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誓言
布爾凱索人的代理大酋長，不朽之王的子孫——地獄咆哮戰歌氏族酋長——亞森?地獄咆哮?布爾凱索。以一顆熱血的心與虔誠的靈魂，向風、火、大地、流水之靈、山川之靈、女武神與不朽之王宣告：
我們以純潔的一切作為賭注，保衛祖先留給我們的家鄉。每一片土地，這是上蒼賦予我們的責任與權力，任何人與神明無權奪走我們的神聖權力。我們的決心猶如最堅硬的世界之石，到死為止也不會有任何改變。與世界上的所有邪惡作戰到底，我們的祖先在這裏作戰，在這裏戰死，在這裏成為英靈。全體布爾凱索人以身體裏流淌的血液發誓，如果我們今日難逃此劫，那就讓我們戰死在這裏步入祖先的行列。
永恒的太陽、廣闊的藍天，我們熱愛的土地——請共同與我們的武器作證！
於此立誓！
——發誓不能亂誓——
為什麽連縱橫沙場從無敵手，麵對亡靈大軍從不畏懼的布爾凱索人都如臨大敵，一個個寫下了生死遺書？這個嘛……原因很簡單。
蟲族來了。
這隻一個古老的記憶，古老而可怕，為亡靈所瑟瑟發抖，不惜跳入火海逃避那種來自遠古的恐怖。傳說當世界上空無一物的時候，蟲族便已存在。因為甚至連遠古諸神都未曾出現，所以記憶到此為止。世界的記憶從有智慧生物開始——有智慧的生物從蟲族開始，當蟲族建立龐大的帝國時，龍族的祖先還在土裏瑟瑟發抖，終日以泥土為食。當真正的巨龍出現，是因為時間的鬥轉星移——蟲族未被任何生物擊敗，它們縱橫與大地之上。
上百米的說不出名字的昆蟲張牙舞爪，數十米長的巨型蜈蚣隨處可見，十數米長的大蜘蛛滿地爬動，巨大的節肢動物遍布星球，令人心驚膽戰的嘶叫聲，毫無人性的優勝劣汰，滅絕天理的強大——
這些蟲族隻被時間所擊敗，當星球運轉數十億年之後，進入了下一個階段，當蟲族的帝國純在數以億記的年代後，巨龍的時代才因為氣候的變化而嶄露頭角。
天堂和地獄似乎才剛剛出現。
現在，某個蘿|莉龍說她要使用上古卷軸召喚巨蟲——這令地獄的惡魔和幽冥的亡靈都為之恐懼。是它們一起造了反，理論上應該是這些惡魔（……哺乳類？）拯救了世界。推翻了黑龍蘿|莉——可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蟲族還是被“少量”的複活。
也就是十幾萬隻蟲子而已，不多吧？大小每一個都比牛大，這還是基層炮灰蟲族。最惡心的是這些蟲族低級士兵都是沒有智商的，或者說隻會服從。但是高級蟲族則不同，沒有人性或者說沒有普通生物的品性的他們，下達的命令有時候令人覺得慘不忍睹。命令蟲族以屍體鋪開道路，低級蟲族馬上就會爭先恐後的填滿深坑。而這些高級蟲族龐大的身軀令人不敢直視——複活的他們都是些身長百米的蜈蚣，數十米的巨蠍，十數米的蜘蛛。
從地裏麵鑽出來的蟲族大肆在地麵上橫行無忌，搗毀沿途所有見到的東西——
不論是活的，還是死的。
死的怎麽了？死的也能吃，蟲子不挑食，骨頭敲碎了能吃，腐肉嚼爛了能吃，靈魂吸幹了也能吃！——有智慧的亡靈法師、僵屍術士都為之膽寒。蟲族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力量，他們能夠折磨靈魂的深處。唯有靈魂堅定者能夠“稍微”抵抗——但問題在於都亡靈了，誰還信聖光和靈魂啊？
於是這些蟲子翻山越嶺，移山填海——度過了艾爾嵐海峽。
沒錯，這些亡靈幹的，既然如此不如禍水外引，變態的蟲族去麵對變態的布爾凱索人。而蟲族則是一開始就向西，向西，再向西，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他們。
一波又一波的蟲子渡海而來，在海裏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不過上岸的似乎是多數，生命力更強，淘汰了弱者的蟲族很快來到了驚訝不已的布爾凱索人麵前。
“我的先祖啊！我們麵前的都是些什麽？”
以往也曾經有過記載，前往南方的布爾凱索人在沙漠中，或者炎熱的叢林裏發現過數米長的蟲族，但是也不多見。此刻移山填海一般的蟲族，簡直令人不寒而栗。就連鐵骨錚錚的布爾凱索人們，見到這些觸手亂動，張牙舞爪，搖頭擺尾，多個手足同時向前快速爬行的舉動，也為之心驚肉跳，不由得後退一步。
一步就足以令人羞恥。
知恥而後勇。
幾天的戰役下來，布爾凱索人付出了數千條人命的代價，嚼骨氏族、黑疤氏族、雷王氏族和白爪氏族，這四大氏族幾乎滅族的代價守住了海岸線。布爾凱索人不得不修建工事——從這一點上來看就可以看出問題的嚴重性。
代價大的令人睜目結舌，布爾凱索人從未有如此之大的損失。然而，似乎布爾凱索人存在就是為了這一刻抵擋住這些蟲族的進攻似的。
這一切的問題症結都在那裏？
——結束的開始——
說出這些話，然後就毫不猶豫的投入戰鬥。從容而死，為了贖罪更為了榮耀，還有什麽比這些令人敬佩的人更偉大？小小的北方一隅裏，上萬布爾凱索人不論年齡傾巢出動，他們以求死而做出了這種舉動，以死掉最後一個人為諾言，向上蒼發出永恒的誓言。
這些故事隨著運送糧食的船隊，很快傳遍了整個歐洲大陸。不過，那也是在幾個星期，月餘，數月之後的事情了。這次可能不會再有勝利者了，再次前往北方運送糧食的另一名雇傭艦長駕船連工資都沒有向愛麗斯菲爾討要。船員們也紛紛被嚇破了膽，甚至麵對波濤也發了瘋。他們無法理解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可怕的蟲潮——
南方的君主們紛紛得知了更可怕的生物正在北方肆虐——連亡靈都為之膽寒，地獄生物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這是怎樣的恐懼？
也許不會再有勝利者了——但是雷霆萬鈞之下，布爾凱索人還在英勇的抵抗著。用這樣一份誓言來抵抗，用這樣一份對命運的嘲笑來迎接死亡，這就是所謂的大獲全勝了吧？
回答恐怖的蟲潮，回答可鄙的命運，回答那措不及防的進攻，回答曾經犯下的過錯。為了惡魔之血守護艾爾嵐。天上的英靈，地上的勇士，連時間都背叛了真理逆行而動，上古卷軸也為之作惡。無情的嘲笑死亡，留下永恒的戰鬥。失去生命而保全榮耀，死不後退換來種族的存滅，流血斷臂之後還能夠聽到布爾凱索人們對於這種恐懼的大聲嘲笑。
這就是宏偉的秘境。
賽博坦現在的心中有一種崩裂的感覺，整個心都為之破碎。對於敵人滿腔的仇恨已經突破了極限，這個時候心中充滿了憤怒、懊悔、不甘心和痛苦。這是傷心太過而難以言明，心痛太深而痛苦萬分。
“我要回去！上古卷軸的話交給我妻子吧。”
賽博坦當即站起了身，並且開始手勢自己的裝備。一邊佩戴聖劍，他一邊火速紮緊了自己的頭發。麵對魔力水晶裏向自己展示北方情景的博麗靈夢，他痛苦的咬著嘴唇而出血：“潘達拉貢會找到的，現在我的種族在呼喚我，我身為大酋長卻在這裏悠閑的尋找上古卷軸——這是恥辱，這是死了都無法償還的恥辱。現在我必須回去——”
“你等等——我隻是告訴你你的人民在遭受什麽，世界發生了什麽事情——當然我不會阻攔你，因為這是你的抉擇。”魔力水晶裏的博麗靈夢看上去心急如焚，明顯為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後悔，但是她還是在另一邊手握著水晶，看上去著急的說道：“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我來幫助你尋找上古卷軸，你回到艾爾嵐能作什麽？殺死蟲王？他們還有的是——現在封印上古卷軸就是最好的釜底抽薪，否則真是揚湯止沸——你看看你身邊的那個。”
博麗靈夢對賽博坦苦苦的規勸：“賽博，求求你聽我把話說完。現在已經不再是一絲一毫的問題了，如果蟲族傾巢出動的話連地獄都不會繼續存在——冷靜下來，你應該冷靜下來。”
賽博坦聽完博麗靈夢的話靜了下來，眼睛裏充滿了血絲的他現在血灌瞳仁，一瞬間的衝擊讓他不能接受。身旁的魔物娘、修女們也隻能靜靜地等待著他的決斷。
“我……知道了”嗓子有些沙啞，但是依舊充滿魄力：“現在，我如何找到上古卷軸？不能再無頭蒼蠅一樣的尋找了——”
“你說得對，那麽現在請你靜下心來——那邊的那個黑龍你看到了麽？”
“嗯，看到了。”賽博坦點點頭，道：“這是送上門來的，幹嘛？殺了她？——如果我們的世界要毀滅的話，不如就……”
“想法不錯，不過現在不是時候——這女孩要被封印，不過嘛……錦繡文章要從她身上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