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那一夜
“……你不是已經成為了先鋒騎士了麽？”托拉斯公爵耐心的解釋了起來：“也許你們部落之間的戰鬥沒有這麽激烈，但是我們的戰鬥並非你現象中的那樣簡單。對了，既然不需要開始混戰那麽我們文明世界裏有這樣的規矩。陣前騎士決鬥——不像某些野……嗯，不像諾威的荊人那樣一個人要單挑一群，我們文明而公平隻需要一個單挑一個。當然……如果你想連戰的話也可以——”
“我會去做先鋒，也會去做你們所說的文明人的決鬥。不過我妻子的軍隊不需要你來指揮——”這個說的斬釘截鐵，毫無推卸之地：“我帶來了真正的指揮官——”
“據我所知……”
“我的替身——”賽博坦這個時候已經沒必要藏著掖著了：“這位無頭騎士小姐，她生前可是專業將軍。三千年前大災變之前就存在的人物，那個年代她說指揮三千人……對了，潘達拉貢你說過什麽？”
“易如反掌一般，再多給我二十倍、三十倍、四十倍的軍團我也指揮過。”潘達拉貢不客氣的笑了起來，無所謂的樣子大氣凜然：“注意我的名字哦，理論上我也是貴族，而且還算是皇族——不過比你們早三千年罷了。按照歐洲大陸的說法，我可以享有同等的權力——不過為了你們國王不服從我的命令，我就勉為其難的不找茬了。”
“就是這樣。”賽博坦微笑著說道：“我妻子的軍隊指揮是她——我們還有各級優秀的基層軍官們，完全可以勝任任何任務。”
“……那麽請你們去這裏吧。”指了指戰場東部，托拉斯麵沉似水，似乎心裏在打著什麽別的主意：“敵人如果不是真的傻瓜，一定在這裏留有預備隊，撤退回城的必經之路。你的軍隊裏法師不是很多，這不是個好消息。不過也沒什麽，主要在勝利的時候切斷敵軍歸路就可以了，順道牽製敵軍預備隊——嗯……”
“力量與榮耀，鮮血與雷鳴。為了部落，非勝即死！”
——那一夜，你沒有拒絕我——
那一夜，鐵國王沒有拒絕托拉斯的“邀請”，“如期”抵達了說好的作戰位置，把一開始堅守的戰略扔到了一旁。而這一夜則是決定一切的一夜，鐵國王以鐵著稱，其作戰勇猛而不知疲倦當然也是其中之一。那一夜，這位國王帶領著自己的貴族們騎在馬上，或者身材過於龐大的魔物則是步行跟隨，一直在視察著新的地形。
那一夜，標誌著布列顛的歸屬問題的一戰，托拉斯也帶著王室聯軍視察地形與敵軍。淩晨六點左右，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有大約上千人在樹林間行進的聲音。雷納德公爵甚至高聲的嘲笑了起來：“這就是那群下賤的北方佬叛徒，他們在作戰之前就已經準備逃跑了——”
但這說辭明顯是錯誤的。
早上七點半，雲霧已經散去，大家不戰而勝的幻想也一同散去。對麵的是蘇格嵐三萬大軍的赫赫軍容。
昨天晚上很冷，大軍不曾休息。但是雙方的士氣卻都很旺盛，那一夜大地潮氣十足，濕冷濕冷的天氣根本不允許躺在地上睡覺。士兵們紛紛吃過了早飯，托拉斯最後命令所有還留在主帥營地的將軍貴族各回本隊，準備作戰。
而另一麵，鐵國王也也率領著自己的軍隊準備迎敵。他的王後詼諧的問了他一句：“托拉斯公爵不會那麽簡單的恭迎陛下的駕到吧？”
布魯圖斯二世當然也不失英雄本色的說了一句：“那我就不僅僅要擊潰他們，還要好好教教他們如何做人！”
——我要打十個！！——
上午八時，雲開霧散。一隻籠罩在冬日的山間濃霧漸漸散去，在陽光下兩軍對壘——
賽博坦才聽說這世界上還有這麽缺心眼的戰鬥方式：在戰鬥一開始貴族騎士們就真的如同紳士一樣。站成一排，以兩千五百多年前確定下來的製度鞠躬、行禮，向聖光發誓公平決鬥——然後啪啪啪。各種啪啪啪，你說都兩千五百多年了也不知道換個體位玩玩。據說南方早就已經換了作戰方法，大家已經開始動腦子PK了，什麽偷襲下三濫的招數都會用一用。
當然，如果真的槍對槍、炮對炮、兵對兵、將對將的話大家還是習慣於這樣“富有騎士精神”的作戰。似乎在鷹國，戰爭依舊是一種你死我活的【比賽】，沒有到掘人家祖墳的地步是不會太過分的（比如布魯圖斯二世被魔物建議夜襲，出身人類貴族的鐵國王和王後就都沒有同意）。
當然這種所謂的決鬥也有貓膩——如果被點名的不願意出戰，是可以找一個朋友、貴族或者仆從代為出戰的。
上麵洋洋灑灑這麽多，具體到了賽博坦這裏就都變成了十個大字：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力量與榮耀，鮮血與雷鳴。為了部落，非勝即死！”聽上去一丁點都不可怕的中性嗓音，卻可以發出如此強大的怒吼。倒在麵前的已經是第七具屍體了，俗話說三碗不過崗，一夜不過七。你都已經把人家打的七比零了，這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還有誰！”
這感覺真好，隻要對麵沒有無頭騎士或者自己的媽，賽博坦就感覺自己就跟41年蘇軍的KV-2似的，152口徑的大炮往橋頭一立大喝一聲，誰來了都敢咬一口！
再說一句，隻要對麵的不是無頭騎士和自己的老娘就行。好在對麵的確沒有賽博坦的這兩個天生克星，所以當他踩著牛頭人和熊人的屍體，驕傲的昂著自己的頭的時候。迎麵飛來的不是【休得張狂，閹人張菲菲在此】什麽的，而是……
一陣瘋狂的箭雨。
對麵終於玩不起了。
這一陣箭雨也標誌著紳士的對決就此結束，大家開始互相看誰能擼的過誰的時間終於到了。
但問題是……為什麽身前有箭雨射過來——身後也有？！
這一切都從夜晚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