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那最無畏的勇士也被命運所擊倒!
渟芳以前的確是個中產階級,有錢而且也有個丈夫。今年二十歲的她,擁有一個七歲的可愛女兒——沒錯,丈夫是個禽·獸(異界正常適婚年齡)。所以,在她女兒三歲的時候,作為工頭的丈夫把工廠的錢偷了,一個人丟下孤兒寡母跑了。說是去追求夢想了,追求了四年沒回來,估計是壓根沒想回來。那一年,她十六歲,她的孩子三歲。
——這都是她自己所說。
工廠也挺夠意思,被偷走了的錢也無所謂——拿你女兒抵債!
最後變賣家產好歹是還了錢,還欠了一屁股債。沒辦法,到了異界也必須麵對這些生活瑣碎。
下崗妹,別流淚,挺胸走進夜總會;陪大款,掙小費,不給領主添累贅。有一段時間,的確是靠這個掙了不少錢。債也還了,也算是溫飽。可惜年紀越來越大,重口味的玩家就都找別人去了。當初可真的是很紅,到現在也就是那麽回事。當初一曲唱罷,經常能讓此間高手心服口服。化妝之後,每次也都可以讓當時的雞女們嫉妒異常。當初還是有很多稍微有錢的人願意花大價錢【買】自己的,一首艾爾嵐風味的情歌便已經不知道可以賺多少個第納爾。銀子做的首飾因為配樂而敲擊碎裂,新買的漂亮紅裙子被紅酒打翻在地。無盡的浪費,浪費者錢財和最重要的……青春。
——這也是她自己所說。
四年過去,十六歲的少女長成了二十歲的姑娘——
賽博坦聽著對方說的故事都覺得TM奇葩。是,每一個有點職業道德的雞女都得說說自己有一段悲慘的往事,弄得個個跟悲慘世界的女主角才好。不過這個……有點過分了吧?因為這時他前世今生第一次聽到雞女講故事。
當然了,渟芳現在覺得更可怕——麵前這貨一張娘炮臉,揮舞著那麽大的兩把雙手武器告訴自己他是野蠻人……
“哈……哈哈……你……小哥開玩笑開得不錯嘛。”但願自己的真實魔物娘身份沒有暴露,渟芳覺得自己的朋友的確很少,最起碼朋友多了會跟自己打個招呼:這個房間裏住的是個精神病:“誒?胸前的這個印花人很漂亮嘛,自己畫上去…的…???”
臥槽,真貨?渟芳覺得自己壓力很大,這個漂亮的男孩在自己胸前紋身是什麽意思?
“這一對是木頭做的麽?是木頭做的也重啊,這……是……是真貨?”摸了摸賽博坦的武器,冰涼刺骨的鋼鐵質感。渟芳現在有重要哭出來的感覺。
麵前真的是個野蠻人啊……不過常年的職業生涯,讓她瞬間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就算是野蠻人,從剛剛的一切舉動來看,似乎還是個很好說話的野蠻人。
“你在想我很好說話?”賽博坦笑了笑。
“誒?不不不,不是……”臥槽,還能不能快樂的遊戲了?
“誠然,我是個布爾凱索人,不過……我可不是個一般的野蠻人。”賽博坦嘿嘿的笑著,忽然之間他感覺到了整個世界的不同。
階級。
要不然說男人有錢就變壞呢?這話說的一丁點都不假。人這個東西一旦欲·望隨著現實世界的膨脹而膨脹,那就永無止境了。不過……
“我給你找了個好差事……”賽博坦說著,從自己的錢袋裏掏出了十個便士:“來,拿著這個。”
“呃……我現在不值這個價。”對方看來很有職業道德,臉上一紅,頗有些尷尬的低著頭。
“……老實說我感覺你把化妝卸了挺好的。”賽博坦感歎了一聲後,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長得再漂亮也是紅粉骷髏不是麽?——不過真的很漂亮啊!今生今世前生前世,都沒遇到過這樣和自己交談的雞術工作者。不過看了對方半天,賽博坦心說:自己今年才十六歲,還沒結婚呢連個女‘碰’友都沒有,這要是生了病多不值啊?
“別誤會。”賽博坦很是正人君子的說道:“我就是想讓你在這裏過夜。”
“呃……沒問題。”工作原因嘛,渟芳馬上開始寬衣解帶:“不過我現在的‘價格’也就一個便士……原來最高價格的時候可是一個金塔蘭特還要排隊。唉……年齡大了嘛。”
二十歲的女人自稱年紀大了,然後盯著賽博頗有些有趣,又有些羞澀:“不過,服務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男孩,倒是第一次……能不能快一點,我還要給我女兒送飯去……”
“停!——”再不讓對方停下來,自己就停不下來了,賽博坦遂義正言辭的說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簡直是有礙封建社會四個封建化的發展,阻礙了封建社會精神文明道德建設!我跟你說你現在很危險——”
“??”對方不解的歪了歪頭……糟糕,有點可愛……不!對方怎麽能夠可愛?隻有反三俗的人才是濃眉大眼的,隻有道德高尚的道德帝才是偉大的。全唐詩裏關於雞術工作者的詩篇有一百三十六首,絕對是糟糠糟粕!
“咳咳,我的意思呢。是我作為外地人剛剛來到這裏,就算是找個導遊好了。”賽博坦嘟囔了一嘴,道:“而且今天晚上到打算出去住,至於為什麽你就別管了,我有特別的潛行技巧。至於你!要作為我天天晚上在這裏的證明,住在這裏。放心吧,錢少不了你的。我突然發現,我現在算是大款了。”
“呃……”隨眼看了一下賽博坦為了支付10個便士而打開的金幣袋,金燦燦的裏麵幾十枚特蘭塔,的確算是個有錢人。不過……不是太有錢:“算是……”
“你平時一天能掙多少錢?”
“……生意好了也就10個便士,昨天沒怎麽吃到飯……最近都沒怎麽吃飽……”
“……諾,這幾個也給你。”將剩下的零錢便士都給了對方,賽博坦心說自己還真是心地善良啊,用自己的溫暖去溫暖對方的心:“每個晚上我給你十個……二十個便士。你就住在這裏好了——孩子要接過來麽?”
“……不用,我把她寄放在了一個小酒館……我現在住的地方。”幹嘛?你想要母女通吃?雖然自己是幹這行的,可不打算傳代。再說自己女兒才七歲,太小了。怎麽也得等到十二歲以後吧……
喪心病狂的異世界。
“哦。那就這樣吧。”賽博坦點了點頭:“你每天晚上就是做出我在這裏的樣子就可以了,不需要做別的……哦,有空的話幫我介紹一下卡那封——我總覺得我被人坑了。”
“你就不怕我坑你?還有……這工作真輕鬆。”渟芳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了一下:“真的不需要我服務一下麽?……”
“……你職業道德真強,不過免了,我今年才十六。還沒結婚呢,為了區區五六寸的這點破事兒生病不值得。”口直心快,也算是賽博坦和元靈魂融合的後遺症。有些自認為無所謂的話不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至於你坑我?你每天都要來我這裏拿錢,等你什麽時候能賺的更多再說吧。”
“……你,真直接……”我現在有點想要坑你了。
“說到這裏,實在無聊的說。”賽博坦撇了撇嘴,道:“天色還早,等到晚上我出城找地方住。你——有什麽能讓我打發時間的……‘啪啪啪’除外。”
說了個在地球很流行的擬聲詞,代表一種劇烈的運動。
“……啪啪……你真的是野蠻……布爾凱索人?”對方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苦笑了起來:“好吧,我……對我唱歌很有心得。”
“嗯……唱歌啊。”賽博坦笑了起來,用帶有艾爾嵐口音的通用語說道:“來,小·妞,給大爺唱歌個曲兒……要不大爺給你唱個曲兒?”
“噗……”熟著熟著,就有些“熟不知禮”了。覺得已經和賽博坦混得不錯的渟芳由於職業原因,經常要和群眾打成一片,或者被群眾打成一片——反正都差不多:“野……布爾凱索人,也懂得什麽叫音樂?”
“稍微,有點傷人感情啊。”賽博坦的笑容有些僵硬,十餘年間他真的已經認為部落的榮耀便是自己的榮耀。十餘年間的風霜與……毆打、毆打和毆打,竟然真的棍棒之下出孝子了。他無限的認為自己的第二故鄉便是部落。
現在,他最少要為部落找回場子。但是……
真的,布爾凱索人真的不知道神馬是音樂啊啊啊!太丟人了有木有?似乎野蠻人的樂器隻有兩個,第一就是鼓,第二就是號角。這倆放在一起……就是戰爭!
……不行!要為部落帝國主義找回場子!但是……也不太可能啊,自己倒是知道不少,可是拎出一首《歡樂頌》來也不像是蠻族的風格啊。
“我們布爾凱索人……原來也是文明種族!據部落口口相傳的傳說,我們來自遙遠的南方。偉大的不朽之王迎娶了女武神之後,便在冰島建立了自己的不朽王國。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在南方也很文明的說,也……很有文化的說。你看,而今我們的布爾凱索語與其他諸多蠻族語言不通,卻與建立在萊丁語基礎上的通用語近似,就是這個原因。”賽博坦臉上紅了紅,著急的說道:“我們布爾凱索人有文化!“
“哦?”又疑惑著天然呆的歪頭了,微微側臉的樣子,真的很……單純的刺中賽博坦的萌點吧。不過賽博坦第一不想當接盤俠,第二本書也不是接盤俠之書,所以注定了沒什麽發展。
“不朽之王在駕崩之前,曾經感歎過人世無常!”結合上一輩子的工作,賽博坦拍著胸脯說道:“由於他死在“布嵐”,所以又稱為【布嵐詩歌】——聽好了!——”
“哦!”據說凡是好詩,第一句都得是哦哦啊啊恩恩好爽什麽的感歎詞,才能吸引觀眾或者色·狼:“命運,像月亮般。變化無常,應許交替!可惡的生活將幸福與苦難交織,無論貧賤與富貴都如冰雪般融化消亡!可怕而虛無的命運之輪,你無情地轉動!你惡毒凶殘,搗毀所有的……”賽博坦用沙啞卻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清唱了起來,最終當唱道:“為那最無畏的勇士也被命運所擊倒!讓琴弦撥響,與我一同悲歌泣號——”的時候。
某位雞女,在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顫抖著不知不覺的哭了出來。
(注1:布蘭詩歌——具體解釋還真解釋不明白,據說邁克爾傑克遜最喜愛的歌曲就是這個,沒有之一,他還在自己的專輯前用了這歌。有興趣的可以百度……)