，他明早的飛行時間正好與她上班時間相同。
「少廢話，出發。」黎沫不耐煩的說道。
有時候她真的覺得，有一個這麼貼心的男閨蜜，在煩惱的事也能煙消雲散。
只是個剛剛轉好的心情卻又立即被另一個人搞壞。
鍾逸剛要把車轉彎變道時，卻被前面一輛極速前進的車當場放停，還好鍾逸開車穩重，立即轉換方向盤換了道，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剎車，黎沫也被下了一跳，看著那輛自己熟悉的車身從鍾逸車前極速行過，在看著後視鏡見對方已經換速轉彎，她突然在心裡覺得，紀慕程剛剛難得的幼稚行為是針對鍾逸做出的。
轉過頭來看著鍾逸，對方此時抿著嘴一言不發，嚴肅的神情也讓此時的她不敢輕舉妄動。
「回來第一次打交道就給我這樣一個見面禮，還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鍾逸過了一陣子才吐出這句話。
「……」她該怎麼回應，黎沫最後只剩乾笑兩聲了。
在她的記憶里，他們倆不算關係最要好，那也算不錯，畢竟同過班同過校，甚至長輩之間以前都住一個小區里，只是兩人這不滿的行為，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去哪裡？」
「啊？」剛剛從思緒里拉開，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讓我接你一起去吃飯嘛？」對方條件轉換的及其快。
「哦哦，我也不知道。」總算反應過來，卻想不到對的地方。
看著黎沫尷尬的神情，鍾逸狠狠看了她一眼，像是告誡她沒有下次。
「走吧，老地方。」
這時黎沫表現的異常乖巧，不在多話，點點頭隨口說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