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戰後餘波
“啊哈哈！——你們所有人給我記住！我們的眾神正在看著我們，不要讓他們失望！眾神在上，我們的血和肉；我們的靈魂與戰爭都奉獻給你，偉大的不朽之王啊！注視著我們，注視著我們！看我們將敵人的首級全部奉獻給你！——”
賽博坦一個人站在滿街的屍體上“發瘋”，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古部落遺民的身份非常的非常的好用。
他正在加強這種感覺，於是他開始做往常他才不會做的事情，向不朽之王獻祭。
“好了好了，布爾凱索先生擺完造型了麽？接下來該我了。”
暴風娘在賽博坦的身後用一根手指捅了捅：“他們信聖光的，所以就算被殺了靈魂也不會歸屬於您那位不朽之王。”
“啊啊，遊戲規則是誰定下來的呢？”賽博坦笑了笑不置可否：“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祖先會保佑我的。”
“我不反對您的信仰，隻是說明事實真相而已。”米麗愛?暴風將手中法杖用力地杵在地上，向四周說道：“向我告解吧，向我祈禱吧——我會請求仁慈的聖光允許你們的靈魂追隨於它，擁抱你們進入他偉大的懷抱——”
忽然，真的好像是一陣靈魂的解脫。天空泛起了一陣實質性的聖光，照耀在了每一具人類的屍體上，和少部分的魔物身上。
“……臥槽！”這回輪到賽博坦傻眼了：“原來是真的！”
——說好了神話世界——
是真的麽？
是真的。
靈魂這個東西在異界原來真的存在啊……賽博坦再一次認識到了這個嚴峻的問題。他的三觀再次被矯正。老實說他早就知道了，因為他的體內就共存著兩個靈魂。隻不過人死之後的靈魂歸屬問題竟然真的這麽嚴重……還以為就是說說而已呢。
另外，原來暴風娘還有戰地牧師的執業許可。
略微擦拭身上的血水，賽博坦返回法蘭西斯家中——當然，現在可能不太一樣了。這裏已經變成了真真正正的……權力中心。賽博坦回來的時候，傭兵們正在這四周巡弋。緊張的戒備，回來的路上也是家家閉戶，往常車水馬龍的集市和街道紛紛沒了往日的行人。隻有一陣陣的軍隊腳步聲。
當然讓賽博坦感到驚訝的事，法蘭西斯家門外排著一條長長的長隊。排隊的人們看上去還真的不是難民或者俘虜什麽的。沒有人看管他們，他們手裏紛紛抱著各種各樣的包裹、盒子或者其他東西。甚至有的人還是拖家帶口來的——
“……這尼瑪是要鬧哪樣？”賽博坦進入法蘭西斯家大門之前不解的嘟囔了一嘴。
“喲！——需要我來給你解答麽？”猛地，賽博坦的周身被一種實質的黑暗氣息所纏繞，瞬間被拉出了十數米之遠。能有這個本事的，貌似就隻有無頭騎士了……
潘達拉貢用自己的戰鬥能力將賽博坦拉到了自己的身邊：“怎麽樣？需要我來幫你解答麽？”
“……今天心跳的事情夠多了。”賽博坦歎息著：“不要鬧了好麽，親愛的無頭騎士小姐……對了，今天你都在哪兒？”
“你還有臉提這個話？”無頭騎士娘的黑暗氣息從自己的脖子裏向外湧動著，湧動著：“你和你那個原配夫人……”
“呃，停！什麽原配夫人。”
“那就前妻好了，反正都一樣——你們兩個跑出去，留著我一個人在家宅裏保護你那個小蘿莉。”
“……什麽叫‘我的’小蘿莉……”賽博坦覺得這些話刀刀指著自己：“而且不是有‘黑手’留下來麽……”
“布爾凱索人在我看來跟沒有戰鬥力一樣。”狂啊，真狂啊！無頭騎士娘嬌哼一聲：“別讓我不高興啊，布爾凱索人！否則有你好看的！”
“好了好了，以後會補償你的——”拍著對方的肩膀，肩甲被拍的哢嚓作響，賽博坦半摟著潘達拉貢：“現在是迎接勝利的喜悅之時。”
“戰勝者總是有好處，不過別把我當做布爾凱索人好麽？”
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往裏走。
“喂，熊兄，看到了麽？這對無節操的兄妹又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不要臉了。”
“嗯，人兄，說話小心點，不怕他們衝過來砍死你？而且我怎麽聽說是姐弟？”
人（魔）民群眾的眼睛雪亮雪亮的。
“這幫家夥是各大家族的掌櫃什麽的，你們現在最需要的人。現在這幫家夥全都帶著各自的賬本過來，祈求寬恕了。最大的幾個掌櫃已經在裏麵跪著‘聽旨’呢。”無頭騎士娘摟著賽博坦的肩膀，兩人就好像真的戰場親兄弟一樣。
“嗯……果然是商人麽？無節操的厲害啊。”賽博坦點了點頭。
“要說這個啊。”無頭騎士娘嘿嘿一笑，另一隻沒有摟著賽博坦的手比了比小指：“他們還都帶著自己的家眷哦。你說他們如果真的無節操的話……那邊有好多漂亮小姐的說。我好歹也算是戰勝者，過去跟他們分享一下……”
“……”賽博坦什麽都沒說，以一種看花花公子的鄙視眼神看著自己的（二號）未婚妻。（其實這也挺悲哀的）然後毫不客氣的拿起了自己天敵未婚妻的腦袋，不住的亂晃。
“啊啊啊……要吐了要吐了！混蛋你要幹什麽啊！——”
搖晃著自己的（二號自稱）未婚妻（的腦袋）就跟調酒一樣，賽博坦來到了愛麗斯菲爾的休息室內。
自己的（一號）未婚妻正坐在一旁，手裏拄著巨劍看樣子一副隨時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模樣。
十幾個商人模樣的家夥正跪倒一片，匍匐在愛麗斯菲爾的麵前。
“接下來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的確將會是數十年未曾有過的全英倫大戰。”愛麗斯菲爾捂著自己的頭，頭上還包紮著一條繃帶看上去是聖光無法治愈的內傷。此刻她麵色微慍看樣子是沒談成功：“戰爭一開普通商業的往來必定下滑，需要的掌櫃不會有那麽多。而且我還沒有查清楚究竟是誰讓我遭了這麽大的罪！……哦？賽博坦你來得正好。”
愛麗斯菲爾看到賽博坦進來，當即站起身來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了他的身邊：“恭喜你獲得勝利。”
“您的勝利，太太——你怎麽樣了？”賽博坦仔細看了看對方，道：“頭上的傷……”
“略微頭疼，暴風說這個她無可奈何，我打算讓你的那幾個巫女朋友來幫幫忙。”愛麗斯菲爾無奈而略顯苦澀的說道：“沒想到啊，這一天之間竟然……更沒想到的是，那種情況下他們會搶先出手……天啊，他們瘋了麽？我們本來可以讓事情更和平的解決……”
“一定有誰泄露了風聲。”賽博坦眯著眼睛，覺得這件事情後麵絕對有鬼：“或者是誰在誇大我們的敵意，那麽究竟有誰會最恨你呢……這個倒是不好說，恨你的人很多啊，太太。”
“那麽我人緣真是很差呢。”愛麗斯菲爾無奈的說道：“你……留手了麽？”
“沒有，該殺的都殺了。不該殺的估計有波及——漏網之魚嘛……”賽博坦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掌櫃們，道：“就等太太下命令了。”
跪在地上的一群掌櫃忽然整個人渾身一激靈。
“在……在下想起來了！尊敬的【女主人】。”忽然，一個跪在末尾的胖子滿頭冒著冷汗，顫抖著說道：“其實……其實糧食的賬簿的確還有一部分沒拿過來。我們的糧食生意做的的確很大，當然這和我也有莫大的關係。我相信我一定能夠在今天把所有賬簿都交到您的手裏，女主人。”
“默倫斯你！——”忽然，在他身邊的另兩個胖子以震驚的姿態看著他。
“錢沒那麽重要——沒自己的命重要啊混蛋！”這是個明白人，胖子算是徹底招了的樣子。
“我……我也說！在城外的傭兵並不多，我也有所有傭兵的賬冊！我……”
好了，有一個突破口大家就多開始說了些賽博坦不知道的話。
原來……愛麗斯菲爾剛剛是在敲打這群家夥啊。
“不僅僅是糧食，不僅僅是傭兵，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是戰爭。”愛麗斯菲爾捏著自己的頭，似乎頭疼略微加劇。但是她依舊堅強的站立著：“你們的忠誠和生命掛鉤，但問題看你們忠誠於誰。賽博坦……扶我一下。”
說著，愛麗斯菲爾幾乎是倒在了她身邊少年的懷中：“我想睡一覺……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喂！喂！太太，別嚇唬……”
“別吵好麽？我要睡一覺！——抱我去臥室。”
“……哦”原來是真的要睡覺啊。不過……
最後一瞬間怎麽感覺太太有完全不同於昏迷前的……妖豔？不不不，一定是自己搞錯了！
其實也沒搞錯，背後的黑手看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