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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沽名釣譽也是技術活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說句實話就已經足夠了。殺人不過頭點地,雨過地皮濕。好歹對方也是個公爵,不能太過分了不是麽?……才怪吧?


  賽博坦本人是坐在了一把椅子上,這把椅子是從附近臨時找過來的。哪怕是在屍山血海的戰場上接受投降,都必須坐著——這是歐陸蠻子的堅持與規矩,似乎不這樣不能體現出自己的高貴……有的時候在戰場上是在找不到椅子該怎麽辦呢?


  剛剛巴澤特吵著鬧著要給賽博坦當椅子。


  ……不過賽博坦覺得這實在是太H了,太色(消音)了。你說要是個普通人比如說狗腿子就算了,你這麽個漂亮的女人總是想要在別人麵前表示對自己的順服並且處心積慮的打算把【主奴關係】(這年頭似乎很流行)坐實。


  你……你要瘋?你是要瘋?——當然,如果不仔細想的話沒什麽好色(消音)的。主要是……心髒了吧?

  不論如何,賽博坦現在麵對的是一個識時務的家夥。因為……不識時務已經不行了。


  “鄙人敗將布爾夏德?馮?霍亨索倫——我們接受您的投降提議,並且請求您的寬恕,懇請您的仁慈。”


  哆哆嗦嗦的人年紀大約四十多歲,不過看上去卻老的厲害。理論上作為一個中世紀領主應該過得很滋潤才對,沒事還能享受一下初夜權滋補一下呢。不過……看來是被嚇得不輕。


  首先,作為一個歐陸貴族綠卡是全聖光信仰通用的。要了飯人家也是貴族,不能無緣無故的就砍了這個不合適。但是其次呢……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找個理由砍死你還是可以的。爭奪領地的時候為了顧及到王權法和教權法,當然最主要的是別給周圍的人口實在背後給自己一刀,哪怕是俘虜了對方剝奪了對方的領地,除非想要當暴君否則是不能砍死對方的。大家都知道做人留一麵,日後好想見的最基本歐陸江(貴)湖(族)規矩。可惜的是……賽博坦是個【野蠻人】,在歐陸文明人看起來不可理喻,野蠻成性——這要是一刀砍死自己可怎麽辦?人家不負任何法律責任啊。另外一方麵自己好像是……幹了點天怒人怨的事情,好像是……謀殺了對方還是雇傭了異教徒。


  所以,還則為霍亨索倫家族的公爵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對於自己的處罰。然後看看能不能保全家族了……


  賽博坦看著哆哆嗦嗦遞過來的長劍笑了笑,伸手結果了劍柄——然後他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舉動。他將這把劍重新翻轉,自己握住了劍身,劍尖利刃衝著自己。而他又將劍柄遞給了對方——


  “霍亨索倫大人,你,受驚了。”賽博坦表現出了足夠的仁慈與足夠的……禮儀,畢竟自己要樹立個好名聲嘛——隻不過現學現賣的德語就有些讓人忍俊不禁了:“作為,騎士——請,起吧。”


  賽博坦將劍遞了過去,這回反倒是霍亨索倫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接過去?會不會被對方反咬一口當時就弄死自己?或者自己使勁一下幹脆一劍弄死對方算了,看起來弱不禁風娘娘腔的模樣——但是聽說對方是布爾凱索人——雖然對這個種族的了解依舊不是很多,但是外麵占了一群兩米二就足夠讓人覺得恐懼的了。


  咬了咬牙,霍亨索倫公爵在四周或者是震驚,或者是不解,或者是憤怒或者是疑惑,各式各樣的眼神之中將長劍接了過去——然後反手將劍插進了自己的劍鞘裏。


  “騎士王陛下——您……真仁慈。”連口風都改了,反正隱隱約約聽江湖朋友說過,對方有這麽個人送外號。那就拿來用用吧——霍亨索倫不用別人教給自己就足夠感動了,現在老實說就算是上了斷頭台,他也是帶著榮耀上的。


  因為劍在身上,騎士就不算屈辱。在歐陸其實看來劍這個東西就是生命,死了也不能讓其落於他人之手,於是很多有名的悲劇英雄臨死之前相同的做法就是砸斷自己的佩劍,然後用肉手和敵人搏鬥,然後就跪的稀裏嘩啦。本來臨死前能拉個墊背的,可惜沒了武器就隻能嗬嗬了。


  “騎士王陛下!騎士王陛下!真仁慈!——”在霍亨索倫後麵還跪著一片呢?不論是否自己被饒恕了,反正自己作為霍亨索倫的小弟這個時候不說話,誰來說話?

  於是一群歐陸騎士啊,被俘虜的貴族啊,城裏的士紳,甚至是教區的教士!都一個個鼓起掌來,在這邊叫著【真仁慈】【真仁慈】。


  當然,現在臉色最差的是賽博坦的親戚們——確切的來講,是娘家人。


  Ok,目的達到了。


  “我的大人。”【我的大人】這個詞可不是亂說的,這已經有很大程度的服軟甚至是階級劃分了,霍亨索倫作為勃蘭登堡公爵此刻用一種相當正確的身份把自己擺得很低:“我……我作為您的俘虜,現在您有權利對我進行合法的處理——”


  “不必太著急。”下麵的話就隻能用翻譯了,賽博坦眾目睽睽之下說話說得和聲細氣。在加上……他的長相真的真的很有這方麵的加成:“我聽說過你似乎是雇傭了什麽異教徒來刺殺我——”


  賽博坦說完沒什麽,但是一群聽得懂英語的早就心裏嗬嗬了,至於說聽不懂英語的在聽完了翻譯之後也都嗬嗬了。


  最嗬嗬的就是霍亨索倫公爵,肉眼可見的汗珠瞬間就出來了,顫了顫嘴巴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得了心髒病——這要是當場死了,這場戲不就白作了麽?於是賽博坦親自接下了自己的藍色披風給對方披上,省的中了風——可惜的是他的披風在成年男子看來還是有些短小:“公爵大人不必多慮——聖光在上,我不會讓你為難。異教徒有很多方式迷惑人心,我本人也中過招。我想……大人一定是被迷惑了吧?”


  “對對對——”這顆救命的稻草要是不把住了就不是人了,霍亨索倫雖然覺得有問題但是這個時候也隻能順著賽博坦的話往下說。聽完了翻譯之後,他的臉色瞬間就又紅潤了:“的確那些異教徒令人……令人捉摸不透。一個……一個猶太人!對,一個猶太人進入了我的宮廷取得了我的信任,成為了我的財政總管——大人您也知道,這些猶太人男人有迷惑人的能力,女人有誘惑人的能力。這些少數……這些猶太人都是這樣。”


  本來打算說少數族裔,看了看賽博坦的種族忽然硬生生的轉了個彎。可惜的是,翻譯已經一個字不拉的將“意思”全都翻譯了過去。


  賽博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惜心裏麵想的是不知道那個倒黴的猶太人……又要遭殃了。在歐陸他們一向是最有能力的,但是卻又經常因為信仰問題而……遭到迫害。這個也沒辦法,你看德萊尼都是異種族,但是人家混的風聲水起不就是當初投機倒把的買賣做的好?


  “恩恩,我倒是覺得有些道理。”既然這年頭毆打小朋友是主旋律,那麽就讓猶太人去當小朋友好了。既然這個世界上總得有人背黑鍋,那麽鍋多不壓身的猶太人去頂缸也無所謂。


  “那麽大人,還有什麽話要說麽?”賽博坦問道:“一些猶太人迷惑了你——這個的確也是事實,但是我覺得大人你本人的信仰堅定性也有問題。作為一個皈依者,我認為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對聖光的禮拜不是麽?”


  “是……是……”


  “鬧了這麽大的事情出來,總得有個說法不是麽?”


  “是……是……”


  越到最後,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事實了:“請騎士王……我的大人,您來決策我的下場。”


  “首先……上巴戈利亞和下巴戈利亞,宣稱權的問題我覺得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艾因茲貝倫公爵說的有道理,你認為呢?”


  “……是,根據王權法……他有宣稱權。”


  “那麽,請你放棄你不應該得到的宣稱權,可以麽?”


  “……是。”自己如果說個不字馬上就會被喀嚓掉吧?

  “其次……我覺得大人的信仰不是很堅定,在你的境內多建立一座修道院吧,當然也許現在戰爭剛剛過去。公爵大人的財政不是很輕鬆……是吧?那麽稍等幾年再建立也可以,但是對於聖光的篤信,可是時刻不能夠忘懷啊!聖光,聖光在我們心中應該是什麽地位的呢?聖光是我們精神庇護的港灣,不論何時我們張開雙手,總能夠感受到聖光在我們的手心——”


  一個戰士在這裏說聖光如何如何,這不是狗放P一樣沒用麽?你又不是聖騎,扯什麽的那?

  “啊……騎士王大人您說的實在是太好了——”


  “騎士王陛下,您的話簡直令人感動!”


  “聖光,您才是真正的聖騎士啊——”


  馬屁如同潮水一般撲麵而來,幾個牧師和幾個聖騎帶頭。不論是真的還是假的竟然還有人捂住了眼睛好像在哭泣(估計是假的),大家一幅宗教情懷的樣子瞬間就被感動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唉,這個時候就發現演員的確有症痣天賦點,畢竟人生如戲,演技之重要不必多說。


  “那麽就這樣吧。”賽博坦一臉正色的說道:“我來不是為了戰爭,布爾凱索人從不好戰,我們在創世之初便以裁決者自居,並在世界陷入危難的時候站出來。為此而生,為此而死。但是我們從不好戰!不好戰!——公道我主持了,上、下巴戈利亞根據王權法與貴族條例‘還給’尤布斯塔庫哈依德?馮?艾因茲貝倫公爵。至於說其他領地……依舊是大人您的!”


  “誒?”


  現在哈依德的感覺就是【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震驚了】,而且不僅僅是小夥伴就連大夥伴都一起震驚了。


  “騎士王大人,他要刺殺您以及背叛聖光的事情怎麽能就這樣……”


  看來幾個廷臣受到了自己哈依德老大的指示,硬著頭皮打算“勸諫”一下賽博坦。


  “足夠了!現在看起來,他是一個異教徒麽?”賽博坦大手一揮,製止了他們的話:“我,作為一個虔誠的聖光信徒,傾聽了另一個迷途知返的聖光信徒的話。到此為止,他悔過,他的靈魂得到了救贖。拿著這珍貴的救贖,我已經從聖光的手中贖買了你的靈魂。”


  賽博坦現在一直在想的就是自己家的暴風子。


  人家那個天天洗腦的本事倒還真的不是一般二般,最起碼現在賽博坦依樣畫葫蘆都畫了個徹底。要不怎麽說暴風子是狂信娘呢,現在大家感動的都快不行了——當然裝的居多。


  “我的大人——”


  其實賽博坦的這個模樣已經可以去評選“感動條頓”十大傑出青年了,參加個德意誌夢中人估計都能評選得上大眾情人,男女通吃。


  當然了,現在他這幅模樣是有原因的。


  自己的親戚別太嘚瑟過勁了,而且自己來一趟又不是真的為了這群記吃不記打的玩意。名聲很主要,主要就是為了名聲他才跑了這麽遠過來……沽名釣譽啊,也是個技術活不是麽?而且賽博坦想要做一個優秀的仲裁者,雖然不論怎麽看都是戰爭的結果,但是要讓人知道自己是仁義禮智信的戰爭使者。


  當然了……


  一邊揮手示意大家或者吹捧,或者跟風,或者發自內心的崇拜聲,一邊賽博坦看了看旁邊的哈依德的眼神。小人的定位是【才勝於德】,那麽現在哈依德就是這個類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不知足,甚至有些怨恨的看著賽博坦。


  當然,在後者輕輕掃了一眼之後,馬上換了一幅低眉順眼的模樣。


  本來賽博坦就不打算弄個公平的世界頻道——製衡而非均衡,此乃為君之道——順道說一嘴,不僅僅是為君之道,還是偽君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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