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聖女

  “紅色就好像我的靈魂在炙熱的燃燒綻放、黑色就如同我現在處於黑暗之中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處於天昏地暗的世界裏。紅色代表著現在的渴望，黑色代表著前往無盡的宣言。”太太走到了賽博坦的麵前，道：“現在賽博坦，嚴肅的回答我的問題：你完全接受我的提議了麽？”


  “呃……那個……”


  賽博坦苦笑不已，現在他有一種奇怪的錯覺：“我現在才奇怪，潘達拉貢為什麽沒有宰了我，迪妮莎為什麽沒有一劍殺了我。”


  “因為她們很聰明的知道——打不過我。誒呀，其實也不一定，剛剛獲得力量，這股力量完全沒有得到實體體現。而且……可能托了潘達拉貢是個雙性戀的福、以及迪妮莎天生缺少家族愛的好處吧？”愛麗斯菲爾張開了雙臂。


  黑太太徹底找回了自己的世界——看上去的確是……活力變多了！


  ……也更難對付了。


  “看起來你已經接受了我的提議不是麽？親愛的賽博坦——”愛麗斯菲爾的手指托起了賽博坦的下巴：“你答應嫁給我了？”


  “……愛麗斯菲爾我警告你，就算是結婚！——我也是男人，應該是我娶你才對！”反手抓住了對方的手指，賽博坦哭喪著臉低喃：“怎麽搞的……這算是……十六歲就結婚了麽？我……這麽早就步入愛情的墳墓了？”


  “說什麽呢？——你就那麽想要和我一起死麽？嗯……有些困難了。對了，你要回複腿和手的話我還是領你去找另一個人吧。她的法術效果比我好——順道一提，我不想再要一個結婚典禮了，想想就覺得麻煩和累得慌，一輩子都不想再要結婚典禮了——”


  “……？你要幹嘛？”


  “去聖光禮拜堂……嗯，的遺址。找我們的魔物牧首去，不知道她現在精神崩潰了沒有。還是說和我一樣……”愛麗斯菲爾似笑非笑的眼神出賣了她：“她現在可是在動搖中呢？還是已經適應了？”


  ——人類實驗報告——


  天上的聖光啊，請仁慈的看著我吧。擁抱我，容我跟隨您的榮光，請帶我走吧……


  這個打擊有點大，活下來的米麗愛?暴風似乎陷入了無盡的糾結之中。


  她一生的信念都是聖光，從小被當做孤兒養大的她長在教會，就從來沒有出過教會的大門。侍奉聖光似乎變成了必然的選擇，年紀輕輕便憑借著出色的聖光魔法和更加虔誠的信仰，獲得了南方大牧首的欽點成為了一城的牧首。


  現在倒好，信了二十多年聖光現在你告訴我，我是個魔族之後。而且還更過分，我是個地獄領主級別的人物。我和我的好友一個是魔王級，一個是領主級。


  ……嗬嗬，命運，你TM逗我？


  這感覺就好像辛辛苦苦革命了六十多年，到了92年你忽然告訴我解體了一樣。一下子失去了信仰、熱情和方向，甚至失去了人生意義。


  現在自己的靈魂就好像在愁苦之中躺臥的亡靈一樣……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心靈枯萎。


  “聖光……聖光……聖光啊！看看我，救救我。”


  跪倒在地的米麗愛?暴風乞求著一場拯救與救贖。她的信仰在動搖，她的內心在灼熱的燃燒——更加奇怪的是，她似乎在祈求聖光的時候。


  聖光真的回應了她。


  這更讓她感覺到奇怪——自己身為一個‘地獄領主’，虔誠的祈求聖光的力量。雖然過程極其痛苦，但是聖光真的回應了自己！並且，這回應是如此的強烈而又威力十足！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她的耳邊回響。


  “遵從你的意誌，敬拜你的神明，善待你的人民——遵從你的欲望，敬拜你的聖光，善待你的愛人。”


  這種類似的回應在給予她聖光力量的同時，不住的在腦內回響。


  “不……不不，我侍奉聖光，我將終身純潔的侍奉於您……”


  “這並不衝突。”


  “神聖的聖光……我將永遠侍奉的唯一存在……”


  “不，你將侍奉的是你所愛的人。”


  但是在那一瞬間，在哪迷離的一刹那，她卻似乎想到了很多奇怪的東西。她想起了許多賽博坦曾經說過的話。


  “所有人都認為美麗的東西美，所以才會產生不美；所有人都認為善良的人善良，所以才會產生不善良。”


  “天地之所以能長久，是因為它不為自己而生，所以能長生——”


  一切的答案似乎都能夠從一個人的話語中得到解答——這讓人覺得奇怪，同樣不可思議。


  向聖光發問，聖光卻給予自己錯誤的答案。向聖光祈求，聖光卻給予了錯誤的自己力量。現在，米麗愛?暴風在混亂的狀態下重新理順自己。


  “我是米麗愛?暴風。”她自己告訴自己：“我是聖光的信徒，我是聖光的侍奉者。這不會改變！——我的心靈也許遭到了腐蝕，我的行為也許會墮落。但是我要做的事情卻不會變——我將繼續成為卡那封城的牧首，我將繼續施舍、我將繼續苦行、我將禱告、我將布道、我將經營孤兒院，我將做好自己該做的一切……哪怕……墮落了！也要繼續自己的善行！不動如山，除了……”


  米麗愛。暴風可以說是真正難得的好人了，哪怕在身為墮落的代表。竟然依舊可以不喪失絲毫的本心，竟然依舊可以不喪失自己的人格。在強大的精神麵前她雖然妥協了一些，但那是根本無法逆轉的行為。但是她依舊能夠保持自己的絕大部分想法，如同一位聖女一樣。


  除了……


  似乎“又”開始相信真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