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有能力的心機女表
卡斯蒂利奧內，全名巴爾達薩雷?卡斯蒂利奧內。意呆利米蘭北部一座山城的斯克利威亞新的德萊尼。父親是混血德萊尼人，母親也是混血德萊尼人——這讓他的血統還算是純正。家裏有個哥哥早夭，從小接受聖光主義先進性教育。他叔叔是米蘭總督（相當於米蘭公爵國國總boss）的首席牧師，同時也是多米尼加教區的教區長及院長。
沒錯，打小他就注定了根紅苗正，這麽說吧打三歲開始他尿床都能尿出個聖光印記來。
不出意外地，二十歲就當上了年輕的聖騎士。在人類中這個算是究極天才，在德萊尼中這個算是平平常常，畢竟人家是被納魯祝福過的種族。之後他開始被自己老爹命令周遊列“國”，滿意大利公款吃喝公費旅遊公馬私用。誰讓他叔叔有勢力呢？二十歲那年在******他就很出名了，甚至短暫的在一些著名領主的宮廷內“實習”過，當過一陣子廷臣。
然後……二十五歲那年，他叔叔跪了。二十六歲那年，米蘭總督也跪了。接連的噩耗傳來，結果就是他的經濟支柱沒了，二十七歲那年，他爹也跪了。光棍一個爛命一條的他反而灑脫了起來。直到現在三十歲，他已經成長為一個淡泊名利，不隨波逐流的難得人物。
……淡泊名利那是不可能的。
廷臣，就是在名利場和是非圈裏混的，廷臣這個東西追逐的就是名和利！沾酒不醉那是喝得不夠多，遇色不迷那是摸不著！
不過……不可否認卡斯蒂利奧內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人才。
這個從他不慌不忙來見賽博坦就能看得出來。
當然，最讓賽博坦覺得難得可貴的是……他特麽見到自己的長相並不是很無禮的直接詢問。這年頭無禮的廷臣多了去了，自己手底下就一大堆。而是見到了自己的長相之後馬上聯係到了傳聞，然後深施一禮。
“外臣能夠得到您的接見，實在是誠惶誠恐，不生仔細。致敬，向偉大的不朽之王子孫，滅世拯救者和魔都踏破者。”
前半句說的賽博坦雲裏霧裏，因為裏麵夾雜了很多的意呆利語——這個世界（意呆利人認為）最高貴的語言。
有道是【我用斯班牙語與上帝交談，用琺語與紳士寒暄，用意呆利語與貴婦調|情，唯用德語調|教馬匹——不過，鷹語能幹個啥呢？那是神馬？能吃麽？】
但是後麵他用了足夠多的讚美與表揚，最關鍵是聽得懂的話來稱讚賽博坦和他的種族——這種能夠不亢不卑的語氣就已經很難得了。畢竟……
“咚咚咚、咚咚咚”部落的戰鼓橋的震天響（BGM：奧格瑞瑪歡迎您、氏族的聯合、披靡），賽博坦自己聽著都慎得慌，畢竟鼓點這個東西聽多了會變得奇怪，不自覺地跟著一起心髒動起來。不過……布爾凱索人的音樂活動也就到這裏了吧？畢竟人家的娛樂活動就這麽多，你得允許他們休息一下啊？
……幸虧來之前先惡補了一陣子意呆利語，果然是正確的。胸最大的果然說的最對，既然不會說東方話那就說意呆利語，總是好的。
“哦，寡人知道了。”唉……真的很不習慣這些發音啊，舌頭非要顫抖起來，老實說鷹語果然最簡單啊：“很是佩服你現在還敢來的勇氣，念在你是個德萊尼而且如此勇敢的份上。寡人就放你走，不論你是回去還是逃跑，寡人均不阻攔。”
很明顯的，卡斯蒂利奧內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經驗的表情。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盔甲，這個在聖騎士裏並不常見，因為他一身都是黑色的，給人一種普遍莊嚴和肅穆的感覺。這個聖騎士很明顯驚訝於一個天邊的蠻王竟然可以使用意呆利語……雖然是精簡版的意呆利語與自己交談。內容相當於【me知道了，you真是個相當good的家夥】——不過在這個時代裏，這就算是難得可貴了。
獅心王東征的時候堅決拒絕使用除琺語（雖然是鷹王卻是琺國人）外的任何語言，因此殺了不少無辜）。最起碼，這就證明了這不僅僅是個野蠻人！
卡斯蒂利奧內的心裏忽然一塊巨石放下了——行，能說話就行！
“那麽就請榮外臣把話說完，也不枉外臣從城牆上用無敵跳落下來才能見到偉大的騎士王。”再次微微的鞠了一躬，老實說這一出十分的驚悚險惡。城門是完全不敢打開的，因為這個城市已經完全被包圍。戰鼓連數公裏之外都能聽得見，周圍幾公裏連個鳥都沒有。所以他隻能是聖騎開了短暫的幾秒鍾無敵，從七米多高的城牆上往下一跳，反正騎士這個無敵的時間掌握的時間不好就得摔死。卡斯蒂利奧內說道：“外臣與這裏幾乎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瓜葛，既不是這裏的廷臣，也不曾在這裏有過一絲一毫的家產。但是半個月以來斯圖加特城的城主與貴族們表現出了真正的貴族風範，對一個流落在外的人給予了相當多的榮寵。這讓外臣感激不盡——所以，外臣願意以死亡作為代價前來談判。”
“……嗬，事到臨頭一個人都不敢出來，派了個外國人出來談判——告訴寡人這是貴族風範？”賽博坦不禁笑了笑，回憶道：“布爾凱索人雖是上古種族，但是自從上古時代開始便從無這種懦夫。此等貴族，不做也罷——不過他們歸他們，你的精神可嘉，寡人就讓你把話講完——寡人就實話告訴你好了，寡人不過是在等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人到來。等他們一到而斯圖加特城不投降，寡人便直接攻城。相信用不了一刻鍾便可以解決戰鬥。”
話說多了閃到了舌頭，反正前不久剛剛差點整個部落都被弄死，而再往前一點差點整個部落一起墮落！
“騎士王的軍隊是我見過最強大的軍隊，再未曾從神話時代的奇異誌怪卷軸之外見過如此強橫的武力。相信，曾經抵禦蟲族而不退縮的軍隊，用不了一刻鍾便可以殺光整個城市的男女老幼——不過既然聽說大人是聖光軍隊，那麽聖光大軍為何要進攻同宗的兄弟？這樣，不論是名譽還是榮耀，都得不到。”
“……你要說什麽？”賽博坦的頭微微一歪，嘴角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你不會要告訴我現在我們停止圍城，然後撤退吧？”
“我知道大人東征的原因，王朝的新建立需要一個認可。但是……獅心王的東征是為了金錢，他的王朝十分可憐。名聲也十分差勁，原因就是他的橫征暴斂。”
“錯，是他打了不應該打的戰爭。”賽博坦聽到這裏終於聽懂了，這個時候他笑了起來。連蹩腳的意呆利語也不屑於用了，直接說道：“我是替艾因茲貝倫公爵收複法理公爵領地——你真的當我是個蠻族之王？不不不，布爾凱索的聖人曾經說過‘名義上的道理如果不正確，那麽說出的理由就肯定不會讓人信服。說出的理由不讓人信服，那麽做事情的結果就肯定不會成功。做事不會成功的話那麽貴族禮儀便蕩然無存，沒有貴族禮儀那麽就沒有法律可以依據。沒有法律依據人民便會不知道該做什麽——世界就會崩壞，世界就會產生戰爭。’——嗯，我送你一本我妻子和我的對話錄，你沒事可以看看。我們布爾凱索人從未有過部落內的內戰便是因為這些話——你真當我是蠻族之王？你當我非得等艾因茲貝倫家族的人來是為什麽？”
“……嗯？外臣的榮幸。如果可以，外臣也想要把自己寫的書贈送給騎士王，但是……我的書不足以出版。”
“英倫現在有經費補貼，隻要通過國家審核我們出錢幫全歐陸懷才不遇的人出書！——”順道打個廣告。
“既然大人說的有理有力，那麽我也沒有辦法阻攔。唯獨想要說——斯圖加特人並不想要和騎士王開戰，但是也許他們也不會投降——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第一可以讓大人免去惡名，第二可以讓所有人放心。”
“……你……說說看？”
“其實大人的軍力如此強盛我不必多說了，但是大人終究是鷹王有要回去的一天。請問大人回去之後，還有誰會保護艾因茲貝倫家族？接下來就是往複的不間斷的戰爭，我認為大人並沒有帶來直接的屠城，卻帶來了真正戰爭的導火索——那麽就不如讓神羅皇帝仲裁，將斯圖加特城仲裁給艾因茲貝倫家族並且廢除該城市原有所有主人的一切宣稱權。大人是聖光軍，教皇冕下讚許有加，我相信同樣會給予您足夠的麵子。這樣不論神權還是人權都會給您開路，還用得著戰爭麽？”
“……你說得對，但這毫無意義。”賽博坦繼續歪著頭笑了笑：“我很欣賞你的口才和勇氣，以及關鍵時刻的思辨能力……不過，這太慢了。”
“不慢，一點也不慢——”深怕賽博坦改口，德萊尼搶嘴道：“事急從權——我可以親自回去與城內周旋一下。讓他們暫且不效忠，但是卻服從艾因茲貝倫家族的命令。相信不用半個月，神羅皇帝的仲裁便可以下達……不，如果有優秀的法師，不過是張張嘴的事情罷了。最關鍵的是勃蘭登堡公爵，是最不願意與您開戰的不是麽？”
“……附加條件。”
“您說。”
“你既然連命都不要了也要為斯圖加特城說話。”賽博坦看了看對方，覺得這最起碼是個自己進入東方後第一個見到有腦子的人。不是沒事高呼【去死吧，異教徒】然後要求加入東征部隊的S|B騎士，這個時代，真難得！
“我誠懇的邀請您成為我的廷臣，我在英倫會留給您一塊小領地，子爵爵位——如何？”
其實……天下熙熙，天下攘攘，不外乎名利——哪裏有純粹的好人啊？也許暴風子算一個，不過賽博坦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就遇到這麽一個好人。
那麽，卡斯蒂利奧內呢？
他等的就是賽博坦這句話！——你以為他早半個月就等在這裏是為什麽？就是算好了等著賽博坦的東征軍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