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完爆世界十條街
神的觀念一直是希臘哲學的起源地和歸宿,而希臘哲學在其發展中也不斷改變和淨化了人們原先的神觀念,兩方麵是彼此互動的。簡單的來說,就是希臘式哲學不斷地影響著希臘城市內的魔物們——死催的。
古語有雲,光榮屬於希臘,偉大屬於羅馬。
李維表示,簡直是扯淡。
提到歐陸古典文明不提提希臘和羅馬肯定是不行的,因為基本上也就隻有這兩頭蒜能拎出來溜溜。但是賽博坦此刻進入城邦之後……不,確切的來講在城外兩三裏就已經發現了很嚴重的問題。
奴隸泛濫。
雖然說雅典聯盟明確規定,奴隸占人口比例決不能超過百分之五十。他們很明智的認識到了奴隸人口過多的後果就是被奴隸推翻,日後他們的學生羅馬人更是意識到了這一點講奴隸人口一壓再壓,可惜的是他們認識到了卻沒有去做,羅馬人甚至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死在奴隸過多上。百分之五十的奴隸啊,開什麽玩笑?在東方這個比例依舊大大超乎人們的意料之外,大批量的使用奴隸已經證明了其製度的腐朽和沒落。
雅典文明來自海洋文明,說好聽了就是商業文明,說難聽了就是搶嘛。幾千年不變的身上一股海盜流氓的腥臭味,然後這股腥臭味在即將窮則變的時候,被羅馬人學了個徹底。羅馬一躍成為歐陸唯一的帝國,然後這股祖宗身上的腥臭味往後遺傳了幾千年。渾身噴上香水,也無法掩蓋住骨子裏的那股人渣味。
那些都太遠了,賽博坦現在看到的就是整個城市裏工作的似乎隻有奴隸。被奴役的熊人族拴著鐵鏈子,嘴巴也被禁錮住了鐵箍,扛著巨大的木料前進。牛頭人被割斷了犄角,拉著人(牛?)力車費力的前進。三三兩兩的犬科、貓科魔物行走而過,爬行而過的蟲族魔物娘還不忘用豔麗而多情的上半身給賽博坦飛了個媚眼——然後快速用八條腿移動離開。
這,就是希臘城邦,這,就是古雅典城。
嗯,這麽說吧,隨處可見穿不起衣服的少女啊、魔物娘啊或者其他什麽的。因為不是影視作品嘛,所以這些穿不起衣服的奴隸少女、魔物娘之類的那是真的光著走。好在這年頭希臘也不是很冷,大街上雖然不能說是隨處可見,但是三三兩兩那種裸露上身的美女還是可以看見的。
不能碰,碰了要付錢的。
這就是希臘,這就是雅典——奴隸製好不好?……隻要自己不是奴隸,就很好。
“真是讓人討厭。”把自己的那匹魔物娘放在了外麵魔物專門休息的地方,賽博坦則是和麗娜、萊維兩人一起走進了一間小餐廳裏。這個時代的餐廳更像是聚餐地點,喝酒是最大的盈利項目。賽博坦剛剛坐下就大發牢騷:“文明……這也配叫文明?還沒部落好呢。”
“怎麽了?”早就已經見怪不怪的麗娜?因巴斯在賽博坦的對麵坐下,並且熱情的叫著【老板,點餐】之後,才回過頭來問賽博坦:“這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看起來很不錯啊。不愧是希臘首府,雅典的文明不是蓋的!嗯,下午去看看圖書館……”
“你別老是想著圖書館了——滿大街的奴隸、奴隸和奴隸。”賽博坦哼了一聲,無趣的撇了撇嘴:“讓人……無奈的惡心。明明可以做得更好,更完美……算了,反正我又不用操心。”
“你這麽說,我倒是覺得有些問題。”忽然間,在這個半露天的餐廳裏。一個黑發絡腮胡的男子輕輕的說了一聲。他端著自己的酒杯站了起來,不客氣的在賽博坦的身邊坐了下去:“您認為,您的這種抱怨和期盼是應該的麽?”
“喂,死基佬。”萊維毫不客氣的嗬斥了一聲,豎起中指對這個黑發的中年男子罵道:“這是老娘的地盤,不想死就給我滾!”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賽博坦卻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一把拉住了要跳起來的萊維。笑著對對方說道:“你……請坐,怎麽,有什麽見教?”
“我在這座城市裏居住了很多年,但是沒聽過你這種口音,也沒見過你的人種,不由得想要問一句。”是啊,希臘人沒怎麽見過不列顛人這不是很正常麽?老外之間看人種眼睛都是很尖的。賽博坦穿越到現在都沒練出來這個本事。這個黑發的中年男人十分的好奇,這種好奇讓曾經在這裏當過奴隸,有些做賊心虛的萊維差點炸毛。
“嗯,我是布爾凱索人。”賽博坦笑著點了點頭,一旁的麗娜倒是很乖巧——把菜單從頭到尾點了一遍,又從尾到頭點了一遍,對侍者說【所有給我來兩份,他們倆……也各自來兩份吧】。
“布爾凱索人……嗯,沒聽過的種族。我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小學者,我叫亞裏士多德。”
“亞裏士……多德?”這個發音聽繞口又是希臘式的叫法,賽博坦一開始也沒在意對方究竟是哪根蔥,隻是覺得有些耳熟但是又聯係不到一起去:“我是布爾凱索人,賽博坦?地獄咆哮?布爾凱索。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叫……”
“十分感謝您的介紹,十分榮幸見到您。”似乎壓根沒打算知道另外兩個女人姓甚名誰,甚至沒想到賽博坦會介紹女人。彬彬有禮的亞裏士多德微微一鞠躬,喝著最廉價的酒水的他似乎對賽博坦更有興趣:“看到您的儀容,覺得您並非是尋常人所以才來搭話。聽到您的談吐,又似乎對雅典有些不滿意。也許您是外地人到了希臘,我覺得我有必要和責任,讓年輕人認識希臘、了解雅典。”
……臥槽,難不成自己還真的見到了個學者?還是說異界的異界版本的江湖騙子?
“不論如何,剛剛就您所說。”這個中年男人靜靜地說著自己要說的話:“您是一個布爾凱索人,並且不是很喜歡奴隸製度。但是我卻必須告訴您,沒有奴隸則這個世界就將毀滅。我們的文明也將不複存在,世界將會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所以說女人、奴隸被統治是天生的,也是必須的,當然也是世界必然的選擇。您看,自然界選擇了這種結局,就必然有其合理性不是麽?我反倒是認為……立法者不應該多看什麽奴隸製度的弊端,而是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您這樣的年輕人或者外來者身上。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希臘人,一個優秀的雅典公民。”
“……”臥槽,真的是學者誒!騙子是出不來這種氣質和一個勁的樣子的。不過,抬杠什麽的,最有愛了。
“亞裏士多德大人是吧?我覺得你……您的說法未免太過偏激。”賽博坦覺得自己舌頭都斷了半截,本來口音就是外地的外地,和對方說話十個詞裏麵得有一個靠猜的:“奴隸製是必須被廢除的製度——您別不高興,因為這種製度桎梏了我們的思想,凝結了我們的時代,同樣也必將被推翻——”
“您的這種看法是年輕人們非常喜歡說的話,但是卻不切實際。”亞裏士多德微微一笑,似乎胸有成竹的開始舉例子,從一萬年前說道今天。又開始表裏比興,又開始說來說去,也真的不怕自己的舌頭短一截。
“我們的時代必將延續下去,而世界終將被我們取代。因為我們的思想是唯一正確的,也是這愚昧無知的世界中唯一的光明。我們有責任,也有義務對世界做出我們的選擇。所以,遠征軍征服,殖民地殖民,文明得以傳播,希臘正常運轉,世界得以延續……”
“……這不是強盜的邏輯麽?”賽博坦也毫不客氣的回了對方一嘴,差點沒把自我感覺良好的對方給噎死。
“世界很大,比您想象的大。世界很小,比我想象的小。”賽博坦越聽對方說的越耳熟,不論如何吧,作為一個合格的噴子先噴了再說:“奴隸的出現是世界的必然這個倒是沒錯,生產力發展了嘛。但是如果認為必然就是永恒,那簡直是錯的沒譜了。因為世界是運動的,基本沒有不變的東西存在。也許有,我沒找到而已。不朽之留存於神話之中——認為有不朽的製度和王朝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我祖宗就是不朽之王,啥能不朽?死了才是不朽。
“我跟你說,如果我是執政者。那就……”
賽博坦也真不客氣,左手一隻雞,右手一瓶酒,嘴裏叼著菜。口沫飛濺差點把對方的身子給埋了,但是這個叫亞裏士多德的還真是個優秀的學者,靜靜地聽來聽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三公九卿的製度就是好巴拉巴拉,但是兩府三司更加完善巴拉巴拉。”
“思想要填充,學者必須學習仁義禮智信。”(孔子)
“普通的人民最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老子)
賽博坦反正把自己和自己老婆,以及地下一群智囊團談論的事情巴拉巴拉的全都說了一遍,正好一頓飯吃完。精簡了不少,所以沒把很多問題說透。
老實說老外的文化有沒有?當然有了否則幾千年難道真的靠搶解決問題?究竟東西方哪個正確?這個也沒有論斷。東方說東方好,西方說西方好。黑格爾認為西塞羅就是完爆孔子(黑格爾沒讀過孔子全部著作,卻讀了西塞羅的,偏見的很),但是黑格爾卻認為老子完爆世界。
但是——統治力度這個就用事實來說話好了。作為世界上唯一沒有出現祭祀階級的偉大文明,有必要給這群神神叨叨的老外上上課。所以賽博坦最後也沒把命題扣在糾結的政治製度上,這個這輩子也說不清楚。
他很聰明的從頭開始背道德經(希臘文版)注解版。
瞬間還是想說啥的亞裏士多德就不知道該說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